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圣祖都打算先发制人,本以为,能够把这件案子做成铁案,让徐茅台无法翻身,折了莫太傅一条胳膊再说。在这几招之下,莫太傅居然抬出太祖之言,为徐茅台说话,把一切罪责都推给了徐胜志。更可恨的是,这莫太傅还真敢说,说自己过于严厉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是质疑朕,这是权臣在质疑一国之君!但是他真不能轻举妄动,莫太傅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一个不好,大奉皇朝都要动荡……所以,他又问其他人,最后眼神扫过了左右丞相。你们不是想要联手吗?机会来了,干他莫太傅。章邵鸿跟箫康甯悄悄的看了对方一眼,眼睛微微闭上,不说一句话……他们两个老狐狸哪里看不出来,皇圣祖有点抵挡不住了,找他们求援来了。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们没有真正的联手。说白了,他们并没有把握跟莫太傅斗。莫太傅背后可是有一大半的皇城家族门阀,甚至军队也有不少家族子弟,牵一发动全身啊……皇圣祖看章邵鸿跟箫康甯两个老狐狸怕死,又装死……知道指望不了这两个怕死的老东西了。太失望了,本以为这两个老东西能够下定决心,跟莫太傅斗一斗,结果都闭眼装死。没办法啊,他身为一国之君,居然也只能暂时收手了……他面无表情的道:“很好!看来都没有别的意见了是吧?”
他又看着莫太傅道:“既然莫太傅觉得朕过于严厉了,那么依莫太傅看,朕应该如何处置才不严厉?”
这话可不好回答,说是太严厉了,那不是说皇圣祖就是判错了,说皇圣祖是昏君小家子气吗?说不是,那不就是承认皇圣祖判的对,那就只能让徐茅台去死了……其他大臣也都看着莫太傅,看看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如何回答。只见,莫太傅微微一笑道:“皇上一向来宽厚仁义,徐茅台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的儿子徐胜志为此付出了代价,人生最悲哀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徐茅台是徐家的顶梁柱,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整个徐家,都要覆灭,那又于心何忍呢?”
声音一顿,他一礼道:“皇上,微臣也只是看不得这等伤心事发生,所以才斗胆求情,并不是论皇上是非,请皇上明鉴。”
莫太傅这话,软硬兼施,提及徐家,是告诉皇圣祖,徐茅台要是真这样判,徐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甚至引发战事……他自己也是硬了一把。什么叫做微臣也看不得这等伤心事发生?这是妥妥的要挟啊。什么意思?皇圣祖贵为天子,一国之君,决定的事情,还要让你这个太傅看不得?这不是要挟是什么?然而即便是要挟,皇圣祖也只能认了,因为现在国库亏空,这些权臣掌握了力量太大了。皇圣祖深呼吸,道:“爱卿此言也有些道理,当时朕在气头上,也是有点过了,不过死罪可免,其他的,爱卿以为如何处置更好?既能让天下百姓服气,又能彰显朕的仁慈。”
没办法,大奉形势就是如此,他虽然贵为天子,一国之君,却是只能被权臣要挟……不过这也不好回答,在他看来,让徐茅台活着,就是底线了,还想让他恢复原职,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那不可能。朕不要面子的吗?天下百姓不要交代的吗?莫太傅一窒,知道皇圣祖已经退让了一步了,再说下去,触及了皇圣祖的底线的话,那就不好说了。重点是,莫太傅也明白了,皇圣祖搞了这么多心机,加上徐茅台被抓住痛脚的地方太多了。再让徐茅台官复原职,那简直就是做梦了。能保住徐茅台一条命,他已经尽力了。于是,莫太傅一礼道:“皇上仁慈,不忍对一个失去儿子的白发人严厉,就法外开恩,饶了他一条性命如何?”
他这话算是给了皇圣祖极大的面子了。当然了,徐茅台这个人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吏部尚书之位,必须是他的人。不过,莫太傅昨晚也在清风斋跟这些人承诺过,一定要保住徐茅台的性命,让他们安心的跟着自己。随着莫太傅此言一出,那些没有说话的,依附在莫太傅一脉的官员,一个个求情起来……“是啊皇上仁慈,为徐尚书开恩吧。”
“皇上开恩啊。”
这些官员一个个求了起来,这就是给皇圣祖面子了。不是朕想饶了徐茅台,而是这些百官苦苦哀求,加上皇上仁慈……皇圣祖叹气道:“好吧,就饶他一条命吧,让他告老还乡去吧!”
“皇上仁慈。”
莫太傅当即大礼跪拜道。其他大臣也纷纷跪下道。左右丞相等人也只有摸摸鼻头跟着跪下来,装装样子了……看来,皇上还是斗不过莫太傅一脉啊……大奉危了……皇圣祖对王磊看了一眼。“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王磊立刻道。皇圣祖立刻站起来道:“朕乏了,有什么事,把折子递上来,朕回去再看。”
说着,一副十分不痛快的走了……众大臣看见此景,都明白他为什么不痛快,也没有必要再去让皇圣祖不痛快,有事也只能先递上奏折,等他批复了……章邵鸿跟箫康甯互望一眼,看向一脸平静的莫太傅……又看看自己身后的这些人……差距啊。虽然他们说依附自己,但是关键时候,这些人就成了墙头草两边倒……众大臣浩浩荡荡的退去了……这时候。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跑上来,对工部尚书骆冰道:“尚书大人,皇上请你到御书房觐见。”
骆冰一愣,答道:“请公公带路。”
于是,这太监带着骆冰朝御书房去了。这是什么情况,皇上突然叫工部尚书干什么?莫太傅等人看着,也有些狐疑。不过,骆冰主管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权力虽然不小,但是这几年国库亏空,根本没有什么实权,反而是个背锅的。他已经是第三任工部尚书了……皇上突然叫他,难道又为国库的事情发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