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启眉头挑了起来，讽刺一笑，冷冷道：“字面上的意思。”
仙主：“……”
他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头，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
他盯着江云启看了好久，似乎想从江云启的身上看出来一点什么。
而这死一般的沉默，让不少打量的视线，落在了仙主和江云启身上。
就在仙主身侧的陀沙和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冷冰冰地看着江云启：“你们魔族，在打什么哑谜？”
“我只想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你们做的？”
陀沙和尚的目光转移到了乌压压魔军最前面的殷无绪身上。
里面的冷意和杀意丝毫不加遮掩，仿佛殷无绪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人。
这眼神，让数万万的魔修脸色都黑沉下来。
沉渊舔舐了一下唇角，目光极其阴冷，直勾勾地盯着陀沙和尚道：“秃头，你刚才是不是瞎了？”
“是那股强大的力量杀了你们修真者，不是我们魔族杀了你们。”
“何况我们魔族，怎么可能在你们修真者的眼皮子底下布局？”
“你们将矛盾转移到我们身上，到底是含着什么心思？”
“是欺负我魔族无人吗？！”
沉渊这最后一句话，说得甚是义愤填膺。
身后的魔族大军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不少人都已经将魔剑扛了起来，嗜血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陀沙和尚和仙主等修真者。
陀沙和尚：“……”
不是，怎么有点不太对？
江云启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惊诧地看向沉渊。
以前没发现啊，沉渊这人，还是有点天赋在身上的。
天道有些好奇，问道：“什么天赋？”
江云启眨了眨巴眼睛，灿烂一笑：“当传销头头的天赋。”
天道：“……”
陀沙和尚紧咬着后牙槽，他冷冷地看着沉渊。
“那么，你告诉我，为何刚才你们魔族人没有进去？”
“进入上古秘境的人，全都是我修真者！”
陀沙和尚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怒气。
仿佛要将沉渊碎尸万段。
其余修真者，也全都眼神阴暗地盯着沉渊，等着沉渊给出一个合理的回答。
沉渊一哽，眼睛一转溜，大脑飞速运转。
好问题，他竟然一时想不出来怎么回答……
“嗤！”
就在这时，一道娇媚的女声从身侧响起。
江云启诧异地转头看去，只见阴黎那半张美人面半张白骨的脸上，满是嘲讽和漠然。
瞬间明白，阴黎要开始发力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阴黎便笑吟吟起来，当然，皮笑肉不笑。
她缓缓道：“这还能有什么原因，自然是我魔族大军温和守礼，在魔尊大人的带领下，谦让你们修真者，以免到时候我们寻到了什么宝物，你们反咬一口说我们抢夺你们的机缘。”
江云启的嘴都张成了‘o’形，不可置信地看着阴黎。
好家伙，这嘴，牛逼。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声地道：“天道，我算是明白了，魔族这是卧虎藏龙啊。”
天道：“……”
卧虎藏龙这个成语，用在这里，怎么有点儿奇奇怪怪？
果不其然，在阴黎说完这话之后，修真者的脸色骤然黑沉下来，阴恻恻地盯着阴黎。
有人咬牙切齿道：“你们在撒谎。”
阴黎眨了眨巴眼睛，夸张地诧异道：“啊？是吗？我都不知道我们在撒谎？”
那咬牙切齿的人愤怒地指着阴黎，手指都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
看着阴黎无辜且吊儿郎当的眼神，他的目光游移到了更多的魔族大军上。
然而，还是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只能无能狂怒：“你们，你们……”
江云启的目光落在了花时和谢羽修身上。
那两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也朝着江云启看了过来。
谢羽修的头颅歪了歪，脑门上缓缓地浮现出一个问号。
花时也有些懵逼，但紧接着，就明白过来江云启想做什么。
当即站了出来，声音轻柔，但是坚定且不容置疑。
“好了，我们现在主要是要调查清楚，上古秘境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先不要激化两族矛盾，这是最愚蠢的做法。”
说到最后，花时的声音有些微冷。
也提醒了万千修真者。
是啊，现在魔族大军全都集结在修真界，而修真界刚才元气大伤，若是激化矛盾，那必然是以惨痛的代价结局。
而且，他们这一次集结于此，本来就是为了上古秘境，如今，他们是骑虎难下了……
更何况……
修真者不少人的脸色都无比难看，里面的困惑也越来越深。
刚才沉渊说的有一点没错，上古秘境是他们修真者的宝境，位于修真大陆最中部，四面全都是修真宗门。
一个活着的魔物都没有，更别说魔修。
而魔族人要在上古秘境中布下这么大的局，是绝对不可能的。
陀沙和尚的脸色也白了下来，他的目光没有再针对魔修，而是忧心忡忡地看向了上古秘境。
幽幽地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
江云启看了看面色越发苍白且铁青的仙主。
还能是怎么回事？
他幽幽地开口道：“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是遭天谴了。”
在这句话说出口的下一秒，仙主猛地一个抬头。
他的声音无比尖厉：“你究竟在说什么？”
江云启嘿嘿一笑道：“仙主大人这么激动干什么，难道是被我说中了，破防了？”
仙主：“！！！”
他几乎是立刻，就怒了，还是暴怒。
“该死，你在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破防？！”
然而，他这副模样，完全可以用破防来形容……
江云启眯了眯眼睛，尾音拖长：“哦？是吗？”
仙主这诡异的模样，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怀疑，包括修真者。
陀沙和尚也皱起眉头，目光审视地看向了仙主。
仙主的手心都紧张得出了汗。
他强行镇定道：“我堂堂仙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修真界的安宁……”
江云启眼底的笑意更甚。
他粲然一笑，愉悦道：“既如此，仙主大人敢对着上古秘境内的存在起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