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结婚,他说的是我的男朋友……”
聂小晚真想打死林风,这死人总是坏她的事。
“没结婚?没结婚就好……”
田小龙听到聂小晚说没结婚,心里一阵欢喜。
可是他的话却让车上的人都黑了脸。
白止:他在说什么?他是不是喜欢聂小晚?
林风:这家伙脑子多少有点病,厉先生的女朋友也打主意!
原森:阿行真是命苦,情敌无处不在!
田阿花:死崽,这是要挖人墙角吗?
“还要过一段山路就到了,你们坐稳点!”
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天都黑着了一大半了。
山路不好走,还好田小龙对路十分熟悉,他们在车上也没有受什么罪。
“哎呀!”
林风刚想夸一句这家伙的车技不错,结果一个急转弯就让他撞到了头。
顿时,别说夸了,他差点都想骂了。
“你慢点,他都撞到头了!”
黄云摸了摸林风的头顶,一阵心疼。
“不好意思,最后一个弯!”
田小龙丝毫没有将黄云的话放在心上,刚刚那一下他可是提醒过他们的。
“我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田小龙的主动道歉反而让林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吧,这个锅又是他的,老婆说什么都对!
黄云扁了扁嘴,什么也不敢说。
说是最后一个弯,果然是最后一个。
聂小晚远远地看见,前面好像有个建筑群,看来是到田家寨了!
不过,这里的建筑不是水泥钢筋建造的,有点像是木头制造的。
等他们的车再靠近一些,聂小晚才看清,这里的房子是竹子做的。
样式和她昨天见到的那座古庙有一点点相似。
不对,不能说是样式相似,它们好像只有原材料相同而已。
这里的竹楼基本都是两层,有窗有门,看起来就是能住人的样子。
不像那古庙,有门没窗,里面黑漆漆的,看起来就是一副诡异的模样。
孤身不进庙!下次打死她,也不去乱碰那些古怪的东西,不进那些不明不白的地方了。
“哇,你们寨子里的人都是住竹楼的吗?我也想住……”
林风一下车就像一只跳蚤一般,看着眼前的这些建筑特别稀奇,整个人兴奋得不行。
“如果你们想住可以住我家的竹楼,可是我很久没回来了,竹楼里可能很脏!”
田阿花开口说道。
“姑姑,你家不脏,我阿母经常过去帮你打扫。”田小龙对众人笑了笑。
“是吗?那真是辛苦你阿母了!”
田阿花也有小半年没回来了,所以田小龙说有杀猪宴时,她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就决定回来看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走吧!我阿爹和阿母都想你了。要是看到来了这么多新朋友肯定很高兴。”
田小龙把车停在离寨子外面,然后带着他们进了寨子。
整个寨子就像田阿花说得那样,人口并不多。
如果一座竹楼是一户人家的话,这里大概不到100户。
按一家3口人算,这个村子人数还不到500人,确实是个小村寨。
田小龙边走边给阿爹打电话,田阿满听说他带了客人来似乎很高兴。
可是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村里的人都去了谷场,所以田小龙直接带着他们穿过了竹楼群。
众顺着青石板路走到了谷场,立马看到好多人都围着一个大火堆坐着。
火堆上面摆着一口巨大的铁锅,锅里的水正冒着气泡。
田阿满和三个中年男人站在火堆的中间,在他们的面前还放着一张大岸桌。
桌上摆放着一头已经开膛破肚的肥猪。
看到已经杀好的猪,聂小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狠狠地松了口气。
“阿哥!”田阿花轻轻地唤了田阿满一声,他立马回头看向他们。
“阿花,快来!小龙快把贵客们带过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氛的原因,田阿满今天看起来特别的有精神。
就连上次一点都听不懂的苗语,聂小晚都觉得刚刚这两句她听懂了!
围坐的众人看到田小龙带着客人过来,纷纷起身给贵客们让座。
还有一个妇人则是去摆放酒水的地方提来了茶壶和一叠茶碗。
等他们都坐下后,妇人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青茶。
田小龙把茶一一送到众人的手中,同时还不忘介绍说:“这位是我阿母。”
“阿母,这几个位我的朋友。”
“你,你们好!”
田小龙的母亲竟然会说普通话,只不过那口音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看来田小龙的普通话可能就她母亲教的。
众人也没在意她的口音,刚刚他们听到田阿满说话的时候还担心在这语言不通。
只能和田阿花还有田小龙说话呢。
现在发现还有会说普通的人,感觉特别的亲切,谁还管她是什么口音。
田小龙一回来就被田阿满抓去做了壮丁,他阿母倒完茶也不去准备吃食了。
剩下田阿花和他们坐在一起,陪着她们。
田阿花坐在聂小晚的身边,借着火光默默地观察着聂小晚。
聂小晚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张案桌,神情专注根本没注意到有人在盯着她。
“老板娘,为什么你们村的人这么少?”
聂小晚看一会又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参加杀猪宴的人大概就几十个。
“哦,本来我们寨子就一直人丁不旺,现在还有很多小娃吃不了种田的苦都出去打工了。”
“你也不喜欢这里吗?”
聂小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她只是觉得田阿花说这话的语气特别的怪。
“有些遗憾,又有些不甘还有些无奈。”
“我,我当然不是不喜欢这里,而是……”
田阿花的话说了一半停住了,搞得聂小晚心里不上不下的,难受得要命。
“而是什么?”她当然不会让自己难受,直接就问了出来。
田阿花用复杂的眼神看了聂小晚一眼,然后小声的说:“而是这里容不下我!”
“容不下你?这里是你的家,为什么会容不下?”
聂小晚被她的眼神刺激到,直觉告诉她,田阿花身上肯定有故事。
“我的私事可能不太方便告诉你,不过,你是怎么认识我侄子的?”
田阿花问道。
“哦,其实我们是昨天才认识的。是墨云让我和他一起拍摄苗药的广告,带我去参观药厂我们才认识的。”
“是吗?除了制药厂,你还去过哪些地方呢?”
田阿花又问道。
“啊?昨天就还去吃了个饭。其他哪也没去……”
聂小晚觉得田阿花有些奇怪,自己和她好像还没有熟到报备行踪这个地步吧!
但是她的样子实在是太和善了,她一问自己就忍不住回答。
“都是和墨云一起?”
“对啊,我对这里不熟,昨天的行程都是他安排的。”
“哼,他可真会安排。”
田阿花冷笑一声,眼神顿时暗了几分。
此时,刚刚围在案桌旁边的几个男人突然围着暗桌转起了圈圈。
边转还边手舞足蹈的,嘴里哼着奇怪的小调。
中间的几个人唱起来后,其他人也跟着哼起歌来。
就剩下他们几个傻傻地坐在原地。
“他们这是在干嘛?”
林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跳舞。
“他们在唱祭魂歌……”
田阿花说完小声地跟着吟唱。
“祭魂?不过是一只猪而已,你别吓我!”
林风唯一的辟邪符给了聂小晚,他身上虽然有黄云的那一个,但是他们还是少了一个。
没有这东西,他总觉得体虚。
“猪是很有灵性的东西,它给我们带来食物,让我们活得更好。它值得赞颂……”
田阿花神神叨叨的话把众人雷得不行,又不敢反驳。
所有的信仰和风俗都值得尊重,他们没有资格看不起别人的风俗。
这祭魂歌唱了一会儿,突然停了下来。
然后他们就看到田阿满举起一把匕首割下了猪的尾巴。
尾巴割下来后,他们又继续刚才的歌谣。
就这么唱唱停停,每次停下都割下猪身上的一部分。
这头猪按照尾、后肢、前肢、头部的顺序被分成了几部分。
把猪分好后,猪头和猪尾巴被丢进了火堆上的大锅里。
而猪身上的肉也被分成了很多小块。
这些小块被田小龙的阿母依次分给了其他人,所有人都有份。
就连聂小晚他们这些外来者都有一块,而且看样子他们得到的不比其他的人的小。
“我们就不要了吧,我们是来旅游的,这也带不走吧!”
林风虽然喜欢吃肉,可是生肉怎么吃?
再说现在这天气也太热了一点,这肉不放冰箱明天就得臭了!
“对啊,这肉我们不是不要了。”
聂小晚也皱了皱眉头,刚刚田阿花说什么祭魂歌,她听了都害怕。
感觉这肉好像受了诅咒一般,别说吃了,看着她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可不行,这肉是受过祈福的,吃了对身体好。而且这是风俗,但凡参加杀猪宴的都人都必须带一块回去的。”
田小龙的阿母耐心地劝道。
众人面面相觑,只能先把肉收下。
肉很多就分完了,然后那几个男人开始用碗从锅里盛汤。
盛好后就把汤分给众人,聂小晚看着清亮的开水上面飘浮着几点肥肉花,喉头直发紧。
“哇……”突然她哇的一声就哇了一口酸水出来。
田阿满见状,赶紧过来把聂小晚手中的碗端走,让小龙阿母给她倒一杯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