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看向沐紫菀，“这是关乎到先大夫人的。”
“我母亲？”沐紫菀双眸一沉，“你发誓。”
“是。”她仰头看向沐紫菀，竖起手指发誓道，“奴婢所言绝无虚言，倘若有半个字不真，便让奴婢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好。”沐紫菀爽快地答应道，“既然你赶在中毒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还能够来找我，便见你是有几分地毅力的，想来也是知晓详情的。”
她的话，反倒让面前的姨娘有些愣住了。
“奴婢多谢大小姐。”她连忙叩头。
沐紫菀便说道，“如今呢，我便给你放点东西在身上，这样呢，让你回去之后，旁人也不会发现你恢复了神志。”
“是。”姨娘应道，并未有任何多犹豫。
沐紫菀转眸看向顾少白。
顾少白抬手，手中的银针朝着她刺了过去，因太快，沐紫菀压根没有瞧见到底刺入了哪里。
她眨了眨眼，便见那姨娘又恢复了先前中毒的状态。
沐紫菀看向顾少白，“你好厉害。”
“那是自然。”顾少白得意地挑眉。
沐紫菀转眸看向喜鹊道，“将她送回去。”
“是。”喜鹊应道。
喜鹊便命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抬着她离开了。
沐紫菀将那呕吐物的手帕拿过，看向顾少白道，“如何？”
“想来这孩子走的也不算太痛苦。”顾少白淡淡道。
沐紫菀见他如此说，倒也明白了。
中毒……
对一个如此小的孩童下手，当真不是东西。
沐紫菀嘴角一撇，“我定然会查出这个不要脸的。”
顾少白看向她，“人家不都说了，是大夫人姜氏所为。”
“她也只是猜测。”沐紫菀慢悠悠道，“我倘若凭着这些，直接去质问，岂不是显得我太幼稚了？”
她冷哼一声，而后又道，“等着吧，我必定会查出真凶的，倘若真的是姜氏，那不是更好，新账老账一并算。”
“既然如此，我帮你。”顾少白看向她。
沐紫菀笑嘻嘻道，“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的。”
“又被你知道了。”顾少白附和道。
“那是自然。”沐紫菀拽着顾少白的衣袖道，“这所中之毒是什么？”
“无望。”他直言道。
“这是什么毒药？”沐紫菀皱眉，“这毒药还有如此奇怪的名字？”
“嗯。”顾少白点头道，“这世间有许多的毒药，其实在最初的时候，不过是苦酒罢了，故而需要当时人的心境，才会酿出来。”
“这么有感而发？”沐紫菀挑眉道，“看样子，你心中也有许多的苦楚。”
“不然呢？”顾少白感叹道，“你不也是？”
“是啊。”沐紫菀仰头看向远处，“要不，我拜你为师，你教我医术吧？”
“那岂不是自掘坟墓？”顾少白直言道。
“怎会？”沐紫菀凑近道，“难不成，你担心我到时候拿来对付你。”
“那可说不准。”顾少白说着，便甩开她拽着自己的衣袖，慢悠悠地往前。
“你……”沐紫菀在原地跺脚，随即便又紧跟着上前，“不过呢，也说不定。”
“我就知道。”顾少白脚步轻移，待入了屋内之后，才说道，“你瞧瞧，这屋子里头的陈设，显得多苍白？”
“苍白？”沐紫菀扫了一眼，“我就是最靓丽的风景。”
顾少白的嘴角明显抽动了一下，白了她一眼。
沐紫菀得意地挑眉，而后便坐下，歪着头道，“这无望是什么来头？”
“莫要回头。”顾少白淡淡道。
“原来如此啊。”沐紫菀又道，“想来，这毒药也很稀少，所以你知晓是何人所为？”
“嗯。”顾少白点头道。
“谁？”沐紫菀连忙道。
“我也中过此毒。”顾少白抬眸看向她。
“什么？”沐紫菀惊讶地看向他。
顾少白轻咳了几声，“即便后来解了，可这身子啊……”
“哎。”沐紫菀重重地叹气，“我就知道。”
顾少白笑道，“你又知道什么？”
“知道你这身子不好，必定是有所伤害。”沐紫菀想了想道，“只不过这些年来，你性子如此孤僻，又是为何呢？”
“孤僻吗？”顾少白反问道。
“孤僻。”沐紫菀肯定地点头。
“那便孤僻吧。”顾少白回道。
沐紫菀差点没有因他的回答而倒地。
她怒瞪着他，“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在好好说话。”顾少白坦然道。
沐紫菀扶额望天，是她不配跟他说话吗？
她过了好一会，才又回头，便见顾少白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沐紫菀眨了眨眼，突然道，“我就说，我没想错。”
“嗯？”顾少白一怔，盯着她。
沐紫菀又说道，“无望……”
“那制毒之人已经不在了。”顾少白淡淡道，“这无望只留在宫中。”
“啊？”沐紫菀一怔，不解地看向他。
“是留给那些本就身子羸弱，或者是有些人想要除去的地方。”顾少白慢悠悠道。
“所以，你不愿意入宫，乃是因为你是在宫中中的无望？”沐紫菀连忙问道。
“嗯。”顾少白点头。
“与太后有关？”沐紫菀连忙道。
“嗯。”顾少白一顿，抬眸看向她，“你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沐紫菀摇头，“只是见你的神色，大抵也能猜到一二。”
“不过，这无望怎会出现在这里？”顾少白看向沐紫菀。
沐紫菀一怔，“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是要查出真相吗？”顾少白叹口气。
“嗯。”沐紫菀端起茶盏，琢磨了半天之后道，“宫中谁有？”
“御医院。”他说道，“不过只剩下十粒。”
“这孩子去的时候，应当是在十年前吧？”沐紫菀算了算，“倘若知晓是不是宫中出来的，便去宫中御医院查看一番？”
“聪明了。”顾少白直言道。
“这好办啊。”沐紫菀连忙起身道，“我直接入宫请求太后便是。”
“你忘记了，我是因何中毒的？”他又道。
“对啊。”沐紫菀一怔，“太后对此必定很忌讳，怎么可能让我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