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头好痛
脑袋里宛如被灌入了水银,然后被人连同脑浆一起搅一般。
剧烈的刺痛感,让睡梦中的林夜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他缓慢的坐起身子,双手抱着脑袋咒骂道。
“老子发誓,再喝酒老子就是狗!”
过了一会儿剧烈的疼痛感渐渐消退。
一丝光亮从林夜勉强睁开的双眼里射了进去。
这是哪儿?
望着眼前的景象,林夜有些发懵。
他此时正处在一片沙漠之中,沙砾是诡异的血红色,挂在头顶的太阳,宛如一个光轮,散发着恐怖的热量。
遥遥望去,视线被热量炙烤的扭曲,就好像波浪般不断上下起伏。
一阵热浪袭来,林夜甚至都能闻到自己被烤焦的味道。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但抬手的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双手如同被灌铅一般变得异常沉重。
低下头,他赫然发现自己原本不算太过健硕,但也有一些棱块的肌肉竟然全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手臂宛如皮包骨头,干瘪如细柴。
双腿细的好像竹竿,隐藏在皮肉下的肋骨也被皱的叠起来的皮肤勾勒的清晰可见。
这让他突然想起权游里面夜王手下的尸鬼,现在的自己也就比他稍微“丰满”一点。
“这,这是做梦吧。”
林夜用手掐了自己一下,如针扎般的刺痛感,瞬间提醒他面前的一切都是现实。
林夜瞳孔一震,心里掀起百丈巨浪。
草!
老子他妈的就喝个酒不至于搞这出吧?!!!
他原本就是个苦逼的小白领,每天对上司陪笑脸,把客户当爸爸。
今天就是因为陪客户喝酒才喝的那么醉,这就直接穿越了?
有没有这么离谱?
过了片刻,林夜勉强接受了现实,现在自己最重要的就是在这片沙漠中活下来。
就在这时,一阵眩晕感如潮水袭来,一段段记忆强行灌入脑子,林夜再次体会到了宿醉的感觉,被痛得呲牙咧嘴。
“嘶!”
过了好一会儿这种脑浆被撕扯的感觉才渐渐退去。
原主是个孤儿,在十岁那年失去了父亲,被叔叔带着来到这片沙漠,躲避仇人追杀。
就在前阵子不久,他们两人意外遇到了兽潮,那个叔叔为了掩护原主,被无数野兽给吞没了。
原主也在那次受潮中受了重伤,再加上长时间没有营养摄入,导致死亡。
而这正巧让林夜穿到了他身上。
“妈的,老子这是拿到了九死一生的剧本啊。”
林夜苦笑摇头。
在原主的记忆中,这片沙漠里的生物实力大多极为恐怖。
他和他叔叔都是靠打一些小动物填饱肚子。
而且不定时会爆发兽潮,加上沙漠的极端天气——红龙卷。
在这种情况下,死了才正常,活着叫意外。
“唉…”
得知自己将要面临的残酷现状的林夜叹了口气,但内心却是极为坚定。
再难也得活下去!
转头看向旁边,他需要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毕竟以自己目前这种体力状况,是肯定没办法坚持下去的。
突然离自己不过一米距离,一把躺在血红色沙砾上满是红锈的长刀引起了林夜的注意。
“这应该是原主的武器吧。”
侧过身,用干瘦的宛如鸡爪的手指拿过长刀后,林夜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破伤风之刃?
只见整把刀看上去就是一块生满红锈的铁片,如果不是它的刀背稍阔,林夜甚至都有些分不清哪面是刀刃。
他内心郁闷,这把刀看上去切个香蕉都费劲吧。
扶着有些打颤的膝盖,林夜勉强站起身子,用力挥了一下这把锈刀,发现还算趁手。
本着聊胜于无的心态,林夜将这把锈刀插在裤腰带上。
抬头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橘黄色,带着光晕的太阳林夜就感觉一阵虚弱。
“得找个地方躲躲太阳,再晒下去可就真的变人干了。”
目光在四周扫了一眼,林夜赫然发现,就在不远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突兀的立在沙漠中。
它的背面投下了一片阴影。
得去那儿避个暑,等太阳落山。
毕竟在如此炎热的环境下行走,会让这具身体本就不多的能量迅速消耗一空。
拖着沉重的身子,林夜在这片区域沙漠中留下了一排孤独的脚印。
……
“呼。”
走到阴凉处,林夜背靠巨石长呼一口气。
原本就如身旁火堆炙烤的感觉突然消失了,虽然还是有点炎热,但至少可以在承受的范围内。
虽然勉强躲过一劫,但现在可不是高兴的时候。
沙漠中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能把人热死,晚上就能把人冻死。
所以他需要在太阳彻底落山前,升起一堆火,这样一来,可以抵御严寒,二来也可以驱逐一些野兽。
靠在巨石上,林夜将口中白沫状的唾液咽了下去。
他还需要水。
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水他一天都没法活下去。
在心底为默默为这些事情打上急缓序号的林夜双眼微闭脑袋靠着巨石,陷入浅睡。
睡眠能让人降低自身的能量消耗,也能勉强挤压出一点点的力量来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橘黄色的日光缓缓落下,在彻底沉没前,它不甘心的将天边的一边烧得一片血红。
林夜眯着眼睛,看了眼此时已经没什么威力的太阳。
他知道现在是自己动手的时候了。
靠着睡觉恢复的那一点点力量,林夜在周围开始寻找起来。
巨石的周围有许多干枯如魔鬼利爪的灌木丛。
林烨见到这些,心中一喜,因为这些干燥的灌木丛,是极好的柴火,它们干燥易燃。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片地方可能有水。
因为植物的生长离不开水,虽然表面上看去,这片沙漠十分的干燥。
但可能就在这几丛灌木下就有湿润的沙土。
想到这,林夜整个人跪在灌木丛旁,一双如细柴的手臂不断屈伸,血红色沙砾在他干瘦皱皮的双手下不断的被堆向两边。
才过了一会儿,林夜就被累得气喘吁吁,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停,因为沙漠中的沙子在风吹日晒中早已变得无比圆滑,只要他敢停下来休息一会儿,那刚刚的努力就会被直接抹除大半。
粗重的喘息声响起,干瘪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林夜目光坚定。
终于,在他努力了半刻钟即将累的晕厥过去时,沙坑地下出现了一点湿润。
顿时,他精神大震,干瘪的肌肉再次被压榨出一点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