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多久呢?
应该说,她出来过几次。
沐阳郡主倒是时常出来,对这京城可是相当熟悉,毕竟,沐阳郡主威名远扬不是?
那也是京城一霸不是?
沐紫菀如此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地笑意,又看向喜鹊道,“待会到了地方,便放你出去玩会?”
“这……”喜鹊一怔,“还是算了。”
“放心吧。”沐紫菀低声道,“一个时辰之后你乖乖回来就是。”
“是。”喜鹊欢喜地看向她。
沐紫菀倒也不在意,随即道,“不会让你不见的。”
“是。”喜鹊忙不迭地点头。
赏月看向她道,“你若真的去了万一出事了呢?”
“这……”喜鹊也觉得是,罢了,她还是待在大小姐的身边比什么都重要。
沐紫菀见她如此,也只是缄默不语。
马车缓缓地往前行驶。
直等到了一处宽阔的地方,马车缓缓地停下。
“主子,前面便是了。”青云连忙道。
“嗯。”沐紫菀戴着面纱,便下了马车。
她抬眸看去,这熟悉的地方啊。
还有这客栈,她从前也是经常来的啊。
如今已经成了她的。
沐紫菀挑眉,原先沐阳郡主一直不曾收回,那是因为,一直找不到东家,不曾想到,这兜兜转转的,竟然还是落到了她的手里头。
沐紫菀勾唇一笑,便慢悠悠地朝着这客栈而去。
待入了客栈内。
青云已经安顿好马车,而后便走了过来。
等掌柜的瞧见沐紫菀的时候,正要开口,便见青云上前。
那掌柜的当即便明白了,连忙亲自引着沐紫菀上了雅间。
待入内之后,掌柜的连忙拱手道,“见过东家。”
“这可是京城最好的地方。”沐紫菀推开窗户,“看风景的。”
当初,这雅间她身为郡主都不能进来,如今竟然便这样坐下了。
她看着远处,只隔着一个街道,便能瞧见不远处的府邸。
那里,曾经住着的是她的亲人,那门匾上赫然写着“安王府”。
如今却挂着白帆,透着浓浓地悲伤。
沐紫菀只是静静地看着。
短短一月,她已经习惯了自己成为沐紫菀,反倒忘记了,她是那个突然暴毙的沐阳郡主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这一身衣裳,比不上沐阳郡主的华贵,可是,沐紫菀有那么一刻,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变了。
沐紫菀轻轻叹气,只是一瞬间,便对上一双阴鸷的双眸,她只觉得很是熟悉,连忙躲开了。
她随即将窗户合起,而后看向掌柜的,“去准备一桌酒菜。”
“是。”掌柜的应道,便亲自去办了。
青云也感受到了一股杀气,她压低声音道,“主子,可是要去看看。”
“不必了。”沐紫菀当然能感觉得到那股杀气从何处而来,她也知晓是谁。
她如今还不想与曾经的一些故人有所交集,毕竟,她已然不是曾经的人了。
沐紫菀连忙掩去属于曾经沐阳郡主的一些气息,变成了如今沐紫菀的状态。
她看向面前的人,接着说道,“这个地方,倒也是别致。”
“大小姐,奴婢也是头一回来呢。”喜鹊立在一旁道。
“嗯。”沐紫菀低声道,“我一直在府内,倒也是头一回出来走走。”
“大小姐,往后应当多出来走走。”赏月在一旁道。
“是啊,应当多出来走走呢。”沐紫菀慢悠悠道。
那阴鸷的双眸渐渐地收起,变得淡淡的,而后不见了。
沐紫菀暗暗地松了口气,倒也不在意。
青云也知晓,那人走了。
沐紫菀自顾自地吃着摆上的一桌饭菜。
这味道还是原来的,没有一丝变化,却也是物是人非了。
沐紫菀吃过之后,便起身,打算离开。
不过刚刚出了雅间,便瞧见一人站在走廊处。
沐紫菀抬眸看去,也只是淡淡地扫过,而后越过那人往前走了。
喜鹊扶着她下了楼梯,好奇地说道,“大小姐,这地方真好。”
“那下回再来。”沐紫菀温声道。
她的声音故意放轻了一些。
那站在长廊口的人听着,倒也没有转身。
直等到沐紫菀坐上马车,他正在另一个雅间内目送着她离去,才淡淡道,“派人去查一查,她是谁。”
“是。”身后的侍卫应道。
“我也觉得她很像。”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说道。
“嗯。”面前的男子沉声道。
“是不是觉得太清净了?”对面的男子嗤笑道,“竟然觉得原先对她的烦躁,如今变得格外的想念呢。”
“我走了。”他说罢,便起身走了。
“别啊。”对面的男子道,“你刚从边关回来,我与你多年不见了,你也不与我好好叙旧,便这样走了,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八壹中文網
“你自便。”那人说罢,便走了。
“怪人。”对面的男子说着,还不忘撑着下颚,看着那慢慢不见的马车。
沐紫菀坐在马车内,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对劲。
先前知晓他回来,可是不曾想到,会这样碰上。
还真是冤家啊冤家。
沐紫菀嘴角一撇,有些烦躁地端起茶盏,吃了一口,又放下。
“大小姐,怎么了?”喜鹊看向她,“可是那饭菜吃的咸了?”
“腻。”沐紫菀说罢,便又灌了几口茶。
好半天之后,她才顺气。
青云压低声音,“主子,有人跟着。”
“随便。”沐紫菀慢悠悠道,“你莫要被发现就是。”
“是。”青云应道,便也掩藏起了自己的内力。
喜鹊与赏月对视了一眼,便安静地坐着。
不过喜鹊还是对外界很是好奇。
此时此刻,时不时地会听着外头的热闹声音,而掀开车帘看着。
沐紫菀并未阻拦,只觉得如此才是最正常的。
否则,一个不曾经出府的大小姐,对这京城太熟悉,也太奇怪了。
沐紫菀缓缓地闭上双眸,看来,这几日出门还是要斟酌斟酌,莫要再与那个煞星怼上了,着实不是什么好事。
毕竟,任谁也不会相信,那般离奇的事儿,倘若她被发现什么端倪,怕会被以为自己克死了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