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冲天而来。
巍峨的城墙之上,一队队黑甲士兵们将涂满火油的大石从城头推下。
大量的巨石滚滚而来,将城下一众头戴牛角盔的南湿婆兵丁砸倒。
不过随后便有更多的南湿婆士兵补上。
如同蚁潮一般纷涌而来。
城墙上黑甲士兵身后不远处,分列而立的弓弩手已经预备完毕。
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
漫天火箭从天而落,将城下滚动的巨石点燃。
顷刻间城下便形成一片火海。
将一个个南湿婆兵丁吞噬。
城墙最高处,身披黑色重甲的雄壮身影对于城墙之下的惨烈场景,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随后便将目光落在对面远处的营寨之上。
他能感觉到在那里正有一道如刀般的目光,正冷冽的注视着他。
“城守大人,敌人攻势已经被遏制,我们要不要趁机攻出去!”
一名身着文士青衣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缓声说道。
“通知下去,全军坚守,任何人不准出城追击。”
雄壮身形沉声说道,直接否决了文士的打算。
“是!”
虽然不明白其中意味,但是中年文士十分明智的没再提追击的意思。
“对了大人,新调任的副城守昨日已经到了城里,不知大人打算如何安排?”
文士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
“副城守?”
雄壮身影转过身,露出一张刚毅的苍老面孔。
“这个时候调这么一个副城守过来干什么?送死么?”
夏鲁奇脸上露出一抹讥讽之色,作为大玉老臣,他镇守南离数十年。
对于庙堂之中的蝇营狗苟自然清楚。
“来便来吧,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让他在城里待着吧,若是想搞什么小动作,直接处理掉便是。”
话音落下,夏鲁奇已经转过身,似乎在他眼中一位副城守根本算不得什么。
“是,大人。”
中年文士应声退下。
而另外一边。
郡城之中。
“公子,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就让咱们一直在这里等着??”
阿蒙一脸不忿的恨声说道。
从昨日他们来到这南离城后,便一直被人晾在这里没人理会,要知道谢西玄可是副城守啊。
地位也就比起城主和总兵地上两级而已。
现在竟然把他们当干菜一样挂在这里。
简直岂有此理。
倒是谢西玄一脸平静,似乎对于这些并不在意。
只是目光不时看向南方,半晌才轻叹一声。
“没想到南湿婆行动竟然如此之快,以南湿婆人的秉性。那沦陷的三城百姓恐怕境地不妙啊。”
“公子,这是大玉不重视边境的原因,跟咱们没有什么关系。”
阿蒙忍不住出声说道。
自己这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性太过仁善,心系百姓,为此可是做过不少自找麻烦之事。
不过公子也就是这一点,才能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为其卖命。
遍布血渍的圆形要塞中。
吠舍看着其远处不断被烈火吞噬的湿婆士兵,眼中毫无波澜,反而升起一抹兴奋之色。
倒是身后的副将看着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将军,就这么让兵士们送死,是不是……”
砰!
不等副将说完,身形已经大口喷血倒飞而出,重重摔倒在地,竟是站也站不起来。
随后,吠舍眼中带着冷冽,扫了一一圈,如刀般的目光顿时让周围一众将官们噤若寒蝉。
心中纷纷为方才那位副将感到可笑。
竟然敢教吠舍大人做事,简直是不要命了。
倒是一道高大白衣身形从城下缓缓走了上来,坐在了吠舍身旁。
吠舍这才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只是纵使微笑也颇有一种骇人之感。
“撒弥教使,还需要多少血祭?”
来人正是摩罗教首陀罗撒弥。
撒弥目光落在前方的尸山血海之中,竟是缓缓闭上双眼,脸上露出一抹陶醉之色。
“果然还是战争才是一切美妙诞生的温床。”
“放心吧,吠舍大人,三天,三天之内南离城必破!”
撒弥轻声开口,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抹微笑。
“好!三天,那就三天,我等撒弥教使的好消息。”
吠舍闻言,嘴上咧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军团作战,高阶战力虽然有着极大的作用,但是却依然无法做到一人成军的境地。
这一切都因为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战阵。
只有足够数量的兵丁在,在阵法作用下便会进行气机联合。
对高阶武者形成压制。
士兵数量越多战阵威力越大,对于高阶武者的压制也就越强。
境界越高,压制也就越大。
南离郡城之中,单是普通大玉甲士都有二十五万之众。
这样规模的兵丁组成战阵,已经足以将通幽境界的武者的实力压制。
在这样的阵法之中。
就算强如吠舍,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也难以有什么建树,而且一个不好,还有可能被对方狙击,那样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所以战场之中,凝脉武者已经算是中坚战力。
到了天元境界便已经到了被战阵压制的范围。
所以吠舍才会选择坐镇要塞。
他虽然狂妄自大,但是对于这所谓的大玉第一郡,也是不敢轻视。
吠舍目光眯起,看着远处的巍峨城墙,眼中光泽闪动。
“等着吧,南离一破,将无人能够阻挡我吠舍的脚步。”
另外一边。
安南城中。
“刘公子,您请回吧,我家大人说不想见你。”
仆人看着刘清风,如何说道。
“好……好……好!”
刘清风面色难看至极,连道三个好字这才一甩袖子扭头离去。
他趁着晚上时间,寻到公孙龙府上,想要提前同他打声招呼。
原本一位以自己刘家少主的身份,对方能够给他一些面子,没想到对方竟然连门都不让他进,便将他给打发了。
这样轻蔑的态度,简直让一向自诩脾气不错的他,也是怒从心中起。
刘清风手掌握得紧绷绷的,半晌后却是又无力松开。
诚然,就算对方如此轻视他,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罢了,白兄是刘某对不住你了!”
半晌后,刘清风这才叹息一声,无奈的摇头离去。
只是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日后必须得好好弥补一下白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