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好兄弟好伙伴”刘老头,聂老爷子给予了十二分的关注。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领着聂征来到刘老头面前,一副有孙女万事足的模样,笑的十足欠揍:
“哟!老刘在这呢!咱哥俩这老皮老脸的,多熟啊,不就是阳阳没来就没来么,有啥不好意思的!”
“阳阳那是出了名的孝顺,就跟你最亲,这些大家伙都是清楚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
老刘:“……”
老刘脸青了,拳头硬了。
“呵呵……”老刘冷笑一声,转过身,摆出拒绝交流的姿态。
“你就是小征吧!”老刘面向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的聂征:
“给姓聂的做孙女,辛苦了!”老刘挤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语带心疼地说道。
聂老爷子面皮一抽,这是当着他的面上眼药啊,他死死瞪着对面的老刘,双眼快要喷火。
“姓刘的这老头儿果然讨厌,心坏得很!”他心道。
心下却不免生出些许紧张,眼角不得不分出余光观察着聂征,不畏惧自己、胆大心细且行事有度的大孙女,聂老爷子无法说出不满意。
聂老爷子挺害怕听到不好的答案,却又忍不住试探,想确认聂征真正的想法。
“呵呵……”突然被cue的聂征眨了眨眼,侧头思考片刻,认真道:“不,不辛苦。”
“……”聂老爷子心里松了口气,神情透出丝得意。
老刘对聂征的回答恍若未闻,他瞥了聂老爷子一眼,随即露出一脸“别说了,大家都懂”的表情,劝道:
“小征啊,要不你考虑考虑,干脆来做我孙女算了!”
“我老刘没什么优点,唯一一条就是尊重小辈,老刘可不像某些人,绝对不喜欢搞封建大家长那一套!”
“如何,小征有没有兴趣?”老刘道,“正好你刘爷爷只有一孙子,缺一个孙女就齐全了。”
聂老爷子得意的神情一僵,哼哧喘了两口粗气,破口大骂:
“好你个姓刘的,我说你怎么突然这么积极搞起聚会,还拿话激我!你叫什么刘士德,干脆改叫黄鼠狼算了!”
“嘿……”刘士德眼睛笑眯成一条缝,自得不已:“主要还是你这师父教的好不是,这招兵不厌诈还是你教我不是?!”
聂老爷子气的跳脚,“……”
虽然被多年老对手亲口认证自己是他师父,相当于这人承认自己比他强,但是开心不起来……
聂老爷子气的团团转,形象也不顾了,嘴里念念有词。
见此,刘士德心道自己这灵光一闪闪到点子上了,不禁越发来劲儿,原本三分的意愿也变了七分,忙挤到聂征旁边使劲游说。
“谢刘爷爷厚爱……”聂征正要出言婉拒,刘士德摆摆手打断。
“你先不用忙着拒绝,我看你挺合我老刘眼缘。”刘士德道。
“挺老聂说你下棋下得不错,先陪老刘来一局如何?”
“行。”在别人的地盘上,一切都是人家说了算,聂征自然无有不应。
聂老爷子闻言精神一振,双眸微动,不知想到什么,跟在后面咧开嘴无声笑了。
可惜此时的刘士德一心沉浸在欢乐里,兴致盎然,等他反应过来时早已上了贼船。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刘士德之所以邀请聂征同自己对弈,并不是发自内心的。
一方面是之前聂老爷子在手机里接连不断的念叨,将之吹得天上有地上无,作为一个看自家崽啥都好的老头子,他不太乐意别人家小孩超过自家的。
另一方面,方才聂老爷子跳脚的场面让刘士德身心舒畅,仿佛炎热的夏天喝了口冰水,透心凉,快意又舒爽。
刘士德不禁心下飘飘然,聂老头夸成花的大孙女输给自己,姓聂还不得憋屈死?!
虽然这么做确实胜之不武,有不讲武德之嫌,但刘士德决定今天先不做个人!
对付姓聂的,就得用不做人的方法。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刘士德十分不以为意。
聂征即便再聪明,也只是个十多岁的小娃娃,阅历、见识的鸿沟摆在那里,哪是“聪明”二字便能抹去的。
而事实仿佛也正如刘士德所料,这看起来分明就是碾压。
第一局以聂征惨败告终。
“再来一局?”刘士德捡起桌上的棋子,瞥了旁边的聂老爷子一眼,神采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