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百官闻听朱元璋喝问陈友谅、张士诚可知罪,登时就愣住了。
什么情况?
不是说今天是皇上的寿诞,不是说要宴请百官么,怎么突然就翻脸问罪了?
百官还在愣怔之中,朱元璋一直擎在胸前的大手猛地向下一挥,常遇春等人猛然暴起,直接将陈友谅、张士诚二人掀翻在地。
百官呼啦一声退到了两旁,陈友谅、张士诚二人大呼冤枉,这时,大殿的大门猛地被推开,郝建带领数百内宫侍卫手持强弓硬弩蜂拥而入,将殿中百官团团包围了起来,十几名侍卫在郝建的带领下冲上前去,将被常遇春等人制住的陈友谅、张士诚二人架着胳膊从地上揪了起来。
陈友谅冲着朱元璋大呼:“皇上为何要拿我,臣冤枉。”
“冤枉?”朱元璋呲笑一声,冲着殿外大喝道:“带上来。”
堵住门口的内宫侍卫们迅速让开了一条通道,徐达单手拎着一个五花大绑皮肤白净的年轻人大步走了进来。
徐达一直走到金銮前,这才手一松,‘啪’的一声将那个年轻人扔在了地上。
朱元璋冷笑着望着依旧在挣扎的陈友谅、张士诚二人问道:“陈友谅、张士诚,你们可认识此人?”
看到那人,陈友谅嘴角抽搐了几下,脸色忽阴忽晴的变换了几遭,突然冷冷一笑,望着朱元璋问道:“皇上,此人乃是我府中的客人,皇上难道就凭此拿我问罪么?”
徐达一脚踢在脚下那人腰间,怒目圆睁的瞪着他喝道:“说,你是什么人,陈友谅吩咐你做什么?不如实交代,小心将你凌迟处死。”
那人早就已经被徐达软硬兼施收拾得服服帖帖,此时哪敢犹豫,急忙匍匐在地上哭诉道:“皇上饶命呀,草民本名陈十七,是陈大将军的远方亲戚。陈大将军吩咐草民冒充宋孝宗次子魏惠宪王赵恺的后人,令小人改名赵岳,还跟草民说推翻了皇上之后拥立草民为皇上。草民哪有胆量谋朝篡位,都是陈大将军逼迫草民这么做的……”
听到陈友谅竟然想要扶植一个傀儡阴谋篡位,那些大臣们嗡的一声炸营了。
“你胡说八道”,这时陈友谅一声怒吼,挣扎着就要用脚去踢那个陈十七。
一直对陈友谅虎视眈眈的常遇春毫不客气的揪住陈友谅的肩膀,抡起铁拳对着陈友谅的肚子砰砰就是两拳,陈友谅顿时跟个虾米一样弓了起来。
朱元璋哼了一声,目光冷冷扫过群臣,冷声说道:“陈友谅、张士诚阴谋叛乱,你们中还有同党,如果你们能主动认罪,或许我还能饶你们一命,如果冥顽不灵,就跟陈友谅、张士诚一样,凌迟处死,诛连九族。”
听到要诛九族,那些被内宫侍卫包围着的大臣们忍不住浑身打起了摆子,有一个大臣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拖着屎尿从人群中爬出来,一个劲的冲着朱元璋磕着响头:“皇上饶命呀,臣是被陈友谅张士诚二人给愚弄了。他们跟臣说此人是龙子龙孙,还说皇上手中的传国玉玺是自己伪造的,此人还向臣许诺,等他登基之后要封臣做大学士,臣一时糊涂才参与了他二人谋反,皇上饶命呀……”
有了一个承认的,就有第二个承认的,一时之间从大臣们中跪着爬出来五六名大臣,痛哭流涕,皆陈说自己是受了陈友谅和张士诚二人的愚弄。
有这些参与陈友谅、张士诚谋反的大臣认罪,谋反之事已经被做实,无可抵赖。
陈友谅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面对陈友谅的嚣张,常遇春毫不客气的又是两记铁拳,不过这一次却是招呼在了陈友谅的脸上。
麻痹,如果不是有唐仙在,老子就要死在你手里了,这个仇老子提前报了。
陈友谅噗噗吐出两口血水和满口碎牙,仰望着高高金銮上的朱元璋笑道:“朱重八,成王败寇,如今我落在你手里就没想着能活,你要是个男人,放过我的父母妻儿,我陈友谅这颗头你拿去就是,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到时候,老子再来造你的反。”
朱元璋冷笑一声:“你的父母妻儿已经在黄泉路上等你了,十八年后,朕等你来造朕的反。”
“噗”,陈友谅猛地一口血吐向朱元璋,虎目欲呲的冲着朱元璋厉吼道:“朱重八,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距离这么远,陈友谅这口血自然不会吐到朱元璋身上,反而换来朱元璋一脸不屑的冷笑和常遇春的一顿拳打脚踢,陈友谅再抗揍,也扛不住常遇春的铁拳轰击,他头一歪晕了过去。
这时,张士诚嘴角抽搐着冲着朱元璋骂道:“朱重八,你好阴险,用计把我们诓进宫来,却故意拖延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允许任何人出宫,原来你是令人在宫外擒拿我们的家眷。”
朱元璋转向张士诚,冷声说道:“张士诚,朕对你不薄,朕还封你为一字并肩王,如果你不造朕的反,朕怎么可能会对你动手?”
“呸,假仁假义。朱重八,你用假传国玉玺窃取天下,我不服。”张士诚自知再没有活命的道理,也是一口唾沫啐向朱元璋。
“假传国玉玺?”听到张士诚的话,本来就已经战战兢兢的百官又嗡嗡了起来。
刚才已经有认罪的官员说出了假传国玉玺这话,不过那可以当做是那名官员为自己脱罪的借口,如此把罪责都推到了陈友谅张士诚二人身上。
可是,张士诚是谋反的罪魁之一,朱元璋是断断不会放过他,如今从他口中说出传国玉玺是假的,那可信度可就高了很多。
朱元璋哈哈一笑,手向旁边一伸,喝道:“奉玺官何在?”
站在一旁早就吓得战战兢兢的奉玺官听到朱元璋突然点到他的名字,腿一软,险些没有坐到地上,他两腿发飘脸色煞白的手捧着玺盒急忙跑到朱元璋面前,借着腿软,跪倒在朱元璋一侧。
朱元璋伸手掀开玺盒,一把将唐豆给他的那枚最像是传国玉玺的传国玉玺抓了出来,举过头顶,盯着张士诚喝问道:“真正的传国玉玺长得什么样谁见过?谁见过?你就算是随便拿一块石头来,说它是传国玉玺,也会有人相信。此玺乃是上界唐仙所赐,谁敢质疑?我问你,传国玉玺是真是假真的有那么重要么?朕拿着传国玉玺号令天下,是为了赶走蒙古鞑子,解放咱们受苦受难的万千兄弟姐妹。就算朕手中没有这块传国玉玺,朕同样也会跟蒙古鞑子周旋到底,誓把蒙古鞑子赶出中原,还我大汉子民一个朗朗乾坤。这个天下乃是天下人的天下,是咱们所有汉人的天下,岂能忍受外族****?只要能赶走蒙古鞑子,我朱元璋在此对天盟誓,如果有一天有人比我更加适合当这个皇上,我会毫不犹豫的退位让贤,奉那人为主。而你,张士诚,枉为一代豪杰,只想着自己做这个皇位,如今鞑子还在虎视眈眈,你竟然和陈友谅串通一气在这个时候掀起内乱,你不仅不配拥有传国玉玺,更不配拥有这个天下,甚至,你都不配做一个汉人。”
朱元璋掷地有声的长篇大论铿锵落地,张士诚竟然被他斥责得面红耳赤无可辩驳,就连躲在偏殿中窥视的唐豆都给朱元璋挑起了一根大拇指。
这货简直都可以去当演讲家了,他这番话说出来,不仅会消除人们对传国玉玺真伪的质疑,就算以后被人考证出他手中的传国玉玺是赝品了,恐怕人们也会被他的大义凌然所折服。
这货,天生就是当皇上的材料。
“皇上圣明”,那些听罢朱元璋演讲的大臣们突然老泪纵横的匍匐在地向朱元璋叩拜了起来。
唐豆嘴角露出笑容,他知道,从这一刻起,朱元璋已经牢牢把大明江山抓在了自己手里。
张士诚望着朱元璋幽幽叹了口气,竟然也跟那些大臣们一样叩拜了下去:“臣,张士诚,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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