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遇城能这么安分当然好。
但他刚刚不是还着急忙慌的么?
总不至于因为她一直推拒,就生气了。
虽然商遇城不像是这么小气的男人,但梁矜上也担心刚刚自己拿捏太过,还中伤了他的自尊心。
于是,她放软身段靠过去,蹭着他,“遇城,睡了?”
商遇城“嗯”了一声,不咸不淡的。
梁矜上柔软的手臂半环住他,“可是,我还不困诶。”
放在前几天,别说她“不困”,就算她告饶说自己很困,商遇城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没想到今天商遇城却道:“不困就自己玩会儿。”
梁矜上在他身后干瞪眼,而后才收回手。
不一会儿,她那边的床垫些许的动静,让人不容忽视。
商遇城睁眼,看她捡了件睡袍穿在吊带外面,不像是要去洗手间,像是要出卧室似的。
“你去哪儿?”
梁矜上回头,“不是你让我自己玩一会儿的吗?”
商遇城从床上坐起来,那双深邃清明的眼底哪有一丝睡意,“你穿成这样,去外面玩什么?”
梁矜上撇撇嘴,不以为然道:“我在房里也没什么可玩的。”
“外面有好玩的?”
梁矜上晃了晃手机,“我玩会儿手机,等乐泉落地再跟她聊聊八卦。”
商遇城面无表情道:“就在房里待着。”
“我在房里玩什么?……玩你?”最后两个字故意扁着后腔,还拖长了尾音,那其中夹杂的狡黠,终于泄露了几分真实目的。
商遇城眉目不动,“怎么玩?”
梁矜上靠着门框,做了个撩人的动作。
她鲜少在商遇城面前将勾引做得这样直白,商遇城看起来激动得直接要扑过来的模样。
却被她一抬手,制止道:“你不是困了吗,还是睡吧。”
这谁还能装下去。
商遇城装睡的真实目的已经达到,当然是要敞开怀抱大快朵颐。
梁矜上撕开他的面具后,转身想往客厅跑。
但还是被商遇城追上,锁在怀里。
商遇城毫不客气,低头就吻,梁矜上“唔唔”地挣扎,但也慢慢地软了下来。
谁知,眼看着一点就着的气氛,商遇城却突兀地停了下来。
梁矜上睁眼,星眸迷离,“怎么了?”
商遇城收回看向她身后目光,低头道:“没事。”
但梁矜上却也已经顺着他的目光回头——
就看到一脸尴尬的育儿嫂,手里拿着个奶瓶。
“橙橙醒了,我出来泡奶……”谁知道这么大半夜的,出来看到男女主人这么好的兴致。
梁矜上一声不吭地转回头,一头栽进商遇城的胸前,握拳砸了他两下。
从力道就看出她有多羞愤。
商遇城把人抱起来直接回房。
这一晚,当然是没力气再打给乐泉去八卦她的事了。
而那另一头,乐泉落地锦城国际机场的时候,是傍晚六点多。
正逢一场暴雨,外头的天色都黑了。
乐泉刚从温暖湿润的海洋气候回到锦城,身上只有一件薄风衣外套,光腿穿着短裙,一走出机场就打了个喷嚏。
感觉一瞬间感冒就加重了。
她这次回来得急,只通知了自己的助理来机场接她。
乐泉向来来去潇洒,只提着随身小包就走了出来。
两条长腿就是最显眼的标志,助理跑过来,来接她的包。
乐泉摆摆手,“车在哪儿?”
她的声音瓮声瓮气的,助理何瑶瑶诧异道:“泉姐,你感冒了?”
“嗯。”乐泉上车,顺便从包里翻药。
被何瑶瑶一问,她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在飞机上漏吃一顿药。
何瑶瑶替她拧开矿泉水,继续感慨,“泉姐,原来你也会感冒!”
之前流感猖獗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只有乐泉和蟑螂没被流感打倒。
乐泉闭上的眼睛又睁开,“怎么,你姐在你眼里真的已经是神了吗?”
何瑶瑶笑着点头。
但乐泉却没多大的兴致,连玩笑都恹恹的,吞药的动作都慢吞吞的。
何瑶瑶问她,“泉姐,送你去哪里?”
乐泉第一反应是报上了颜月清住的月华庄园。
而后又自己改变主意,“算了,我这幅样子过去又要听她唠叨我不爱惜身体。”
何瑶瑶试探着问她,“那我送你去西山公馆?”
乐泉安静了几秒后,才道:“行吧。”
西山公馆的别墅离机场很远。
等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乐泉不让何瑶瑶给自己打伞,让她自己回去了,从花园走过去的几步路淋了点雨。
她连上楼都等不及,先在一楼的浴室洗了澡。
感冒药的功效,再加上长途飞行的困倦,让她觉得自己站着都能睡着了。
乐泉干脆湿着头发,梦游似的上了楼。
推开主卧的房门,她想也不想就躺到床上去。
然而,刚躺上床的那一秒,乐泉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只是困倦让她反应太慢。
窗帘密不透风,房间里又没开灯,她没看到床上的身影。
然而,下一秒,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让乐泉惊叫出声。
“啊!——”
应激反应之下,乐泉一脚踢了出去。
幸好因为生病,力气不大,但床上的男人还是捂着肋骨坐起来,按亮了房间的灯。
乐泉仰面躺着,对上居高临下的郑爵。
半个月没见,感觉他瘦了一点,但好像看起来更英俊了一些。
“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人一起开口问对方。
郑爵揉着被她踹疼的地方,没好气道:“我在这里很奇怪吗,这我家。”
乐泉下意识地也说了一句,“那这里也是我家,我出现也不奇怪。”
西山公馆的这套别墅,确切地说,是乐泉和郑爵的“婚房”。
事情还要从这半年颜月清跟着了魔似的安排相亲有关系。
乐泉觉得自己再任由颜月清安排下去,她恐怕要把圈子里那些四十多岁的离异或丧偶人士都要划拉过来跟她凑作堆了。
更别说那些年轻一点的富二代小开。
据乐泉不完全估计,这半年来除了郑爵,其他那些平头正脸一点的(有钱)青年都相过了。
颜月清的思维,大概是趁乐悠失宠的阶段,趁早让乐泉结婚生个孩子,尽快地继承乐正平的衣钵,抢先在财产分配上占据最大的优势。
至于郑爵那边,来自家庭的压力比乐泉要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