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沉默了一会，他的目光挪到了江云启的身上。
他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此次前来，是想告诉你们，这个世界出现了不可逆转的漏洞。”
江云启：“？？？”
天道：“？？？”
江云启瞪大了眼睛。
what？
漏洞？
他顿时紧张了起来：“怎么了，是要世界毁灭了吗？”
天道也震惊住了。
他失神喃喃道：“不可逆转的……漏洞？”
主神凝重地点了点头：“不会世界毁灭，但是有漏洞。”
江云启的心这才放下去了一些。
他试探性地道：“是什么漏洞……”
天道也直直地盯着主神。
主神疲惫地摇了摇头，轻轻吐出了两个字：“不知。”
江云启再度懵逼了。
不……不知？
就连天道也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道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开口：“怎么会未知呢？”
主神眨了眨巴眼睛，有些心虚，有些尴尬。
他也不知道啊。
他就睡了一觉，等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这方小世界变警告的红色了……
等他想要修补的时候，已经修补不了了，就连问题出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轻咳了一声：“确实未知，我尝试过很多方法，但是都无济于事，仿佛……”
主神的话音顿了顿，心虚地用余光瞟了一眼懵逼的江云启和天道两人。
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有底气继续说完：“仿佛……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一样……”
江云启：“？？？”
这个回答给他的脑子整得嗡嗡的。
什么时候，连错误也能够用命中注定来形容了？
这是什么新的形容方式？
说白了，就是……能力不够罢了……
他的嘴角微微一抽。
很想将这句话说出来，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天道也有些无语，做这么久的任务来，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
而且……有极大的可能性是自家主神失误导致的。
让他连追问都不敢追问。
只能僵着脖子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个bug会有什么影响？”
天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紧紧地盯着主神。
主神轻咳了一声，但是面色却十分凝重：“影响……应该很大。”
江云启：“？？？”
天道：“？？？”
so？
主神察觉到那两人的死亡凝视。
连忙找补道：“但是！”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但是……我现在想到了一个办法。”
天道嘴角一抽。
怎么看上去不太靠谱的样子？
江云启有些无语：“所以？这个办法是……”
主神清了清嗓子，认真地道：“我想了想，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够尝试挽救了。”
江云启和天道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却不想，主神刻意停顿一下，拖长了尾音：“那就是……”
江云启：“……”
垂在身侧的拳头都攥紧了。
不是，能不能说话不要大喘气，直接点……
天道也忍不下去了，他之前怎么没发现，他家主神是这么一个德行？
不由得开口催促道：“主神，有什么办法不妨直说？”
主神：“……”
其实，是有一点不敢说的。
他抿了抿唇，终究是开口道：“那就是，在任务完成之后，清除殷无绪的记忆。”
这句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江云启的心上。
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清……清除无绪大哥的记忆？”
主神有些心虚地点了点头：“是的，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天道在听到这个办法的那一刻，眉头便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低声道：“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主神摇了摇头：“没有了，这是最后的一个办法。”
要是有其他办法，他早就用了，消除记忆，这对这方小世界来说，损害也是极其大的……
若不是万不得已，他也不会用这最后的办法。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主神轻叹了一口气：“另外，这方小世界发生了漏洞，并非天道和系统所导致的，所以，这方小世界最后就算是严重偏离了原书剧情，也不会惩罚到天道和系统。”
“意思就是，天道在这方小世界任务完成之后，便可以进入九转轮回，转投胎转世为人。”
“而系统江云启，则可以回到你所在的二十一世纪，你的大哥，会回到你的身边。”
不知为何，虽然得到了主神的承诺，但是江云启的内心并不开心……
反倒是空落落的……
他正想开口，却不料被天道抢先了一步：“主神，那这方小世界呢？”
江云启有些意外，转头，看向了天道。
诧异的发现，天道那素来冷冰冰，像是什么都不关心的脸上，此时浮现出了几分不忍和……怜悯。
这是天道之前绝对不会有的情绪。
是对这方小世界的不忍和怜悯……
主神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有些不满地看向天道：“天道，你也是知道的，这只是三千小世界其中之一罢了，不需要太过在意。”
天道：“……”
江云启：“……”
这话听着，是真的很不爽啊……
江云启的眸子垂了下去，遮住了里面的冰冷。
却不想，就是这一个垂眸，让他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只见，天道垂在身侧的拳头也攥得很紧，似乎也在忍耐着什么……
而这忍耐，似乎和他的一模一样。
江云启这才发现。
好像，这么多天过去了，改变的不止是无绪大哥和他，天道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天道再也不是最开始那个无情的机器了，他变得，像是一个人了……
就连天道都看不下去了，更何况是他……
他抬起头，看向主神，只是那眸子里面，是无法掩盖的冰冷：“丧失记忆，是什么意思？”
“是让殷无绪失去所有记忆吗？”
主神摇了摇头，很是意外地看着江云启道：“当然不是，要是让殷无绪失去所有记忆，那不得耗费太多的精力了？自然是只让殷无绪丧失关于你的记忆。”
江云启嘴角一抽。
所以，只是为了保存一点自己的精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