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于家闹事的陈家人都被六安村的小伙子们扔了出去,于跃进满意地拍手。
“兄弟们,大恩不言谢!明天请大家喝酒!”
“好嘞!谢谢进哥!”
“哈哈哈,那我肯定要喝最好的!”
于跃进高兴地答应:“五粮液都行!”
“进哥大气!”
小伙子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却一个个朝他摆手,离开了于家。
于跃进走回厨房,端起自己的碗,往里面夹了好些菜和肉,大口地吃着,格外香!
李玉梅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吃完了去看看你媳妇儿,她今天受了不少罪。妈那里还有一些桃胶,等会儿就炖上。”
“好的,妈。”
于跃进笑容灿烂,媳妇儿终于清醒了,不再跟之前一样猪油蒙心了!
他们小夫妻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嫂子。”
于跃进看见安念进来,立马打招呼。
安念踏入厨房,朝他微微点头。
“跃进,你不用急,慢慢吃,翠翠刚睡下了。”
说完,她就看向李玉梅。
“妈,咱们家的暖水袋放哪儿?我给翠翠灌两个。”
“有!我去给你拿。”
四月初了,南边的气温已经逐渐上升,冬天时候用的暖水袋都收进柜子里了。
不多时,李玉梅把暖水袋翻了出来,从后锅打了开水灌进去。
婆媳俩轻手轻脚地进了陈小翠的房间,把暖水袋放进她被子里,怀中放一个,脚上放一个。
——
各自忙碌了一会儿,一家人终于重新在饭桌坐下。
安念边吃饭,边好奇地问于路远。
“翠翠妈怎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按理说陈母在小妮儿的失踪案中属于从犯,要被重点排查的。
于路远刚才出去了一趟,打听到不少消息。
“陈招娣招供了,说是自己见钱眼开才脑子不清楚,打起了小妮儿的主意。
陈母并不知道。
整个作案过程,陈母也并没有参与。”
安念叹了口气:“她倒是孝顺。”
同时,她也在心里对陈母的戒心提高了一个档次。
陈招娣的供词是一方面,陈母能这么快回来,她自己在里面肯定也做了些准备的。
比如被审问时,陈母矢口否认,不露一丝口风。
再比如,她在陈招娣偷走孩子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给自己脱罪的准备,并没有插手过程。
这样把自己的女儿推出去挡枪,自己隐在幕后的行为,真的很绝情。
或许,对于陈母来说,只有儿子陈存根才是心头宝,其他人都不重要。
听于路远说完,李玉梅唏嘘不已。
“幸好翠翠是个好的……这陈家人啊,可真的是沾不得。”
“可不是么。”
一家人正感叹呢,院门又突然被人拍响了。
一阵“噼里啪啦”。
“谁?!”
于路远眉峰皱起,不悦地问。
院门外无人应答,敲门声也停下了,一时间静默得吓人。
“我去看看。”
见爸妈要起身,安念赶忙放下碗筷,疾步走向门口。
院门一打开,安念就愣住了。
门外空无一人,但是有个竹篮子被放在地上,竹篮内躺着一个她很眼熟的女婴。
女婴双眼紧闭,睡得香甜。
“我去……”
向来温和的安念都忍不住爆了个粗口。
“怎么了?”
于路远担心她,走了过来。
“元元,陈家人把陈存根的女儿送过来了……”
安念整个人都是震惊的,她弯腰拎起地上的女婴,转身给于路远看。
于路远也愣了一下:“他们……”
“这是什么脑回路?他们不会觉得赔一个女婴给我们,我们就会原谅他们吧?”
“什么女婴?”
感觉他们家这顿饭就吃不安稳!
李玉梅先对“女婴”这样的字眼非常敏感,直接冲了出来,看见安念手里拎着的竹篮时,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瞠目结舌。
“这……这是……”
安念苦笑:“这是翠翠她弟的女儿,刚满五个月。”
于跃进气得不行:“他们家简直欺人太甚!嫂子,你把篮子给我。”
他快速拎起篮子,朝院门外跑去。
对方刚放下篮子没多久,应该走不远。
几分钟后,于跃进又跑了回来。
“爸妈,我去一趟河口村!”
他骑上自己的自行车,一手把控把头,一手拎着竹篮。
“好,注意安全!”
李玉梅知道这一趟必须走,没有阻止他。
自行车快速地消失在了小道上。
于正军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头疼得厉害。
“算了,我吃不下去了,先回房躺一会儿。”
“爸……”于路远还想劝两句,被安念拉了一下。
安念看向于正军,道:“行,那爸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晚点我们再弄宵夜吃。”
她看出于正军脸色很难看,这时候吃饭不是好选择。
李玉梅担心老伴,跟着回房了。
厨房内只剩下安念和于路远两人。
他们迅速地吃完饭,整理好厨房,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于路远打了一盆热水,夫妻俩对坐着,开始泡脚。
“事情好多啊……”
安念泡着脚,叹了口气。
“别担心,总能解决的。”
于路远伸手摸摸她,笑着安抚。
“嗯……”
安念朝他笑笑,浸泡在热水中的脚丫子翘了翘,调皮地去蹭他的脚背。
泡脚的盆足够大,他们两双脚并排放着,颜色鲜明。
放在中间的是安念的脚,白白嫩嫩,在灯光下好似两块嫩豆腐。
分开放在两侧的是于路远的脚,麦色的皮肤,修长的脚背,每个细节都透露出足够的力量感。
安念喜欢用自己的脚去踩他的脚背,特别是水很烫的时候,踩在上面能缓解不少。
于路远宠溺地看向她,任由她胡闹。
等感觉水已经开始变凉,他这才抬脚。
“念念,你先上床躺着,我把水倒了就回。”
“好。”
安念蹬蹬脚丫子,身体往后一滚,就进了被窝。
被子是干燥的,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味,埋进去舒服极了。
她蹭了蹭,躺好,等他回来。
于路远倒水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回家的于跃进。
“跃进,孩子送回去了?”
“嗯。”于跃进抹了把脸,“我敲了陈家的门,他们不开,我直接把孩子扔他们家门口了。”
至于他们后面会不会出来把孩子抱进去,于跃进管不了,也不想管。
他不算是个硬心肠的人,如果见到其他人的孩子受罪肯定会伸出援手,但是陈家不同!
于跃进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把自行车稳当停好。
“哥,我先回房了。”
“好,晚点出来吃宵夜。你晚上都没吃什么东西……”
于路远提醒了一声。
“好。”于跃进远远地应声,三步并两步去了二楼。
于路远把盆洗净,自己也洗了手,这才重新进屋。
“我听见跃进回来了。”
“嗯。”
于路远坐在床边,脱鞋上床,靠在床头,伸手将安念揽进怀中,低头用嘴唇摩挲着她的侧脸。
“怎么了?”
安念仰头看他,伸手一下下抚摸着他的胸口。
于路远叹息:“弟弟长大了,我有点不习惯。”
他有了自己的朋友们,也有了自己的行事方法,再不是之前那个会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求助的小男孩了。
安念失笑:“这不是挺好的吗?他有自己的处事风格,不会过于冲动,也没有烂好心。我看跃进做事挺有章法的。”
“是啊。”
“你这是觉得他没跟你求助,让你没有做哥哥的成就感了?”
安念撑在他胸前,挑起细眉笑看他。
于路远和她四目相对,手指捻着她柔顺的发丝,笑了起来。
“好像是有点。”
安念朝他眨眨右眼,突然开口喊道:“哥哥……”
于路远身体一震,手指动作都停了。
安念眉开眼笑:“你来做我的哥哥吧,我保证让你很有成就感。什么事情都让你做。”
“哥哥,我是不是很好?要不要亲一口?”
于路远心里本来就不多的惆怅感突然就消失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带笑的唇角。
“喊老公。”
安念环抱着他的肩膀,热情地回吻,温软的唇瓣相触,爱意如潮水。
她启唇,轻声细语:“老公。”
这两个字对男人的震撼力极大,大到能够燃烧掉于路远的理智。
他本来只打算好好吻吻她,然后夫妻俩就在床上坐着聊聊天,看看书。
距离高考只剩下两个多月了,这几天安念都在复习。
但是此时,于路远已经想不起太多。
伸手拉灭灯光,整个身体覆盖了上去。
他的后背宽厚有力,安念整个人都被他覆盖在阴影之下,只能被迫地承受着他的热情。
灼热的吻配合着凌乱的呼吸,在被子里交错。
被翻红浪。
突然,一只白嫩的脚挣扎着,伸出了被窝,很快就被男人有力的大掌握住脚踝。
动作越来越放肆。
“嗯……轻……轻点。”
安念脸颊红得厉害,双唇微张,努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眼神已经变得迷蒙,只能迷离地看向身上压着的男人。
她不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美,有多诱人。
如同落入凡间的妖精。
于路远呼吸更加急促,低头更深入地吻住她。
两人的双手是交握着的。
安念的左手被压在枕头边。
手指随着快感的累积,张开又猛地收紧,指尖深深地印入于路远的手背,留下五个红色的印子。
房间内的温度久久难以下降。
于路远爱惜地亲吻着她的脸,又忍不住落在她唇角,捻动着她的唇珠,亲了又亲。
这才声音沙哑着说道:“我去煮宵夜,你想吃什么?”
安念浑身都是软绵绵的,一根手指都抬不动了。八壹中文網
于路远笑了起来,起身穿衣服。
“给你煮面吃吧?卧一个鸡蛋。”
他自说自话,已经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自家媳妇儿的口味,于路远可能比她自己都还要了解。
喜欢重口味的东西,吃面条喜欢放煎过的荷包蛋,如果能在面汤里放一些海鲜就更好了。
他们这次回来,因为安念有空间,可是往里面塞了不少鲍鱼、海参、海胆什么的。
于路远把房门仔细地关好,快步进了厨房。
他动作很快,煮好了面,先是给父母房里送了两碗。
果然老两口一直没睡。
“爸,你好些没?”
于正军半靠在床头,点点头:“吃了点之前念念给我做的药丸,好多了。”
上回老两口从京城回来,安念给李玉梅开了养胃的药,也给于正军做了点保养身体的药丸。
“好。你和妈吃完面,碗直接放屋里就行,明天早上我再来收。”
于路远交代了一句,这才退了出去。
“哥,宵夜吃的啥?”
于跃进早就饿得不行了,听见动静后,自己跑了下来。
“正好,你自己装吧。”
于路远端着自己和媳妇儿的面,把厨房留给了于跃进。
房间内,安念已经缓和过来了,收拾好床铺,重新躺下。
看见他进来,就放下书,坐到书桌前。
“看看合不合胃口?”
于路远笑得温柔,把小半碗面放在她面前。
他们两人晚饭是吃了的,刚才消耗了不少体力,吃点补补就行,不用吃太多,大晚上的容易积食。
安念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面是挂面,没什么好说,煮的正正好。
汤是她最喜欢的口味,里面放了不少小虾米,特别鲜。
安念瞬间眉眼弯弯,抬头看他:“谢谢元元。”
“你喜欢就行。”
于路远挨着她坐下。
夫妻俩肩并着肩,吃完了面。
——
于家的日子好像从这天开始就进入了平静期。
陈小翠在房内安静地坐着月子,整个人随着女儿的回归,气色好了很多。
天气好的时候,于跃进也会抱着她到院子里还晒晒太阳。
安念在家里呆着,看看书,偶尔也给陈小翠搭把手。
看陈小翠熟练地带娃,她也有些心动。
好像生孩子也不是只有痛苦。
至少小妮儿很好玩。
安念低头看向躺在摇篮内,双手握着自己的小脚丫子啃的女娃,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怎么又吃脚丫子呀?”
“甜不甜?”
“好吃不?”
她伸手戳戳小女娃胖乎乎的脸,轻声问。
坐在边上,正在打毛衣的李玉梅被她逗笑了,转过头来。
“她哪里听得懂呀?念念,你坐下来好好晒太阳。”
安念被她说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过去挨着她坐下。
“妈,你在织毛衣呢?”
“是啊,给小妮儿织一件小衣服。”李玉梅上下打量了安念两眼,“念念,你要不要妈也给你织一件?”
安念身上穿着的是羊绒衫,比较薄,但是足够保暖。
“好呀!”
“行!”
手工毛衣是暖和,但是花色偏土气,李玉梅之前怕安念嫌弃自己的手艺,就没有提。
现在见安念有意向,她顿时眉开眼笑,兴致勃勃地拿起了边上的卷尺。
“妈先给你量量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