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
好一会儿之后,陈皓从震惊中勉强回神,没忍住骂了一句脏话。
聂征上台阶的脚一绊,随后埋头走的更快了。
苏霆不紧不慢跟上,神情闲适中透着得意。
……
陈皓的这栋三层复式小别墅,确实很不错,大铁门内是一片不大的花园,红的、黄的、紫的、白的、粉的花竞相开放,香气飘散,蝴蝶蜜蜂翩飞,美不胜收。
一楼是待客用的客厅和厨房,中间用一道木质屏风隔断,极有韵味。
看得出来房子有做定期的细致保养,家具纤尘不染。
客厅对面是红木楼梯,直通二楼。
两人在一楼转了一圈,从厨房出来时聂征轻轻滑了一下,幸好及时稳住了没有摔倒。
“小心!”苏霆把人扶稳,快速地拧了下眉,低头一看发现地上有小小一滩水迹,刚才两人在说话都没有注意到。
“我没事。”聂征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可能是保洁刚走,打扫时没有注意不小心弄上去的。”
“走,我们先去楼上看看!”
苏霆在路上已经跟聂征大致说过这栋别墅的情况,主人没怎么住过,保洁倒是定时来清理打扫。
两人沿着红木楼梯往上,聂征兴致盎然地观察、打量,苏霆这次紧紧跟着,心里已经决定等会儿就让苏春弄地毯过来把整栋楼能铺的都铺上。
主、客卧都在二楼,一间主卧,三间客卧,还有有一间书房。
三楼是杂物间,还有阳台。
阳台上有一面小型花圃,种了许多不知名的花草,靠右边的位置种了薄荷,绿意浓浓,淡淡清香沁人心脾,聂征蹲下细嗅,有些惊喜。
聂征前世就非常喜欢薄荷,大学期间她已经攒钱付了一套四十多平的房子的首付,她用塑料泡沫盒子在落地窗那里种了一小片薄荷,每天迎着阳光进行光合作用,那片薄荷生长得尤为茂盛,翠绿欲滴,茎干粗壮,看着便让人心情愉悦。
薄荷可以用作佐料,做成薄荷豆腐、薄荷鸡丝,既可以治疗风寒、鼻塞、打喷嚏、流鼻涕,还具有解暑的特效。
做出来的菜味道鲜美,比单独喝姜汤好太多。
前世聂征感冒打喷嚏流鼻涕,既不喜欢去医院里打针、买西药来吃,也不喜欢姜汤的味道,做一碗薄荷豆腐是最简单又划算的,煎炒得香喷喷的豆腐块,撒上辣椒面、花椒油和各种调料,配上翻炒过的薄荷,白嫩润滑遇上清亮碧绿,爽口又开胃,聂征再喜欢不过了。
除此之外,薄荷还能入药,具有疏风散热、增进食欲、帮助消化以及提神等多种功效,还有助于改善失眠,使睡眠状态明显好转,可谓一身都是宝。
薄荷生命力顽强,给它一些水和泥土,无需特意照料,在哪里都能生长得极好,用作盆景,薄荷拥有别样的美丽。
在这里发现薄荷,实在是意外之喜。
看到聂征高兴,苏霆也觉得开心,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眼中漾起波波笑意,柔和了清冷的面庞。
楼下,苏春已经停好车,先去厨房检查一番,随后便将车上的东西往别墅里搬。
刚勉强回过神的陈皓看着他自来熟的来去穿行,不可置信愣在原地,脸上不知该作何表情。
苏春安置好,快速地四处看过一遍,一边拿了个小本子抬在手上不时的写写画画。
陈皓一脸麻木走到沙发坐下,苏春迈着大长腿虎虎生威大步走过来。
苏春:“这是缺的东西,准备下一小时后送来。”
陈皓:“!!”
陈皓心痛地跳起来,恁恁不平:“凭什么,本少爷又不是你的小弟!”
苏春面无表情冷漠地看着他。
陈皓梗着脖子大声叫唤:“凭什么叫我去我就去!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又不是苏少!”苏霆欺负自己,可着劲使唤自己就罢了,苏春也来掺一脚是怎么回事!
“不去,死都不去!”
苏春举着小卡片神情不变,悠悠道:“这是少爷需要的。”
陈皓:“……”
陈皓熊熊燃烧的心火被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吧唧”一下熄了个彻底。
陈皓咬牙,狠狠道:“我去!”
苏春脸色顿冷,仿佛不经意间扬了扬手臂,黑色衣料紧实、发达的肌肉块撑起布料。
陈皓一秒变脸,憋屈地一字一顿道:“我,去。”
陈皓骂骂咧咧去添置物品,客厅重新安静下来,苏春满意的转身返回厨房。
……
三楼,聂征欣赏了会花草,转身问道:“这是陈大哥的房子?”
“它现在是我的。”
怎么又是那个碍事的家伙?苏霆不太高兴的回道,默默地在心里又给陈皓记了一笔:太闪!
聂征:“?”
“我补他一套更大、位置更好的就是了。”苏霆秒懂,轻哼一声悠悠补充道:“你放心好了!”
“陈大哥怎么会在这里买房子?”陈皓就职的医院位于市中心,离这里可不近,陈家就陈父一个快七十岁的老爷子,加上父子陈皓、义子苏霆父子三人,并没有念高中的小辈。
“陈大哥,陈大哥……”苏霆酸溜溜道,“才见过两三次而已,大哥长大哥短,也没见你叫我一声哥!”
明明两人关系更亲近,相处时间更长,凭什么陈皓是哥,自己就是喂?!
聂征被他的酸言酸语搞懵圈,不明白两人中午吃饭时明明没有放醋,他却把自己搞得像是腌酸菜,酸气冲天:“你是哪门子的哥?”
“情哥哥!”
“……”
苏霆一番无脑发言成功将气氛搞僵,两人中午才确定关系,本就属于无所适从,尚未摸索到新相处模式的崭新阶段。
聂征竭力忽视因为关系转变、亲密的身体接触带来的尴尬和羞意,偏偏苏霆哪壶不开提哪壶,总是突然说令人尴尬的话、做令人面红耳赤的事。
聂征被他无礼的直白言论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自塞双耳,最好时间回到苏霆开口之前,直接拿胶布将他嘴巴粘上,省得他总说些让人无法回应、奇怪的话。
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聂征只想抡起小拳拳捶他嘴巴。
最好让他再也没办法进行窒息发言。
片刻后,聂征转向阳台外,欣赏起小区里的景色,坚决不搭理身后欲言又止的酸醋男。
小区里全是和这幢一样带院子的三层小别墅,在靠南边的位置有一条小河缓缓流过,河的另一边便是一高的学生宿舍楼,两边隔着河遥相对望,倒像是两个不同的小区。
小河中间的石桥,两边石栏上被某种不知名爬藤植物占满,一簇簇黄色花朵垂落,釉质光滑的花瓣在夕阳反射醉人光泽,同晕黄的河面构成光线、色彩绝美的夕阳美景。
美丽醉人的景色使聂征暂时忘却某个恼人的存在,专心欣赏起繁华城市中的夕阳与天边的落日余晖。
望龙苑不愧是一高周围名副其实的黄金学区房,环保建设绝佳,距离一高不过几步路,出了小区大门,穿过马路便是一高大门。
住在望龙苑,完全可以早上睡到六点四十,起来简单洗把脸,三两步跑到学校门口的小摊上买两个白胖胖香喷喷的大包子,走到教室门口,包子啃完,刚好到上自习的时间。
片刻后,苏春叫两人下楼吃饭,聂征蹦跳着下楼,已然忘记先前的恼人时刻,心情雀跃,苏霆默默跟着,偷觊着聂征的表情,不敢再随意开口。
专注的注视令人无法忽视,行至二楼,聂征无声轻哼,回头乜他一眼:“怎么?你在看什么?”
“看你!”苏霆眨眨眼,不假思索道:“看你好看!”
聂征面红耳赤,忍无可忍道:“你还是闭嘴吧!”嘴上没把门的家伙就不应该放出来,最好用电焊焊死。
不要对男人心软,会变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