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牛富看到牛鹏过来,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半。
“嗯。”
牛鹏轻轻地应了一声,慢慢地走向祠堂。
“怎么回事?”
虽然牛顺刚刚在来的路上已经和他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但是他还是想从牛富的口中听听这件事。
“进来再说吧!”
牛富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周围的小伙没有说话。
“好!”
牛鹏的脚步虽然慢,但是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当。
从院子里到祠堂就那么几步,牛鹏却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久到院子里的年轻人都想上前帮忙了,可是牛鹏在他们村里的威信极高。
他不发话,没有人敢靠近他。
就是他的儿子牛顺也不行!
于是所有人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用踩死蚂蚁的速度走祠堂门口。
牛鹏一直很稳当的脚步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竟然踉跄了一下。
牛二蛋的死状和当初牛云的死相一模一样!
那时牛富还年轻,可能记不清了。
可是他那个时候已经30多了,正当壮年,一切都记得清清楚楚。
应该说,牛云的死样,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牛云死后,村里接二连三死了好几个老人,失踪了几个小孩。
所以,牛二蛋现在这样,他们村里又会死多少人?
牛鹏脸上的恐惧压都压不住,满脸都是愁容。
牛富看到牛鹏害怕的表情,心里忽上忽下的。
“二蛋他,他不肯进棺材……”
牛富用小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声音牛鹏。
牛鹏的身体一颤,“把门关起来,让他们在外面别进来,我有话对你说!”
牛富回头看了门外一眼,那些年轻人正好奇地围在门口。
“你们到门口那边去守着,我们在这里说会话。”
小伙们不明所已地看向牛富和牛鹏。
牛富看着他们一脸好奇一动不动,便又开口:“我们想和二蛋说几句,劝一劝他!”
听到牛富这么说,几个小伙吓得赶紧朝门口走去,生怕听到什么不应该听的。
更怕的是,二蛋会不会回应他们说的话。
冷眼看着他们走开,牛富阴沉着脸把门关了起来。
等到外面的声音彻底听不见了,牛鹏才一点点走近牛二蛋的尸体。
“他这样和牛云死的时候一模一样……”
牛鹏好像在和牛富说话,又好像是自言自语。
“牛云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记不清了。”
牛富只记得纸衣裹尸,具体是什么样子,他没有印象了!
现在听牛鹏这么一说,彻底慌了。
“我记得,记得那时死了,死了好多人……”
“嗯,老人4个,小孩3个……”
他们村的人丁一直不是很旺,死那么多人对于他们村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关键是谁不怕死,一提到死,大家恐慌不已。
“这一次,这一次会不会也……”
牛富额头的冷汗就没有干过,他实在是没办法把那些话说出口。
“我也不知道,二蛋这里怎么了?”
牛鹏虽然也很担心,可是目前最多重要的是先把二蛋安葬下去。
他怕二蛋的尸体会发生异变。
“二蛋不肯进棺材,五六个大小伙都抬不动他!”
牛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把汗擦在自己的衣服上。
牛鹏靠近牛二蛋,仔细地看了看。
然后一脸严肃地说,“这纸衣不去,可能谁也搬不动他!”
“可是这纸衣,我们也不敢动啊!现说了,能动得了吗?”
牛富皱着眉头问道。
“能动……”
“能动?谁来动呢?”
牛富是不敢,他把目光投向牛鹏。
牛鹏脸色一肃,“自然是我来动!”
“那行,需要我配合吗?”
牛富一听牛鹏接下了这活计,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需要,你只要好好看着别让他们进来就行!”
牛鹏说完,慢慢地走向祠堂的供桌。
供桌前的神台上,摆放着有几十位牛氏的祖牌位。
牛鹏把自己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伸手在供桌上拿了一柱清香。
右手捏着清香伸向供桌上的长明灯,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牛氏列祖列宗,今日牛家小子,牛二蛋时运不济,惨遭横祸。
二蛋已与纸扎仙婚配算不得浑小子,为让二蛋入土为安,请各位祖先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牛鹏便把手里的点燃的清香插进了香炉里。
原本燃的好好的香,插进香炉后竟然自己从中折断了。
牛富站在一旁看得傻了眼,牛鹏的脸直接黑得没法看了。
“鹏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牛富很久没有叫过牛鹏哥了,一是自己现在是村长了,觉得叫牛鹏哥有些没面子。
二是,他也上了年纪,儿子都那么大了。和牛鹏也是同辈,关系又好,所以很少叫他哥。
但是每次他叫哥的时候,都是有求于牛鹏,或者是害怕的时候。
牛鹏叫到他这一声哥,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要命,牛富这一声哥,叫得他心里慌慌的。
他不是害怕,他是有些担心。
“这纸衣祖先也没有办法……”
牛鹏无奈地摇摇头。
“那怎么办,总不能把二蛋的尸体一直放在这里吧!”
牛富急得不行,这可是祠堂。
逢年过节他们还要祭祀祖先,村里红白喜事还得在这里操持。
“要不,要不去村后头看看吧!”
牛鹏的意见让牛富头疼不已。
“那不好吧,那里可不能随便乱进!”
牛富不愿意去村后头,那里可是他们村的禁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没办法了!”
牛鹏说着甩了个脸子就打算离开。
牛富赶紧拉住他,“鹏哥,你可不能不管了。你都修了那个久的术法了,总比我们有办法一些!”
牛鹏眼睛一瞪,“我修法是为了忏悔,并不是为了降妖除魔。再说了,那位可不是妖魔!”
“鹏哥,在这里我们还有什么不可以说。那位如此嗜血,真的不是妖魔吗?”
“牛富你疯了是不是!怎么能这么说那位。你就不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你吗?”
“我怕啊!可是怕有什么用!我都怕了几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