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并不是现在要议论的,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行动?是否应该马上撤退?”
李健安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上午八点了,晨雾早已经褪去,太阳光透过树枝照射在了地面上,他犹豫了片刻后,才下定决心道:”我们现在必须要撤退了,而且立刻就要走,每慢一分我们的危险也就多了一分。”
事不宜迟,李健安立刻下令道:“命令所有部队立刻撤出,把能够带走的物资全部带上,带不到的军械物资全部炸了也不能留给小鬼子,另外这个营地我们也要放上一把火,将它们彻底的烧成灰烬,所有的伤员想尽一切办法也要一个不落的带走,至于阵亡的士兵,我们就只能忍痛让他们留在这里了。”
“是。”李振航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开始行动起来。
当营地燃烧起熊熊大火的时候,全军开始撤退,他们的时间有限,所有人务必要在十分钟之内撤退到森林中,然后向后方的营地集结待命。
然而第七师团师团长山下奉文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麾下的一个步兵大队竟然会败退的这么快,他们没有坚守到援军到来的那一刻,在支那军队的几次猛攻之下就丢掉了所有的阵地。
山下奉文可以说是气急败坏,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点,怒吼道:“这群支那人到底来了多少人马?难道他们想大举反攻不成吗?命令炮兵联队给我集中所有的火力轰炸刚刚交战的地方,把那可恶的支那人一窝端了。”
“万万不可。”这个时候,参谋长南云中一突然站出来阻止道。
“怎么了?你为什么要组织我下达的命令?”山下奉文问道。
南云中一冷静的说道:”我之所以阻止你,是因为你想让我们的炮兵部队轰炸我们自己人吗?他们还在阻击,难道你真的相信池田正雄的部队会大败吗?”
实际上现在山下奉文还没有接收到前线部队全线溃败的消息,池田正雄最后发来的一封电报是,阵地遭受到了支那军队的猛攻,急需援军。
山下奉文稍微冷静的想了一下,为了保护好正太铁路线,他们几个师团的兵力都是被调集到了这里,有多个联队为了保护公路修建了防御阵地,并且每天都在不断地加固防线,甚至机枪堡垒都是由钢筋混凝土浇筑而成的,这样的坚固防御工事,可不是轰炸机随随便便就能够摧毁的。
于是,山下奉天的态度立马发生了转变:“你说的并不无道理,那些支那人的武器装备十分的简陋,在没有重武器的前提之下岂敢进攻我军的阵地?他们是战胜不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
然而山下奉文下达的增援命令,并没有引起另外两个步兵大队指挥部的关注,他们都不想抽调兵力前去增援池田正雄,但是既然上方有命令,他们又是不能不执行,所以他们两个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派遣了一个中队的兵力前去援助。
现在的山下奉文并不知道支那人到底来了多少?根据情报上来看,一千人还是要有的,不过更多人的话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要自己的后勤。
当山下奉文得知自己麾下的两支大队都是抽调了一个中队的兵力前去增援被围困的池田正雄所部后,并没有大发雷霆,因为解救池田正雄重要,防御整支防线更是重中之重,山下奉文可不是一个因小失大的人。
但是当这两个中队的人马都赶到了池田正雄的驻地之后,现场只是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不见一个活口。
当前的侦察连和两个步兵营正在火速的向后方撤退,而李健安也是亲自坐镇,催促那些后勤人员加快速度。
战斗打赢了,李健安率领部队安全的返回到了营地,这次他们的伤亡也不是很小,光是侦察连就伤亡了三十八人,另外两个步兵营加在一起也是伤亡了一百零四人,但是日军一个满编大队,除了小野龟太郎率领不到两百人突出了重围,剩下的都是被如数歼灭,从战损比上比较而言,他们的这次战斗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但是李健安清楚,能够取得如此骄人的战绩也完全是建立在精锐的部队上,长久以往的野外露营,让战士们的身心都是极速的下降,虽然目前补充了一支部队和一些粮食,但是也是无法最大程度的恢复士气,现在能够取得胜利并且安全的返回,也算是难得可贵的了。
现在,李健安最担心的就是日军大部队对他们展开疯狂的报复,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此刻的李健安必须要做些什么了,他把全军分成了三部分,让李振航和李天耀的两支队伍负责左右两翼,而他的侦察连固守在最后端,全军摆出了一个三角形的阵型,从而各个方向都是能够做到攻守兼备,而队伍中的伤兵以及医护人员位于最后面。
另一边的小野龟太郎还在率领残军败将在树林中一路狂奔,他们现在正朝着附近友军的阵地靠拢,此刻小野龟太郎的身边还有一百五十多名士兵,他们的重武器都是遗弃到了战场上,身心俱疲的他们很难在经历任何一场规模的战斗。
但是这支队伍的逃跑速度却是没有丝毫的减慢,更没有一个人掉队,因为他们的内心都是非常的清楚,他们已经狂奔了十几里,再有五六里,他们就会到达公里一带,那里正是他们友军的驻地,那里拥有装甲部队,再则作为重要的交通线,可是摆着几个联队在这里,可以为他们提供有效的支援。
小野龟太郎看了一眼时间,他们已经狂奔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按照道理来说他们处于安全的地带,更何况那些支那人也是绝对不敢在继续追击的,除非他们是不要命了。
“这里很安全,大家可以停下来休息了,一定要注意防御。”
命令下达之后,所有士兵的大腿如同注了铅一样,沉重的让他们趴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