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姜野寻对于她的话,自然是无不应允的。
目光转了圈,转到个门口外着水缸的院子。
他进去给了里面的人五分钱,才拿着块肥皂出来。
打了厚厚的泡沫,把自己的手和印章都洗了下。
透干净水后,他又洗了遍。
边上跟出来的人见状,心疼地道:“多了多了,这肥皂都被你用平了一角,我这亏大了。”
苏筱筱看着那完全没见变化的肥皂,嘴角抽抽了下。
不过姜野寻洗完第二道,把手和印章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确定没有一点异味后,就把肥皂还给了那人。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手帕,仔细擦掉印章上所有的水,才递给苏筱筱。
双手接过,她仔举起来,仔细看了看底下的刻字。
细条流畅,行笔刚正,哪哪都对上了。
这就是几十年后,在苏富比拍出一亿五千三百万的那枚。
苏筱筱没能克制住心里的喜悦,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向上扬了起来。
姜野寻原本就觉得,小知青应该不会花三百块,买一个不确定真假的老物件。
但现在看到她笑得这么甜美,他就更加确定,这块印章怕真的皇帝用的了。
苏筱筱把东西收了收,就打算离开。
结果从他们身边经过的老人家,在看到她手里捧着的那枚方章时,突然停了下来。
“小姑娘,你这枚印章能不能给我看看,我平时就喜欢收集点这种东西,要是好的话,价格咱们都好商量。”他和蔼又热络的询问。
也直接把购买的意图给明确表达了。
苏筱筱杏眸微撑,转身看向来人。
老人家身上穿着毛呢大衣,剪裁特别合身,显然是量身定做的。
而且这羊毛看起来就特别的好,都快赶上羊羔毛的品质了。
刚刚他说话是羊城那边的口音吧?!
这样对于一下,估摸着这老爷子应该是从海港城过来的。
不过乾隆这个盖章狂魔,有将近一千枚印章,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现在卖出去的不错的价钱,用于以后做生意的话,那也是可以的。
迅速在心里盘算完,苏筱筱这才将手里的印章递给了那个老人家。
他双手接过去,仔细看了又看,才和蔼地道:“小周志,你这枚印章我还是很喜欢的,要不你看着开个价?行的话我就收了。”
啧,他这是想在自己这捡漏呀!
苏筱筱一看他这态度,就猜到他想干什么,直接摇了摇头,“不了,我也挺喜欢这个的,我打算自己留着。”
老者的脸色微僵,但也立刻意识到,眼前看起来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成年的小姑娘,肯定是知道这枚印章是真的。
他抱歉地笑笑,“这个地方不方便谈价,不如我们找个没那么多人的地方,慢慢谈。”
苏筱筱蹙了蹙眉,有些怀疑地看着他,生怕他黑吃黑。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的海港城,乱的几乎是没有半点规矩,谁知道会不会把这种恶习带到他们华国来。
老者看她这样笑了笑,承诺,“你放心,我肯定是正儿八经的跟你们谈价格,要是最后没谈拢,你不卖我也没关系,我肯定不会去做刁难的你事。”
“那你先把印章给我,我和我对象商量下。”苏筱筱将手摊到了他面前。
老者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还是把印章还给了她。
苏筱筱抱着印章,立刻拉着目光锐利,打量着那个老者的姜野寻,走到一边。
“我看这个老人家不简单,听口音是羊城的,但看穿着和气度,应该是从海港城那边过来的。就不知道光明正大进来,还是用了些别的手段。”
苏筱筱不确定这个时候的姜野寻,对外面的那些人了解多少,所以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知道的都给谁了。
这让原本就剑眉紧蹙有男人,这下脸彻底是阴沉了下去。
“你打算卖多少?”姜野寻虽然觉得危险,但看着自家小知青应该是想卖的样子,所以也没有立刻否定。
直接卖给海港城的人,价格高点的话,确实是可以冒点风险试试。
毕竟从海港城进来的,他们也不敢闹出什么大事。
“至少得上百万吧。”苏筱筱把声音压的更小了点,咕噜了句。
“嗯?”姜野寻歪了下脖子,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小对象。
他刚刚想着,三四万,顶多五万就是撑死了。
上百万这个价格,真能行?
“对啊,我这枚印章放到现在就能值几百万,我只说上百万,还是给他留了再赚一手的空间。”苏筱筱有点儿舍不得地摸了摸那枚印章。
什么四百三十倍的gdp她是不认的,她顶多认翻了四十倍的物件。
“其实我是舍不得现在就把这枚印章卖了的,留到以后肯定会更值钱。不过要是把这枚印章卖给他,以后我们捡漏的东西,他能给不错的价收了,省得我们冒险藏着也是可以的。
要是不行的话,那我这印章肯定就不卖了,反正我们现在要那么多钱也没什么用。”苏筱筱小声嘀咕着自己的想法。
姜野寻目光灼灼地看着身边,那絮絮叨叨的小姑娘,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都听你的。我们过去跟他谈谈价,要是达不到你想要的,这东西我们就藏起来,等以后卖更好的价钱。”
以前在大队,他只是觉得小知青完全长在了他的喜好上,看一眼都能心神荡漾好几天。
而且性格软,脑子也笨笨的,需要好好守着护着。
可出来了以后,他才发现小知青会医术、观察力强、会做生意、对老物件的鉴定本事,比那些老师傅都强。
人心、人情、每一步都在她的计划之中,绝对不做任何多余的事。
这样的小知青在城里,远比在大队上耀眼夺目太多了。
她像是天生就该游走在繁华的大城市里,接触大人物、赚大钱。
这样的想法,让姜野寻的呼吸一窒,放在她脑袋上的大掌都抖了下。
苏筱筱察觉到他的异样,卸去身上紧绷的神经,将一直酥麻发颤的身体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然后仰起头冲他甜甜地笑着,“野寻哥哥,你等会可要好好保护我和这么印章啊,这就是我们的命根子。”
“你才是我的命根子!”姜野寻皱着眉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