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爵从邻市回来。
直接把车开到了乐海楼下,来接梁矜上和乐泉下班。
计划先带梁矜上去钟家,然后还能顺便跟乐泉约个会。
两个女孩坐后排,郑爵把一袋昨天喝喜酒的伴手礼递给乐泉,“饿不饿?先吃点糖。”
“把谁当小孩呢?”乐泉随手拆开,把糖递给梁矜上,“你吃,我不爱吃甜的。”
自己把礼盒里的香水拆出来,造型不错,她拆开想闻闻味道。
乐泉下班前刚喷了香水,香水不能叠涂,便拉过梁矜上的手腕喷了一点。
“挺好闻。你这朋友蛮有品位。”虽然现在很多有钱人办婚礼,伴手礼里都会放些精致的礼品。
但这个香水确实很符合乐泉的喜好。
郑爵笑了,“什么朋友有品位,那我给你挑的礼物!”
本来要带乐泉一起去参加朋友婚礼,但是乐小姐说不爱凑这种热闹,他只好一个人去了。
乐泉趴到前座的靠背上,凑上去跟郑爵说话,“你这么‘孝顺’,等下爸爸奖励你什么好呢?”
郑爵都习惯了乐泉这爸爸儿子乱叫的行为。
开着车,目视前方,却不耽误跟乐泉调情,“那我可真提了啊?”
乐泉大方道:“随便提。”
郑爵笑了一阵,从后视镜里瞥了梁矜上一眼。
梁矜上忽然有一种自觉,自己不会给人当电灯泡了吧?
她无奈讨饶,“有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待会儿你们二人世界再说行吗?”
“你算什么少儿?”乐泉嘁了一声,“你玩得比谁都野。”
她说完这句,想起来梁矜上之前发过秒删的那条朋友圈。
凑上来开始嘀嘀咕咕,问梁矜上之前去星城,到底是会哪个情郎了?是不是把商遇城给踹了?
这要解释起来,就要牵出一大堆前因后果了,梁矜上头疼,“我没有情郎……”
至于商遇城嘛——踹了,但好像没踹远。
乐泉逼问不出来,就又跟郑爵笑笑闹闹去了。
梁矜上默默地观察了一会儿,要说这俩人,多有cp感吧,也看不出来。
但是他们之间的气氛倒挺和谐的。
郑爵一看就是个恋爱高手,把乐泉哄得很开心。
就在梁矜上出神之际,不知道俩人聊了什么,乐泉把那瓶新开的香水朝他喷了一下。
郑爵在开车,避不开只能受了,而后无奈道:“喂,这是女香啊……”
“女香怎么了?”乐泉满不在意地调侃了一句,“郑二公子平时身上沾的女香还少吗?”
“别冤枉我啊,我对你忠贞不二的。”
在他们两个的插科打诨中,到了钟家别墅。
乐泉反正也来了,就提出要跟着一块儿进去开开眼,什么样的人家这么不要脸,强占别人的东西不还。
她吐槽完,又装着才想起来的样子,“哦!爵儿,我忘了这是你小姑。你不会介意我这样说吧?”
从亲缘上来说,钟月的母亲是郑父的亲妹妹,郑爵确实要叫她一声小姑。
但他从小到大,偶尔几次允许被接回郑家参加家宴,也被所有人给看不起。
尤其是这位自视甚高的小姑。
所以,对这“小姑”一家的感情,都还不如跟梁矜上这个女朋友的闺蜜来得亲近。
他们到的时候,钟母正在餐厅准备上菜。
“阿爵,你来了?”钟母不甚热络地招呼道,“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郑爵淡笑道:“又不是来蹭饭的,不用提前说。把事儿办妥了,我们就走了。”
“什么事儿啊?”钟母扫一眼他身后,疑惑道,“还带了这么些姑娘来。”
长辈都提到了,郑爵就介绍了一下。
先揽过乐泉,“这我女朋友,乐泉,乐家二小姐。”
乐泉性子直,也不不屑巴结这么个装模作样的“长辈”,便直接把梁矜上拖过来。
“还是我来介绍吧。这位梁小姐,伯母你没见过她人,也应该听过她的名字吧?”
钟母本来就对这些人的来意怀疑。
一听姓梁,自然就想起了昨天来家里那个姓南的小混混。
不就口口声声说那座老山檀香木弥勒立雕是梁家的吗?
听乐泉这么一说,钟母哪还有什么不懂的。
“姓梁?我好像不认识什么姓梁的小姐。”她故意打量一番,“我们在哪儿见过吗?”
梁矜上懒得跟她绕弯子,“钟夫人,见没见过不要紧。最理想的情况是咱们这辈子就见这一次。当然前提是你得配合我,把我家那座老山檀香木的立雕还给我。”
钟母皱眉道:“你……你说的这个什么东西,我没听过。怎么会跑到我家里来?”
“你……”乐泉撇了撇嘴,上前一步要抢着跟她对线,却被郑爵拦下了。
郑爵含着没什么温度的笑容,“小姑,你没听过这个东西不要紧,让姑父过来跟我们谈。我记得他一向喜欢收藏这些。我顺便再跟他聊聊,关于他要求郑氏注资五千万的企划书。”
钟母面色一变。
她是很精的人,郑爵的言下之意很清楚。
首先,他暗示钟富有动机扣下别人的藏品,其次,他也在拿那五千万威胁她。
钟家一直经营着一家珠宝连锁,祖上也算殷实。不然钟母当年也不会嫁进来。
但钟富资质平庸,守不住祖产。
这些年在钟富手上,接连关了一架又一家的分店。
如今只剩下三家分店在苦苦支撑。
再没有新的资金注入,剩下的也是岌岌可危。
钟母恨恨道:“我去叫你姑父下来!”
这个野种!
小时候看着安分,这两年在郑氏集团里混得好,居然越来越受大哥器重,眼看着要出头了!
钟母恨自己押错了宝,这些年一味地笼络讨好郑杉了。
钟富被佣人叫了下来,他腆着个肚子,老奸巨猾的脸,看上去倒乐呵呵的。
但他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让梁矜上笑不出来了,“你们说的那个老山檀香木立雕啊?家里还真有!但是真的很不巧,你们郑氏旗下的慈善基金不是马上要弄那个慈善拍卖吗?我昨天刚给捐了,你不知道吗?”
郑爵揉了揉眉心,对梁矜上叹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但个项目是郑杉全权在筹划和负责,他无权插手。
偏偏,东西落到了郑杉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