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跑了一天一夜了,他们为什么还能追上!
她的脑海飞快地运转,想要想出办法来。
情急之下,她直接就钻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躲着。
也不管灌木上的刺使劲儿地往身上、脸上扎。
刚躲好,就有人到了跟前。
“已经找了一天了,都没有看到人影,我看估计是真的跑了!”
“再找找吧,听说那丫头值四千块钱呢!”
“一个城里来的小丫头能跑多远?肯定还在山上!”
“等老子找到她了,一定要打断她的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跑了!”
……
隋玉珠瑟缩着,一动也不敢动,甚至连呼吸都放缓了。
等人声渐渐远去,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敢从灌木丛里钻出来。
浑身都是被刺刮的血痕,火辣辣的。
她却就像是没感觉似的,往他们消失地方的相反方向跑了起来!
全身就好像充满了力气,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跑!不要停!
纵然跑得肺都快要炸了,她也丝毫不敢停歇。
耳边好像又传来了人声,她的心紧张到了极点。
山很大,她绕来绕去,都好像绕不过他们似的!
无力感涌上心头,她一着急,竟然生生吐出了一口血来!
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喘了两口气。
活了二十年走的路,都好像没有这两天跑的多。
慢慢的,她身上没有了一点力气,两条腿也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她想要继续往前面跑,但是却只能无力地栽倒在地上。
想要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
耳边传来了拨动草木的声音,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她浑身炸毛,有心想要起来躲一躲,但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只能抓住地上的植物根系,用尽全身的力气拖着自己的身体往前面爬行。
脚步声越来越近。
她全身都被绝望包裹住,只觉得自己浑身颤抖,头皮发麻,害怕让她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同时忍不住颤声求饶:“求求你放了我!我还年轻,我才二十岁,才上大二,我还有大好的未来,我妈妈还在家里等着我,我……”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晕眩感袭来,她双眼一翻,整个人就要晕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脸,呼唤着她,声音温润急促。
她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却怎么也睁不开。
随后,就感觉自己被一个男人扛在了肩膀上,脑袋朝下,晃晃悠悠。
她恶心得想吐,但是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脑海中闪过最后一丝念头。
完蛋了,还是没逃得出去……
……
等隋玉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就连头皮都生疼。
她顾不上检查自己的伤势,只转眸一脸警惕得查看周围的环境。
本来还以为自己已经被带回村里的,但是看这环境,很明显不是在屋子里,而是一顶帐篷。
一顶军绿的的帐篷。
不算大,大概七八平左右的样子。
此刻自己应该正躺在一张折叠床上。
旁边还有一张同样的折叠床。
外面天色很黑,具体的情况看不清楚,只有微弱的火光从帐篷外面照了进来。
仔细听了听,外面好像没什么动静。
她的脑子飞速运转。
这些人抓了她,为什么不送回村里去?还要在这里搭帐篷?
想不明白,她也就不再想了,掀开身上盖着的军绿色毯子,挣扎着就要下床。
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包着一块毛巾,自己的衣服都不见了。
她心里一突,下意识就以为自己被侵犯了。
下了床,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体虽然疼,但是关键部位却不疼。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姑娘。
她知道第一次就算是不疼,也不可能一点异样都没有。
只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急需离开这里。
打开旁边一个不算大的包,里面装的是几件衣服。
她随便找了一件衬衫套上。
衣服很大,套在她瘦弱的身体上,就好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样。
套上一条裤子,却发现也是大得离谱。
这样的衣服穿在身上压根跑不起来。
她放弃了长裤,只穿了一条短裤。
在腰部打了一个结,避免会往下掉。
帐篷里面有一些她不认识的工具和仪器,翻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吃的。
她来到了帐篷门口,仔细地听着。
确保外面确实是没什么动静,这才掀开了一角,往外面看去。
外面是一片平地,清理得很干净。
离帐篷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柴火堆,上面架着一口小锅,正在咕噜噜地冒着泡。
看样子,应该是在煮着什么东西。
见四周没人,她壮着胆子出了帐篷。
捡起了一根树枝做武器,她来到了柴火堆边上。
锅盖半开着,打开了锅盖,里面是散发着香味的大米粥。
虽然吃了一些野果子,但是总归是没有粮食来的扛饿,看着米粥,她没忍住咽了口口水。
看到旁边有一个铝制的饭盒和勺子,也不管熟没熟,直接就舀了两勺子。
尽管很烫,她也就吹了两口,就直接喝下了肚。
一口下去,嘴里瞬间就烫出了泡来。
她顾不上嘴里烫出的泡,再次舀了一勺子,吹了两下,又喝了一口。
两勺子下肚,身上暖乎乎的,就好像瞬间有了力气。
她舀了大半饭盒粥,捧着饭盒就准备走。
不等她动,就听到了身后再次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应该就在前面!”
她的头发瞬间就根根竖立了起来。
真的一根根竖立的那种。
看着不远处的灌木丛,不容她思考,身体本能就让她捧着饭盒钻了进去。
好在她身材娇小,要是再高上两寸,指定是挤不进去的。
没一会儿,就来了不少的人。
这一次,隋玉珠看得清清楚楚,十来个人,都是三四十岁左右的庄稼汉子。
虽然瘦,但是看起来十分精壮,手里头都拿着手电筒和各种农具。
隋玉珠毫不怀疑,要是逮到她的话,那洋铁锨一下子就能把她脑袋拍得稀碎。
生怕手电筒的光会照到自己,她动作轻缓地用植物把自己的身体给盖好。
“哪来的帐篷?这里怎么会有人扎营?”
问话的人声音透着一丝疑惑。
听着他的话,隋玉珠心念一动。
难道,这帐篷的主人跟村里人不是一伙的?
“上次公社不是通知了吗?说是有什么勘测局的人会在山里待上一段时间,估计就是他们的了!”
公社?
隋玉珠对这个名词感觉到有些陌生。
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之前才会出现的词,为什么他们还在用?
难道这地方就落后成这样了?
“赶紧找找,别到时候被这些人给带走了,那就……”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不远处的密林走出了两个人。
走在前面的人对着庄稼汉们呵斥了一声:“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