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法师我现在就把解重蛊的方法告诉你。阿满快过来!”
田老鬼听到厉知行软化的口气,立马回过神来。
田阿满也不敢造次,赶紧走到老鬼的身边。
“蛊应该是我这不成气的儿子下的,想解得蛊需要两个条件。一是下蛊人收回自己的蛊虫,这是解蛊第一重。二是让中蛊都受术的对象收回自己的执念。”
收回执念,这种东西是一般人能弄的?
就算是厉知行想要把一只恶鬼的执念破除的方法都很少。
要么是帮它达成它的心愿,要么就是强行破除,把它直接灭了。
可是虽然这用在恶鬼身上的东西,套在蛊降上不一定适用。
“所以,你说以你的能力解不了,是因为你没办法帮墨云收回执念?”
厉知行平静地问道。
“嗯,我的蛊术还没达到能解除灵蛊的程度……”
“你倒也真是大胆,居然还敢下自己都解不了的蛊!”
他开始就没打算帮她解蛊,可是这种话他可不敢说给厉知行听。
“只是一个意外。聂小姐不小心中了阴气蛊,所以我才在她身上下重蛊的。”
田阿满老老实实地回答。
所以,所以田阿满说是给自己解毒,实际上是又给自己下了个蛊。
聂小晚听到事情的真相,气不打一处来。
亏她还对田家人感恩戴德,结果这是一家子黑心肠。
她觉得自己有点后悔了,后悔让厉知行放过他们。
厉知行对聂小晚的情绪十分敏感,他捏了捏聂小晚的耳垂,“怎么啦,后悔了?”
聂小晚扁了扁嘴,“有点。”
死老鬼耳朵极尖,立马尖叫着唤着墨云。
“臭小子,还不快过来!”
墨云一愣,一脸懵逼地看着老鬼,他是叫自己吗?
“看什么看,叫的就是你!”
老鬼见他呆头的样子,生怕他再惹火厉知行,语气变得越发的严肃。
“叫我做什么?”
逃是没办法逃了,墨云也不至于想去死,所以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答了一声。
“当然把你的执念收回去!”
“……”
墨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这个老鬼是不是脑子有病,死老头都做不到的事情,他能做到?
“阿爸,你这不是为难他吗?”
田阿满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你啊,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田家才不和谐的。”
老鬼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这些年越发的懦弱了。
“阿爸……”田阿满的声音很弱,但是祈求的意思一点也没少。
厉知行真是受够了这一家人,虚空画了一个禁言符打到田阿满身上。
田阿满眼睛一瞪,嘴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田老鬼和田阿花见状心里一惊,林飞凤则冷笑一声,“活该!”
“法师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田老鬼有些不满地问。
“我做事需要你来指点吗?”
厉知行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他。
“不,不需要。”
老鬼脸露怯色,还是不要再惹他了。
看阿满的样子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好像就是不能说话了。
“阿满,把你的蛊先收回来吧!”
田老鬼对田阿满点了点头。
田阿满步履蹒跚地走向聂小晚,然后伸手捏住了聂小晚的右手腕。
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在聂小晚的手腕上丈量,大概反复三次之后,右手手指点住了手腕上的一个点。
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那个点上滴了一滴鲜血。
鲜血滴落的时候,聂小晚感觉自己的手臂被烫了一下。
然后心跳突然加速,快得让她感觉呼吸都跟不上节奏了。
她难受地动了动身躯,厉知行赶紧把她的身体扶正,让她倚进自己的怀里。
这样做并没有让聂小晚好受一点,她的心脏那个位置又麻又疼,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
“阿行,好难受……”
聂小晚的额头冒出冷汗,身体不自觉地蜷缩了起来。
厉知行看她难受的样子,恨不得以身替她,只能握着她另外那只手轻轻按压分散她的注意力。
田阿满看了看自己刚刚滴落的那一滴血,竟然变成一条血线,往聂小晚心脏的地方流去。
他的眉毛皱成一团,这蛊虫竟然有些不听使唤了!
田阿满生气地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笛,放进嘴里轻轻吹了两声。
“啊……”
笛声一响,聂小晚双眼鼓起,发疯一般地抱着头尖叫!
厉知行见状赶紧搂住她,“小晚,小晚,你怎么了?”
“不要吹了!不要吹,吹了……”
聂小晚失神地尖叫着。
可是田阿满就像没有听到她的叫声一般,依旧吹着口哨。
随着他的口哨声越来越响亮,聂小晚心脏疼得越来越难捱。
她捂住自己心口在地上直打滚,任凭厉知行如何叫她,她都不回应。
厉知行急得红了眼睛,“你是不是的故意想折腾她!”
“法师,你不要着急。那蛊虫不肯出来,所以阿满才会用蛊哨刺激它。
这个过程是有点难受,可是蛊虫不出来,这蛊就没办法解。”
田老鬼看着厉知行快要发狂的样子,赶紧出言解释。
厉知行听了他的话,心里虽然明白他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是小晚难受的样子让他好心疼。
他狠狠地剜了一眼墨云,如果不是他,小晚根本就不用受这种苦!
其他人可以饶过,但是墨云和这田老头是下蛊的人,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不过几分钟而已,聂小晚已经疼得整个人都模糊了。
眼泪和口水糊得满脸都是,厉知行强行把她搂进怀里,用衣袖一点点帮她擦干净脸。
“小晚,小晚……”
看着小晚意识都觉得模糊了,厉知行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呕……”
刚刚才平静下来的聂小晚,突然身体一僵,然后冲着面前的地板呕吐了起来。
一团绿色的液体被她吐出,腥臭的气味把众人熏得作呕。
除了厉知行,其他人瞬间离得她远远的。
那些绿色的液体十分粘稠,落到地面上以后,表面还有东西一拱一拱的。
好不容易聂小晚停下了呕吐,整个人已经如同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蛊解了?”
厉知行颤抖着声音问道。
田阿满轻轻地摇了摇头,厉知行瞬间就有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