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晚的手被厉知行捏疼了,她回过神来发现厉知行好像比自己更难过。
她有些心酸地问道:“阿行,你是不是生病了?要生病了,我们就去治!
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一定可以治好的!”
现在到处都是医院,他们还这么年轻,肯定会找到治疗的方法。
“小晚,那是命格,不是病!命格怎么治?”
“你骗人,你的命格要是真的那么硬,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一年多了,我仍然平安无事?”
聂小晚觉得厉知行在骗她。
“平安无事?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
这一年多,他救过聂小晚多少次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这一年多,你受过多少次伤?有多少次差点死掉,你记得吗?”
厉知行沉声问道。
“……”厉知行提起这一茬,聂小晚沉默了。
她仿佛已经习惯了随时会遇到危险的日子,变得有些无所畏惧。
可是这些所谓的无所畏惧都是厉知行给她的底气,如果没有厉知行,她还能这么勇敢吗?
答案肯定是不能!
“所以,聂小晚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厉知行睁开充满痛苦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聂小晚。
“你这是想和我分手?所以你最近这么反常就是想和我分手?”
聂小晚不敢相信地看着厉知行!
“是……”厉知行颤抖着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回答。
聂小晚听到那个字,整个人都傻了!
那个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男人!
视自己为骨血的男人!
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的男人!
在和她说分手!
说分手!
分手!
聂小晚颤抖着手指指着门口,“你给我滚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小晚,我……”
“滚出去!”聂小晚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小晚……”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人话吗?”
“小……”
“怎么,没有得到我的回复你不走是吧!好,如你所愿!我们分手!”
聂小晚大吼出最后四个字,然后猛地起身把愣在当场的厉知行推出门口,然后反锁了房门。
直到房门被重重的关上,巨大的声响才把厉知行从已愣怔中唤醒。
一颗清冷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有了第一滴,他的眼泪好像突然开了闸一般,不一会他的整张脸都布满了泪水。
一旁的阿雅看到主人的眼泪,整个人都傻了。
它从来没有见过主人流泪,哪怕是自己的受再重的伤,从他身体里流出的也只有血。
既然这么难过,这么不舍他们为什么要分手?
阿雅不能理解主人的行为!
“主人,你为什么要和小晚分手?”
厉知行仿佛没有听到阿雅的话一般,呆坐在聂小晚的门前。
门内传来若有似无的哭泣声,让他的心都碎了。
可是他不能进去,如果他现在进去了,这手还分得成吗??
厉知行摸了摸脸上泪水,忍不住开始唾弃自己。
厉知行你哭什么哭?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你应该笑!厉知行的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雅看着又哭又笑的主人,心里害怕极了!
“主人,主人,你怎么不说话啊!你别吓我!”
“你小声一点,会吵到小晚!你在这好好陪她,我出去走走……”
厉知行一把抹干脸上的泪水,走身下了楼。
他的脚步像是有千斤重,步子一移,身体也跟着摇晃。
每一步都让阿雅心惊胆战,生怕他下一秒摔倒在地上。
好不容易看着他安全地出了门,阿雅又不敢进房间了。
正常情况下它的五感可比主人灵敏多了,小晚撕心裂肺的哭声让阿雅的心肝都在发颤。
主人是不是疯了!搞得小晚那么难过!
“去死!厉知行你给我去死!”
聂小晚边骂边哭,床上的枕头被她哭湿了大半。
被角也被聂小晚拉扯得皱皱巴巴的,再使劲一点就要扯坏了!
“该死的狗男人,跑到这里来居然是来和自己分手的!她就让他那么讨厌吗?就连等她回去再说都做不到了!”
聂小晚哭得声音都哑了。
这是她第一次失恋,原来失恋的感觉这么难受。
聂小晚倒在床上,感觉自己的心被人用刀子滑拉了个巨大的口子。
心痛得无法呼吸,厉知行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一部分。
想要把他从自己的生命中摘除出去,无异于给她做一场大型的手术。
而且这手术说不定还有无数的后遗症,最后她可能会被这后遗症折磨死。
厉知行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就因为那些看似虚无的原因和自己分手。
他甚至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给自己,直接就向自己要答案。
聂小晚承认自己刚刚的回答确实带有赌气的成分,可是在她把厉知行推出房门时,厉知行连反抗都没有。
明知道自己因为他的话伤心不已,他也没有来安慰自己。
他所有的表现都说明,他是认真的!
再也没有知道他是真的这个信息让聂小晚崩溃!
她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
不由自主设想没有厉知行以后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
然后她绝望地发现,那种日子她只要想想就难过地想原地去世。
所以,她应该怎么办?最后她发现自己对此竟然毫不办法!
不对,凭什么她要在这里想办法让厉知行回心转意?
聂小晚气到了极点!
分手就分手!她就不相信离了厉知行自己就活不了了!
有人说过,治疗失恋的最佳办法就是开始一段新恋情!
好样的,从明天开始,她又单身了!
她要寻找新的男朋友!
这是聂小晚昏睡过去前最后的念头。
第二天,聂小晚被牛杰恶狠狠地敲门声给吵醒了。
她睁开眼睛才想起,牛富居然在房间的地板上躺了一个晚上。
牛杰急切地叫门声,让聂小浑身上下充满了不悦的气息。
她红着眼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全身的酸痛让她有些崩溃。
“不要叫了,来了!”
聂小晚没好气地应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走到门口。
房门一开,牛杰立马开口问道:“你昨天晚上看到我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