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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闫广河坚持一定要请客,唐豆推脱不过闫广河的盛情邀请,也不好撅了白松年的面子,而且他还有话要对白松年说,也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津门最奢华的酒楼是哪一家唐豆不清楚,但是唐豆知道闫广河请他来的这家金碧辉煌酒楼肯定会位列其一。
足足有二百多个平方的豪华包厢高调奢侈,就连唐豆曾经去过的港岛钱慈航的那家私人会所也是望尘莫及。
当然,钱慈航的那家会所讲究的是精华内敛,而不是像这家金碧辉煌这样奢侈张扬,两个场所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档次上,不过相对来说,在普通人眼中,金碧辉煌才是有钱人应该来的地方。
奢华的大包厢里只坐了唐豆、白松年、闫广河和闫广河身边那位妖艳美女四个人,多少显得有些太过空旷了一些。
其实这间包厢中还配备有两名如花似玉一般的服务员,只是唐豆和白松年对此道都没有什么兴趣,上好菜之后,闫广河扔给她们一人几百块钱小费就给打发了出去。
酒是上好的五粮液,菜是唐豆根本就叫不上名字来的菜式,不用看,唐豆也知道这顿饭最少也得是以万元为单位来计算的。
闫广河那位不知道身份的美女为三个人满上酒,闫广河双手端着酒杯呵呵笑着站起身,冲着唐豆举起了酒杯:“唐总,今天你算是让我开眼界了,啥都不说了,这杯酒我敬你,干了。”
说罢,闫广河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唐豆急忙也站起来,双手举杯冲着闫广河示意了一下,惭愧道:“闫总这么说可就是真的折杀我了,我也不多说了,敬你。”
说罢,唐豆也是一饮而尽。
闫广河那个妖艳美女站起身为两个人重新满上。
白松年不无感慨的端起酒杯冲着唐豆说道:“其实我才最应该敬唐总一杯的,这次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就会把这个羊仿瓶子拍回去,到时候假如被人认出来这是一件羊仿,那我可是免不了要承担主要责任的。”
唐豆一笑跟白松年碰了一杯,两个人同时饮罢,白松年望着唐豆说道:“这一次我对唐总的眼力可是真心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唐总不愧是北杨南周二位前辈的传人,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瓶子是一件羊仿瓷。”
唐豆沉吟了一下说道:“其实我能看出这是一件羊仿瓷来并不新鲜,也没有什么可称道的地方。”
“哦,唐总这话怎么说?”白松年惊奇的望着唐豆。
那可是一件羊仿瓷呀,不是那些普通的赝品,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能够辨认出羊仿来?而且这件羊仿又掩饰的那样巧妙,就连从未看走过眼的麦哲伦这一回都打眼了,更遑论他人?
唐豆微微一笑,冲着白松年说道:“我能认出这件羊仿来,是因为本身我就是羊仿的传人。”
唐豆说话的声音不大,可是却不亚于是石破天惊,登时将白松年和闫广河都给震惊住了。
闫广河只能算是个半吊子藏家,对羊仿的认知还没有那么深刻,可是白松年却是扑棱一下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唐豆问道:“唐总,你说什么?你说你是羊仿传人?”
这可是一个惊天的大消息,世人只知有羊仿,可是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制作羊仿的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在解放后羊仿已经销声匿迹了,可是在解放前羊仿的名头却是大得惊人,有一段时间古玩行中甚至到了谈羊色变的程度,有不少吃了羊仿大亏的达官显贵更是放出话来,如果让他们抓住制造羊仿的那些人,一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而制作羊仿的那些人却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而解放以后,羊仿更是销声匿迹了这么多年,古玩行中的老人们似乎都已经快忘记了羊仿这回事,更有人推断制作羊仿的人恐怕已经死在战火之中了。
如今,唐豆竟然在这里坦承自己就是羊仿传人,这绝对是一个比今天唐豆摔掉那个羊仿祭红瓷瓶还要令人震惊的消息。
唐豆望着白松年微微一笑,开口说道:“白先生,你一定会奇怪我为何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你吧?”
白松年懵懂的点了点头,他确实是想不明白唐豆为何要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给他,他和唐豆之间的关系可远远没到能够分享这个秘密的程度。
这时,闫广河身边那个妖艳的美女冲着唐豆好奇的眨着眼睛问道:“唐先生,今天你摔的那个瓶子不会就是你自己做的吧?”
听到美女的问题,唐豆忍不住轻轻的咳嗽了起来。
看来女人的智慧真的是不能跟她们的智商成正比的。
闫广河不满的瞪了那个女人一眼,低声呵斥道:“不懂就不要乱问。我警告你,你今天只带了耳朵,如果回头要是让我知道你把今天晚上听到的事情拿出去瞎bb,小心我让你永远也不能开口说话。”
那美女被闫广河凶巴巴的话吓得急忙缩起了脖子,闫广河善意的冲着唐豆笑了笑,拍着胸脯说道:“唐兄弟你放心,我老闫就是嘴严实,我保证今天晚上听到的事情绝不会从我口中漏出去一个字。”
唐豆呵呵一笑说道:“闫大哥,今天我既然把这件事情在这里说出来,根本就是没有在乎这件事儿是否会被传出去。”
白松年知道事情恐怕不简单,他呼了一口大气,望着唐豆问道:“唐总,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今天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
在任何人想来,保住自己羊仿传人这个秘密,闷头发大财才是正道,就凭羊仿的手艺,那还不是想要多少钱就能挣来多少钱?
唐豆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望着白松年说道:“今天我向你揭开这个秘密,并不是想要利用你去做些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白先生再被某些人蒙蔽和利用。”
白松年盯着唐豆的双眼,半晌之后才沉吟着说道:“我不太明白唐先生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唐豆望着白松年一板一眼的说道:“因为,羊仿的手艺传到现在不只是我一个传人,今天我在苏富比预展厅里摔掉的那个瓶子就是另一个羊仿传人制作的,说起来,他应该算是我的师兄,但是我绝不会承认有这么一个欺世盗名、欺师忘祖的师兄。”
原来这里面还涉及到了师门之争。
白松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缓缓的坐了下来,望着唐豆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豆眉梢一挑,望着白松年问道:“白先生,难道你就不好奇我这位师兄是什么人么?他可是你非常熟悉的一个人。”
白松年眼角抽搐了一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嘴里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他是谁?”
唐豆呲笑了一声,沉声说道:“他就是……关荣飞。”
“什么?!”,扑棱一下,刚刚坐下的白松年再次跳了起来,带飞了屁股底下的椅子,硕大的餐桌也是一阵杯盘摇晃哗啦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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