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第九十二章(1 / 1)

第九十二章真相4

白色马自达拐入米花医院院区,安室透找到一处靠边的车位将车停下。

他拔下车钥匙,解开安全带,和加奈子一起下车。

安室透按下锁车键,朝医院大楼望去。此时楼下已经聚起了不少人。每个人都抬头瞅着。风声里还夹杂着不少喊声。

‘别冲动啊!’

‘别真跳下来!’

...

安室透皱起眉,朝上望着。伴随着毛毛雨落进眼里,加之距离稍远,他还看不到具体情形怎样。

他迈开步伐,着急地走向大楼。加奈子跟在后面,不打扰他,也没多说话。

两个人乘坐电梯到达顶楼。

刚走出电梯,安室透就看到,走廊里满是人群,有看热闹,好奇的病人和病人家属,也有医院工作人员。

他们大多围在通往天台的小楼梯口附近,两位穿西装的日本公安和4位医院保安正站在小楼梯的最后两层台阶上,维护着现场秩序,不让无关人员闯入。

见状,安室透低了低头,贴着墙边,尽量不被注意地来到小楼梯口处。

他稍稍抬头,朝那两个日本公安手下看去。

感受到目光后,其中一位公安转过头:‘降...’

他刚要叫出来,见周围挤满了人,马上又把话咽了下去。

此时,另一位公安也看见了安室透。

第一位公安不动声色地从倒数第二层楼梯下到最后一层楼梯,并自然地推过4位医院保安,来到安室透所站的墙角旁。

‘你们现在不能上去,请不要拥挤。’另一位公安同时开口,将众人的注意力集中过去。

这时第一位公安侧了侧身,挡住他人的视线,在台阶上留出一个空隙。

安室透低着头快速迈上台阶,加奈子紧跟在后面。

见她也要上楼,公安立马伸出胳膊拦住:‘对不起...’

听到后,意识到什么,正在上楼的安室透停下来,回过头:

‘她和我一起的。’

听到上司的话,公安手下马上明白了。他放下胳膊,让加奈子过去。

就这样,加奈子跟在安室透后面。走完小楼梯后,两人来到一个狭小的通道里,通道的尽头是通向天台的透明门。

透过透明门,能看到风见和四五个公安正站在天台的中央,而远处的天台边上则独独地坐着一个身影。夜幕里,虽然看不清五官,但在对面建筑广告牌的灯光下,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坐着的人头发被吹得扬起,像是随时都能掉下去。

看到这一幕,安室透赶忙走过去。他一手推开透明门,进入天台。

即使距离这么远,但来人的金色头发和身形都是那样熟悉。看到这,坐在天台边上的渡边棹咽了一下。

‘降,降谷先生...’

此时,毛毛雨滴落在安室透的身上,衣服上,形成一个个微小的透明小珠;他的头发也因为雨露而变得蒙蒙的。

与此同时,加奈子也推开门,站在屋檐下,望着这一切。

安室透看着身穿病号服的渡边棹,此时对方的手里还紧握着一把水果/刀。安室透没工夫追究为什么明明派了人看着,却还能让渡边棹弄到/刀这个问题。他一步步地走近,走向对方......

‘别过来!过来,我就..我就跳下去!’见状,渡边棹拿刀指着前方喊道,脸上的表情痛苦地扭着。

装作没听见对方的话,安室透继续往前走着。

‘降谷先生,我是说真的!’

‘停下来!’渡边棹的尾音甚至带出几丝沙哑:‘停下来!’

‘降谷先生,赶快停下来!’

‘停下来!’

降谷先生??

听到这,加奈子愣住:为什么那个人要叫零,降谷先生?

她看着前方的安室透,急于解开心中的疑惑。

到底,为什么??

见渡边棹的反应如此激烈,再走下去,不能保证他不做出什么事。安室透停了下来。

看到这,渡边棹的情绪稍稍缓解。但他还是拿着刀,紧盯着面前的公安,生怕他们趁自己一个不留意就飞速冲过来。

‘降,降谷先生..您来干什么。’渡边棹开口:‘您肯定很讨厌我才对吧。’

安室透没立即回答,只是站在毛毛雨里,任风吹着他金色的头发,望着渡边棹。

见上司如此反应,渡边棹的心里更加没底。

‘讨厌我,恨我,出卖了你们...’他咽了一下,声音越说越小,然而抓着刀/子,盯着公安们的动作没变。

‘就因为《向日葵之歌》那件事,你现在要自/杀。’安室透看着他,开口:‘不觉得有些晚吗?’

话一出口,渡边棹的心猛地一凉,握着刀子的手不觉颤抖。

同时,风见以及站在后面的其他公安也一下子吃惊,没料到金发男人会这么说。

躲在屋檐下看着的加奈子也稍皱起眉头,神色凝住。

‘为了那么点钱,你就答应了丹羽一郎的要求。如果计划成功,你知道有多少人要跟着你遭殃?

为了情报,埋伏在里面的所有人,弄不好都因为你失去生命。

你难道不该承担责任吗?’

‘...’渡边棹睁大眼,怔住,语塞。

安室透双手插在兜里,凝重地望着对方,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有所举动前:

‘给我下来,’

听到话,渡边棹再次怔了一下。

‘去承担你的责任。’安室透的表情没太大变化,话语却听上去很有力。

听到这,风见及其他的公安才舒一口气。

而加奈子表情也柔和起来,微微翘了翘嘴。

‘降谷先生...’渡边棹摇着头:‘可...可我不能去监狱,

他们都会嘲笑我的,我的家人,朋友...都会嘲笑我。到时候,我还怎么有脸活下去。还不如,还不如...’他不是很确定地转了转头,瞅了一眼楼下,刀一直握在手上。

只要跳下去,只要.....

‘做错的事情,总要有个改正的过程吧。

要不怎么吸取教训。’

‘再说,在这之后也可以(找点别的做)...’

此时渡边棹已经难以集中精力。毕竟之前听风见和别的公安也说了好久,加上本来受伤,又在雨里。他深喘着气,咬咬牙:只要跳下去,只要......

他向后挪着,

见状,

‘你本来就不想当警察吧!’安室透加大音量,加重语气,重点似乎在后半句:‘这不是在给你机会吗。’

‘先下来,以后都有机会!’安室透喊道。

‘什么?’在移动的渡边棹停了一下,似乎不相信听到的,

也不理解。

‘先下来!’安室透又喊了一遍。此时,雨势加大,他伸出手,着急地看着渡边棹,同时向前,也没有时间管别的,比如从他脸上顺下来的雨水。

而此时此刻,风见等人的神情里也满是焦急,均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渡边棹。不仅因为他曾是一起共事的同伴。更多的是,犯了错该交由法律审判,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自我了/结。

‘听我的,先下来。’安室透一边通过观察渡边棹的举止表情来揣测他的状态和所想,另一方面伸着手一步一步地前进。

‘下来,我讲给你听!’

‘降,降谷先生..’渡边棹转回来,看着安室透。

这些话,可是他从别的公安嘴里没听到过的。

可在转瞬即逝的惊讶过后,渡边棹又清醒过来,进入了防御模式:‘别过来!

我说了,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他往后挪着,用手里的刀对准安室透,表情狰狞着;不是犯人走投无路后露出的凶神恶煞般的,更多的是无助,无望,甚至恳求的。

不知该怎么办,只想咬咬牙一了百了的。

他似乎要哭出来,又或者,已经哭出来了。

‘以后摆脱这个身份,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了。’

安室透直接说,同时停下脚步。他明白虽然刚才的话对渡边棹起了部分作用,但还远不到说动了对方的地步。这时候如果再贸然前行,去逼对方,效果反而不好,难保对方不做出什么。

安室透收回手,这样一来,让渡边棹不易感觉到很大的强/压迫性,也更容易缓解情绪。

金发男人站在原地,紧紧注视观察着渡边棹。他想着策略,又生怕对方真的一个不小心选择跳下去,而自己却没来得及救。

‘降,降谷先生...’听到上司出于意料的话语,渡边棹略诧异地看着安室透。

‘漫画家也好,画画也好,学些相关的技能,’安室透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都能按照想象的来。重新规划你的人生。’

‘只要不再犯类似的错就行了。’说到这,金发男人的神情郑重了些,语气也是。

话中充满一些暖和希望的味道。

‘没到跳/楼这个地步。’

‘下来吧。’安室透重新试探着地微微伸出手,并没抬高。

渡边棹瞪大眼睛,看得出,这些话在心中起了些作用。但他没理会安室透的样子,随即苦笑,声音有所缓和:‘您忘记了,等坐完牢后,没人会瞧得起我,肯定都拿异样的眼光...’

‘那是你犯下的错,当然得承担责任。’安室透翘翘嘴:‘可是,以目前的情况看,也不用一生吧。’

‘降,.....’

‘还有,别人说的什么,重要吗。

重要的不是你自己真正的想法吗。不是你口口声声地说着,要当漫画家吗?’安室透的口气柔软了一些,和之前训下属时不完全相同:‘我还真想看看,你成为漫画家后,是什么样子。’

安室透边说边故作挽了挽衬衣袖:‘还有你的作品呢。’

‘之前你说,你的这双手不适合射/击,也射不准,那么想必就是为了美术而生的吧。照这么看,如果不在有朝一日,给我们所有人展示一下的话,该有多可惜啊。’金发男人看渡边棹的眼里有几分希冀,是发自内心地。

‘你说呢?’他补充。

此时,听着安室透的话,渡边棹怔了一下,也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心里,有那么一丝暖意透进来。

‘您,您骗我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开口道。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安室透回答渡边棹:‘下来(以后)试试,就知道了。’

渡边棹语塞。

‘自己做的,就要承担。

以后再做决定时,就得提前想清楚。’安室透边说边走过去:‘既然没有强烈的心愿和使命感,成为公安为日本服务,就去做你想做的。

只是,不要再被金钱迷失了。’

‘赶快下来吧。’

此时,细细的毛毛雨珠变成了打到身上出声的豆大雨滴。

安室透的头发和肩被迅速打湿。他在等着,等着渡边棹从天台上下来。

加奈子后退几步,尽量使身体全置于屋檐下。但她的视线丝毫没有离开金发男人,同时她也在关心着渡边棹的处境。

无论他们的话语,还是场景,都被她重重地收进了心里。

‘降谷先生...您说的,好像会发生一样。’渡边棹的声音和雨滴声混在一起:‘可是,都晚了。当初家人逼着我(当警察).....’

‘不要犯了错就怪到别人身上,你变成今天这样,也有自己的责任吧。

成为丹羽一郎的间谍,也不全都是别人逼的吧。’

‘可我已经上了警校,没有回头路了...

没有机会了...’渡边棹道。

‘不下来的话,’安室透开口:‘才是真的没机会了。’

‘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安室透道:‘不妨去试试。

说不定到时候,我们现场的人,都要排队买你的书呢。’

‘降,降谷先生...’听得出,渡边棹有所动摇。

‘不想改变,不想努力,不想痛苦,不想因为什么都没做而内疚,所以才找借口。再说了犯了错就只想逃避,也不该是男子汉所为吧。’安室透继续道:

你今天遇见了这样的事就逃避,以后又怎么画出好的漫画影响他人呢?

想画漫画,就是想把自己展现给别人吧。你的这个心愿,还没了结呢,怎么能轻易(结束/生命)...’

‘这...那,那我,那我该...’渡边棹的视线一动不动地聚焦在安室透身上。

‘去(监狱)好好反思反思,走好今后的路。

你之前的困境,不全是由你造成的。’

[但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得负主要责任。]这句,安室透没说出来。

‘但是,不想尝试下,去纠正你的人生吗?’安室透往前走了几步。此刻身后的风见及其他公安们,加奈子也都在看着,听着:

‘与其就这么一死了之,倒不如鼓起勇气。’这时,金发男人的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

‘认清你的错误,加以悔改。

往后,不再犯这种错。’

‘重拾儿时的梦想也好。’他边说边小步地往前走:‘做些别的喜欢的事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

‘但放弃生命,可永远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降谷先生...’没料到上司还有这温情的一面,渡边棹睁大双眼,听着安室透的话:

‘下来,一切还有机会。’

不过等渡边棹反应过来,他才发现金发男人已经几乎走到自己的跟前。

‘降,降谷先生,停下来!’意识到刚才很可能是上司想让自己分心而使出的计谋,渡边棹举起刀,对着走过来的安室透:‘别,别过来..’

但语气却不坚定了很多。

安室透装作没听到。

‘我说了,先停下来!’渡边棹嘶喊道。

见这番,安室透停下脚步,看着渡边棹。

‘我不像您一样。’渡边棹也看着安室透,以及金发男人身后的众日本公安:‘听说,您当年以独一无二的全科目皆a进入了警察学校,还担任过总代表。不但每次射击训练都正中红心,您的头脑,体能和身手也高于一般人。’

听到这,加奈子瞪大眼睛,忍不住用手轻捂住了嘴巴。

什么??

警察学校第一??

射击天才?

独一无二的全科目a

是他?

每字每句都印在了她心中。

她竖起耳朵,想要听得更多,同时踏出几步,不敢,也不想错露任何一点。她想从雨水中将对方的话毫无损失地分离出来。

雨水打湿了她的脚尖,以及额前的头发。

她望着前方同样站在雨中的金发男人。虽然此时,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着雨水将他金色的头发彻底打湿,贴在一起。看着他依旧挺直地站在那里,听渡边棹说下去。

但加奈子似乎能想到他那副认真的神情,以及那股颇具使命感的样子。

‘从警校毕业后,您成为日本公安。接受上面的任务,卧/底在犯罪组织中,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跟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身份...

能想象,您过的,肯定是刀/尖般的生活,一不留神就...

您竟然还游刃有余...

换作是我,早就...’渡边棹的声音混杂在雨中。

听到这,加奈子一下子眼眶有些湿润,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金发男人的背影,注视着那个熟悉的,却也算刚刚才‘认识’的,男人。

原来是这样!

她觉得很感动很感动,心里一股热/流铺展开来。

他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

已经无法用言语去表达。

原来,很久很久以来,是这样啊...

加奈子转过视线,打量着站在金发男人身后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们。

她看到了风见裕也的身影。此时的风见和其他公安一样,正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渡边棹和金发男人的对话,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从他们的表情,动作和站位看,加奈子明白了:风见裕也先生,不,这些人,原来都是零的手下。

他(风见),是位日本公安。

他们(指在场所有人),都是日本公安。

她不自主地想起,为什么在警视厅里第一次见面时,风见裕也没有像其他警察那样怀疑她,反而伸出手,做起了自我介绍。

她还想起了,为什么在mars里,当中森银三怀疑她是基德时,风见裕也毫不留情地拉住中森,坚持替她说话。

并且,道谢后,风见又是这样回答的:是我应该做的。

这一下,似乎都串起来了。

他们...原来是...

她心里浮起无限感动,却又强迫自己压下去,静静听着,看着,不想破坏眼前的场景。

‘可,可我并不是这样的人。’渡边棹开口。也许是说开了,他手里的刀/子也略松,但渡边棹并没意识到:‘我从一开始,对成为警察这件事,就,就不抱希望和憧憬,也从没想说:‘以后一定会成为警察官’这样的话。

搏击课上,负重跑练习,还有射击课里,每个人都是精益求精,劲头十足,表现好的格外得意,表现不好的,也会偷偷练习。

可是我,我好像根本不开心,也没有很大的期待感。只是觉得很累,从头到尾都是,每天都很累。

也许降谷先生,您第一次射击,第一次用射击解决事件的时候,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得到教官的赞许,同伴也信任您吧。’

安室透听着,一字一句都传到心里。

‘但对我来说,根本不是这样。

我天生,就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每次跟它们打交道,都觉得是负累,只得硬着头皮去做。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累,身心都很累。

我曾在想,如果我是坐在画室里,调色,画画,那样无论多么辛苦,哪怕眼睛酸痛,画到半夜,第二天抬不起手臂,我也会快乐的,也会甘之如饴的。

人对于喜欢做的事,总会不自主地,投入进去。

哪怕再辛苦。

没办法,(警察)就是不想做的事吧。’渡边棹丧气道。

安室透还没来得及开口。

‘我总会想,总会控制不住地害怕,

假如被分配到交通科,执行任务时被撞/死了怎么办。

假如...像您一样,成为卧底,暴/露后走投无路怎么办。

假如,假如...’

‘假如无意中被挑中进入爆/炸处理班,拆/弹的时候一不小心.....!’渡边棹说道。

听到这,安室透的瞳孔张大了一些,

‘我就是个俗人啊!

一个没那么大胸襟,不怀揣使命感,也不勇敢的俗人啊!’渡边棹放开情绪,雨水伴着泪水,在他的脸上肆意地流淌着:‘不要再逼我了!’

‘就因为我一家人都是警察,我就必须要当警察吗?!!’

‘为什么当初没人问过我,到底想做什么呢?!’

‘为什么就没人问过我的梦想呢?!!’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他的身体抖动着,扯动着伤口,加上淋雨,右腿的伤口剧烈地抽痛。

这个看上去颇具文艺气质的男人,第一次,这般用力发/泄着。这么看,他倒不是完全没有男子汉气概。

只不过,这一幕,不是在他不喜欢的公安岗位上抓捕犯人时,也不是在掏/枪/震慑罪犯时,更不是为了贯彻保卫国家的信念。

尽管如果他愿意,会有许多许多次机会,去表现。

然而这一切,只不过为了争取自己热爱的事物。或者说,为了宣泄那种抱憾的心情,

仅此而已。

此时,不光他,安室透以及风见和其他公安们都已全身湿透。

他们站在天台上,风呼呼地吹过来,湿漉漉的衣服加剧了冷意,每个人的表情却都没变。

听了渡边棹刚才的话,安室透只是平静地开口:

‘不当警察也没什么,就不会送命了。’

‘你本来也怕/死,对吧。’

‘什么?’渡边棹反应过来,不知什么时候,握/刀的手已渐渐放松。

‘像我说的,找你喜欢做的,就行了。’安室透把双手从裤兜里拿出来,盯着对方,似乎做好了准备。

‘找那个让你心之所向的,能让你热血/沸/腾的东西做,就可以了。’

不知怎的,渡边棹感到心里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也许是一点一点的,但好像是种类似希望的东西,好像脑中,对未来,竟有些幻想起来。

此时,渡边棹心里的变化,通过神态,语气,甚至肢体动作...都被安室透一点不漏地收进眼里。

见时机成熟,注视着渡边棹的一举一动,安室透自然而然地补了一句:

‘你如果以后(从监/狱出来)还想像我说的那样,做点事,

腿伤可不能再淋了。’

听到这句话,渡边棹顿了一下,握/刀的力完全松开。

见状说时迟那时快,安室透趁渡边棹还没反应过来,几步上前,夺过他手中的刀,扔在地上,同时,也把渡边棹整个人从天台边上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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