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珠沉默无言，这是无解的。
你想做生意，你就要给他们钱，他们可不会管你有没有赚到钱。
看样子，等她有了本钱之后，还是要找个门面的。
今天饭团没卖掉几个，倒是豆浆都卖得差不多了，连带着豆渣丸子都卖了。
豆渣丸子本来就是顺带着卖的，卖得也便宜，倒是没想到会卖完。
看着木桶里还有不少的糯米饭，她就收拾东西准备去纺织厂。
“你瞧瞧，给她得意的！”吴大婶的声音传来。
隋玉珠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见卖饭团的女人也看了过来，见她正在收摊，面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情。
“神气什么？不过就是抢来的生意！”吴大婶嘀咕道。
隋玉珠并没有附和吴大婶，面色平静地收好了自己的东西，转头就跟吴大婶道别。
她骑上了车子，很快就到了纺织厂门口。
昨天没来纺织厂，今天一来倒是就有人围了过来，询问她昨天怎么没过来。
隋玉珠只推说自己有事情。
第一天光顾她的小姑娘也过来了，又来买了两个。
隋玉珠看着盆里的豆浆，想着反正也不好卖了，干脆把豆浆都送她了，就问她有没有杯子。
看了一眼豆浆，那女孩子点了点头，说在厂里。
隋玉珠给她做饭团的时候，她就回去拿杯子了。
等她把杯子拿了过来，还带了几个同事过来。
隋玉珠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真的是太可爱了。
不仅仅是自己要吃，还要带着同事们一起来吃。
隋玉珠动作飞快地给她们包好了饭团。
等纺织厂门口没什么人走动了，她这才收拾好了自己的摊子准备离开。
还有一些糯米饭，等会儿下午再去菜市场卖了。
回去的时候，经过菜市场，她又去买了一些猪肉和肠衣。
她准备自己做一些香肠。
没有绞肉机，就直接用两把菜刀剁肉。
剁肉也费了些功夫，等剁好了十几斤肉，双手都已经快要废了。
把肉都剁成肉泥了之后，就开始往里面添加各种调料。
现在条件不允许，自然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肠衣清洗干净，就用漏斗把肉泥灌进去。
一边灌一边用手慢慢地往下挤，确保里面都被填满了。
还不能太用力，避免会把肠衣弄破。
以前每到过年之前，妈妈就会灌很多香肠，她跟着看，倒是也学会了。
灌好的香肠，她就放到了二楼的廊下挂着，风干保存，也不担心家里没人的时候会被猫狗叼去。
做完了这些，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又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出摊。
到了菜市场，吴大婶就拉着她的手，对她努了努嘴：“你瞧瞧那边！”
隋玉珠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那个卖饭团的女人摊位上围着不少年轻的女孩子，看起来岁数都不大，应该是申城大学的大学生。
“从刚刚到现在，生意就好得不行，不知道哪儿来的这么多大姑娘！”
隋玉珠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心中倒是觉得有些好笑的。
这吴大婶，看起来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义愤填膺。
她刚摆好了摊子，就有一个女孩子在她的面前站定：“咦，这里还有一个摊子？我看不是那个大姐，是她吧？”
隋玉珠有些不解地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女孩。
女孩正在跟不远处的另一个女孩招手，“不说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吗？应该是她才对吧？”
隋玉珠抬头看向了另一个女孩子。
那个女孩子正一脸兴奋地站在了另一个卖饭团的摊位前。
听到了朋友跟她说的话，她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先是看看那卖饭团的大姐，又转头看看隋玉珠。
随后，面上就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就说呢！年纪对不上呀！”
说着，就对着自己身边其他女孩子说道，“不是这个大姐，是那个小姑娘！”
很快，她身边所有人都往隋玉珠这边看了过来。
“我说你这大姐，你做生意怎么这么不实诚呢？”
“就是！我们问你是不是这里有一个卖粢饭团的小姑娘，你还跟我们说这里就只有你这么一个摊位！”
“这么大年纪了，真不害臊！”
……
几个女学生七嘴八舌的，都在指责着那个卖饭团的大姐。
不少路人都往那边看了过去。
那大姐可能是没这么被人骂过，一张脸涨得通红的，对着女学生们就骂道：“你们这些姑娘倒真的是有意思的，我不知道这里有别的摊子有什么稀奇的？”
“你天天摆在这里，这里有跟你卖一样东西的你能不知道？”
女学生还是不依不饶，“你不告诉我们就算了，毕竟我们跟你毫无关系，不说也是人之常情！但是你也不能撒谎说就只有你一个摊子，骗我们买你的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就是！早知道我就不买你的了！”
“我的你别给我做了！我不想要了！”
大姐被几个女学生说得面红耳赤的：“你们这些姑娘真不讲道理！还说是大学生呢！我什么时候骗你们买了？你们买饭团，我卖给你们，怎么就是骗你们买了！”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她们来问她有没有见过卖粢饭团的小姑娘，她说没见过有什么不对的？
这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难不成她每个人都要认识不成？
再说了，她们是竞争关系，她不说有什么不对的？
女学生们也有些生气了，觉得她们被骗了，觉得大姐是在强词夺理。
“我们要买的不是你的！我的不要了，你给我退钱！”
“我也不要了！退钱！”
……
眼见着那边闹起来了，很快就有人来处理纠纷了。
隋玉珠本来还在吃瓜看戏的，没想到瓜会掉自己头上。
“你这小蹄子，你心眼怎么这么小呢！市场这么大，就只有你一个人能卖饭团，别人都不能卖吗？你还要找这么多人来搅和我的生意是不是？”
那大姐推开了众人，直接就冲到了隋玉珠的面前，对着她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