他蹙了蹙眉道：“是吗？”
江云启这话说的，他自己也没什么信心了。
他想了想道：“或许是吧……”
毕竟，是陀沙和尚的愤怒还能解释得通一下。
要是其他的原因……
哦不，他也找不出其他的原因。
想到这里，江云启只能更加安静地当一个隐形人。
生怕激怒了殷无绪。
但是，看着那一大片绿洲，他还是有些不安……
正在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的时候。
殷无绪停了下来。
那人头颅低垂，如墨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一处地方。
江云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片绿潭。
潭水碧绿，只看一眼便知道里面极深。
江云启脑子里面下意识浮现出来的，却是那女白骨……
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殷无绪缓缓地开口道：“江云启，准备好入水。”
一直保持沉默的江云启没有想到殷无绪会唤自己，懵了一瞬。
还没反应过来。
便一头往地面上栽去。
江云启：“？？？”
直接爆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天道：“？？？”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19018号系统，能不能闭嘴，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杀猪呢。”
说完了，还不忘总结一句：“太吵了。”
江云启：“呵呵……”
“天道，是不是主神又给你们培训了人类常用语？”
天道挑了挑眉：“19018号系统怎么知道？”
江云启：“……”
有一句无语，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其实，我也是不想知道的。”
天道轻哼了一声。
善意地提醒道：“19018号系统，天道提醒你，最好屏住呼吸。”
天道的话音刚一落下。
“哗啦！”
江云启便一头栽入了水中。
带着腥臭味的潭水直接钻入了他的鼻腔。
江云启很想把前年吃的早饭都吐出来。
“呕……”
但很快，那些潭水就变得粘稠起来，似乎要将他的呼吸道全部封住。
等江云启发现的时候，他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
下意识去寻找殷无绪。
殷无绪面色如常，察觉到了江云启的异样，动了动手指，一道魔息便钻入了江云启的鼻腔。
那些粘稠的像是鼻涕的潭水就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快速放开了江云启的咽喉，逃也似的，脱离出了他的体内。
江云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救命……
好恶心啊……
这什么玩意啊啊啊啊……
他惊恐地看着殷无绪，殷无绪的眼底似乎有几分无奈。
长臂一揽，便将江云启揽入了自己的怀中。
这下，所有的潭水全都退开两人数十米。
似乎江云启和殷无绪是什么洪水猛兽，让人生畏。
但是，那绿潭水只是往后退了几瞬，便被一道凭空出现的金光给缠绕了起来。
等金光消失之后，那些绿潭水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跃跃欲试地围着殷无绪，很明显是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冲上来。
江云启：“……”
他有些无语了。
那道金光，很明显，就是陀沙和尚的。
他转头看向殷无绪：“无绪大哥，我们为什么要跳下来？”
然而，殷无绪却平静地开口道：“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最开始是怎么到菩提佛祖的圆寂塔的？”
殷无绪这句话，顿时唤醒了江云启往昔的记忆。
怎么到达菩提佛祖的圆寂塔的……
好像是从那女白骨的水中潜入下去的。
想到这里，江云启立刻往水底看了一眼，但是，只能看到幽深的绿色。
这里不是女白骨的水潭，而是更深，更加神秘，更加危险的水潭……
他轻声道：“我们要往下吗？”
殷无绪轻轻点了点头。
紧接着，巨大的惯性让江云启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
江云启下意识抱住了殷无绪的手臂。
很快，江云启就不觉得他们在水底了，而是在时空穿梭的隧道里面。
殷无绪的速度太快了……
江云启吞咽了一口唾沫。
“天道，我们刚才是下潜了多少公里？”
天道：“？？？”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
就在江云启以为他也不知道的时候。
天道重新开口了：“19018号系统确定要用公里来衡量吗？”
江云启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天道，声音都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
天道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依然望不到底的碧绿色幽潭，和面无表情，似乎只是在散步的殷无绪。
平静地开口道：“用光里来算吧。”
江云启：“？？？”
“！！！”
他的声音都高了八个度：“光里？！”
看到江云启的震惊，天道困惑了，他不解道：“19018号系统，有这么震惊吗？”
江云启吞咽了一口唾沫，反问道：“难道没有吗？”
天道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天道说，殷无绪的速度是光速度的十倍呢？”
江云启：“……”
“……”
他彻底麻木了。
所以，殷无绪不止要用光里来衡量，他的速度还是光里的十倍。
这什么奇幻故事……
但是，天道不会开玩笑。
所以，他说的是真的。
“这潭水有多深？”
天道摇了摇头：“不知。”
“19018号系统，你要知道，这是菩提佛祖圆寂塔所在的地方，深一点怎么了？”
江云启眨了眨巴眼睛。
好像是吼……
菩提道祖是佛教历史上，最为强大，最受世人敬仰的一位佛祖。
他的圆寂塔，既然是隐藏得极深的。
若是太浅，岂不是谁都可以去了？
想到这里，江云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确实，应该深一点。”
就像是魔神荧月的深渊，神尊释天的九天。
殷无绪又以这个速度，向下飞驰了好一段时间。
江云启都快以为，他们要飞出这方世界了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道光。
那光甚是明亮耀眼，凑得越近，江云启便越觉得，耳畔有一个醇厚的声音在念梵文。
心神宁静……
但是，身侧的殷无绪突然闷哼了一声。
江云启抬起头看去，顿时被殷无绪这模样吓了一跳。
那人的面色有些微白，如墨的眸子也翻腾起了魔息，多了些许嗜血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