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都散了。
端嫔一肚子话,却无处叙说。
她心里也有些委屈,想着她分明什么都没做,为何要受这些白眼。
有气当然要发出来,作为罪魁祸首王炳忠,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她说罢,又觉得突然明白什么。
“你心中早不满皇贵妃娘娘?”她满脸若有所思。
王炳忠心中一突,调到景仁宫后,他才知办事艰难,心里也有些后悔,但是他嘴上不肯认输,只低声道,不知端嫔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她问。
端嫔目光注视着略微老迈的太监,神色中带着诱导:“你只管说,如今你已惹了皇贵妃厌弃,本宫是你起复的唯一途径了,你若明白交代,说不得帮你活动一二,早日助你出这冰井一样的景仁宫。”
王炳忠闻言低下头。
他眸色深了深,再抬起头的时候,却眼泪都快掉了,满脸感动的样子。
“回禀端嫔娘娘,有些话,奴才是不敢说的,只是……”
他话只说一半,便垂着头不说话。
端嫔见此,又往他怀里塞了一把金叶子,笑着道:“你尽管说。”
王炳忠深吸了口气,摇摇头,满脸愧疚道:“此番是奴才不对,有些话不必再说。”
他不肯说。
端嫔更是觉得其中有内幕,她看了一眼景仁宫,这才转身就走了。
王炳忠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若是出景仁宫,怕是真的要好生谋划一番。
他们两人走了,在拐角处的徐行便闪身出来,笑着道:“王总管在瞧什么?”
将手中的提篮放在地上,他温声道:“皇贵妃娘娘说你刚刚挪宫,怕是诸事不便,便遣我来给你送些东西,也算是全了一场主仆。”
说着他就要走,王炳忠却屏息凝神,有些紧张。
“你何时来的?”
“刚才啊。”
徐行说罢就走,他想着回去定然要好好的跟皇贵妃说,让她调查一下王炳忠,这奴才心里藏了太多事,怕他对娘不利。
等回宫后,就听姜岁晚轻笑的声音传来。
“这樱桃煎是徐行做的?”
他如今倒是越发进益了,一天恨不得分成好几瓣用,竟然连樱桃煎都学会了。
“娘娘夸赞,奴才这心里就高兴。”他笑眯眯的应了一声。
姜岁晚眉眼弯弯,吃了几口,便递给徐行一把,示意他自己也尝尝。
正吃着,就听徐行禀报今日所见,他有些愁:“您说端嫔娘娘是不是有什么心思?”
姜岁晚点头:“肯定有。”
谁大把的金叶子撒出去,只是为了听个响,毕竟她在深宫中,这来钱没那么容易了。
“只不过是试探罢了。”
但是王炳忠这确实有些奇怪,一把金叶子,他自己就有不少,何苦为这个而涉险,必然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你有空再调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承乾宫中,你暗暗也多注意。”
毕竟她有孕,不仅仅关系着后宫,还关系着前朝,不管是赫舍里家族还是钮祜禄家族,都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一家独大,可能会采取什么措施。
不管康熙和胤礽有多喜欢她,这两家都不会喜欢她。
特别是被抢了太子关注的赫舍里贵人,如今和家中通信,不一定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