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这话的时候,隋玉珠的视线直视着丁文漪。
明明没有一点攻击性,却让丁文漪慌了起来。
丁文漪觉得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好像能射进自己的内心深处,肆无忌惮地探寻着自己的秘密。
“丁文漪,你有那么多的朋友,也不差我一个。”秦越出声说道,“我现在有女朋友了,对异性还是要保持些距离。”
丁文漪嘴角的笑意僵了好一会儿,这才又漾出了好看的笑意,故作不解道:“你们是在说什么?秦越哥,你就算是有了女朋友,总不能连我这个朋友都不要了吧?”
秦越点头,表情认真,“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之前,也算不上什么亲近的朋友,最多就算双方父母关系比较亲近罢了。
隋玉珠跟秦越讲,男人要守男德,有了女朋友有了对象之后,就要跟别的异性保持距离。
一个男人,哪儿需要那么多的异性朋友?
秦越深以为意,并且决定以后按照隋玉珠所说的男德标准执行。
丁文漪面上表情一僵,面露不可置信:“秦越哥,你要为了这一个才认识没几天的人,否认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不清,就好像她和秦越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关系一样。
秦越看向了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之前也没什么情谊。”
真的不是他搞什么“始乱终弃”,他本身确实是跟丁文漪没什么情谊的。
他和向东方是好兄弟,两人从小就一起玩,要说情谊,丁文漪明显是跟向东方关系更亲近一些。
秦越拉着隋玉珠就离开。
这一次,丁文漪也没有再跟上来。
等走得远了,秦越又跟隋玉珠说了一声抱歉。
隋玉珠轻笑着摇了摇头。
秦越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了。
只要他态度坚决。
“我不怕撬墙角的。”隋玉珠轻笑,“能撬得动的墙角,不要也罢。”
能撬得走,她还要感谢对方,帮她甄别渣男。
只是有些厌烦这些烂桃花,不想处理这些事情。
秦越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里的不在意,心下一紧。
“隋玉珠,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他声音不大,但是却很坚定。
他抓住了她的手,就不想再松开了。
隋玉珠不置可否。
未来的路还很长,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好呢?
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附近不远处的派出所。
隋玉珠本身是没有户口的,就是黑户,拿出了秦振洲给办理的证明材料,还有之前刘浩给他们的证明,倒是也没有为难。
现在这年头,还有不少黑户的,有些生下来就没上户口的,倒也常见。
秦越的资料都准备得很齐全。
户籍警让她填写自己的资料,在写到出生年月这一栏,她按照自己的年龄,往前面推了二十年,写上了年份。
生日自然就写的是她本来的生日。
11月25日。
户籍警做好了常住人口登记,就给她落了户。
看着办理好的户籍卡,一颗心也放到了肚子里。
虽然现在还没正式的户口本,但是等以后买了房子就好迁户了。
如今,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不用担心没户口了。
秦越见她高兴,轻笑道:“这么开心?”
隋玉珠点头:“以后就不是黑户了,当然开心。”
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时间也已经到了中午。
秦越带着她去吃了午饭。
吃午饭的时候,秦越就看向了她:“你之前说过,你母亲是在威武路的照明厂上班,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吗?下午我就带你去看看。”
隋玉珠筷子一顿。
按照现在的年份算起来,妈妈今年才十八岁,现在才上高三,还没高中毕业,现在应该也还没到照明厂上班。
想到这里,她突然就头皮一紧,响起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事情。
外公是在妈妈高三这一年去世的,妈妈是家中的长女,下面还有弟弟妹妹,外公的去世让她肩负起了养家的重担,她只能放弃了自己的学业,到了照明厂上班。
妈妈从来没跟她说过这一些,后来还是在知道父亲出轨的时候,喝醉了,跟她说的。
妈妈说,如果当时外公没死,她上了大学,是不是事情就能不一样了?
当时的妈妈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隋玉珠能感觉到她的无奈。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妈妈好好完成学业。
她开始思考,外公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她只记得母亲说过,外公是在83年去世的,但是具体的时间却是不知道的。
外公是因为意外去世的,如果避免了他的意外,他就不会死了。
秦越见她一直都没有回答,抬头看了她一眼。
看着她一脸沉思的模样,小声询问:“怎么了?是不是想不起来?想不起来就别勉强自己了。”
不等她开口,又继续说,“照明厂虽然大,只要他们在里面上班,想要找他们也没那么难。”
虽然照明厂是个国营大厂,厂里面几万个人都是有的。
但只要到厂里面去问问,谁家姑娘不见了,很容易就能找到的。
所以,秦越也没怎么担心。
隋玉珠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也不记得我妈妈到底是不是在照明厂上班。”
秦越手中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了她。
他总是觉得她说话,说了一半留了一半。
有些事情,她也是是故意没说出口的。
还是因为她不信任自己?
想到这里,秦越眼里露出了一丝苦涩。
隋玉珠看向了他,见到他面上的表情,轻笑着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你,你现在是我最亲近和信任的人。”
听到她这么说,秦越面上的表情这才好了一些:“那你在担心什么?”
穿越的事情,隋玉珠是不会跟任何人讲的。
不说她现在跟秦越感情并没有到那种地步,就算是真的到了难舍难分的地步,她也不会跟他说这件事的。
人心隔着肚皮,感情也最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变质。
“先吃饭吧。”她垂下了眸子。
秦越看着她的头顶,心底蓦地生出了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