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挨着钮祜禄妃坐下,并不知事情的严重性。
春桃却知,她跪在地上,小脸煞白,看着柒柒的眼神充满了恐惧,颤着声道:“求主子做主,奴才实在没那豹子胆,敢做这样欺上瞒下的事。”
姜岁晚轻笑出声。
看着春桃,她才知道身边人真的很乖,从露白到徐行,都是一心一意为她的,就算后来认识的霜白、梨白也是性情稳定。
“那正好,左右柒柒不喜欢那幕僚了,他既然敢哄着主家小主子,那就得承担后宫,让本宫想想十大酷刑哪一样适合他?”姜岁晚拧着细细的眉尖:“是车裂还是炮烙?”
看她认真思索,春桃唬了一跳,见柒柒不为所动,她脸色苍白的想要求情,却一句话都不敢说。
钮祜禄妃看着她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心中愈加气愤。
柒柒尚未到议亲的年纪,便是吵嚷着说要成婚,却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瞧见徐行、黎太医好看,便有些移不开眼了,虽然有些害羞,却是打小受男女大防教育的缘故。
“你打算如何处置?”姜岁晚回眸问她。
“钮祜禄府并不苛待下人,你犯的错也不好报官,便撵出府去,往后你是荣华富贵还是一贫如洗,都不与钮祜禄妃相干,当然,若从你口中听出一句不利于钮祜禄府的话,本宫便要你全家性命。”钮祜禄妃眉眼狠厉。
她是真的很生气。
她看着处罚的轻,这重的都是在幕后,过些日子,让她失足落水、吃坏肚子等,等是最常见的处置方法。
姜岁晚见她眸色深沉,就知这些话是哄她的,但是接下来的事,她也管不着。
再者,若不是钮祜禄妃耐不住过来求她了,那柒柒这么小的孩子,被奴才和幕僚哄着嫁了,那未来被二人排挤,她小小年纪一派天真,又哪里斗得过这些老油条。
想想就令人生气的厉害。
春桃哭着膝行往前,她求着道:“主子饶命主子,姑娘,求求您救救奴才啊姑娘。”
柒柒俯身,看着痛哭的春桃,笑眯眯道:“我虽年少无知,却知道这不利于我,才在短短时间闹的人尽皆知。”
她不知哪里错了,就知不太对。
姜岁晚倒是真喜欢上这漂亮的小姑娘了,她年岁小,又天真的厉害,就算深陷其中,却知道挣扎着求生。
跟她倒是有些像,很多事并不知道对错,却能模糊迷蒙间感受到不对。
“那你就好好的在宫里陪你姐姐。”姜岁晚随口道。
然而——
就见柒柒期期艾艾的走上前来,软糯糯道:“臣女头一次入宫来,实在心中忐忑,想……”
听见这熟悉的话语,钮祜禄妃上前来,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唇瓣,笑眯眯的告退了。
姜岁晚摇头失笑,这姐妹俩生的好看,性子也好,但凡能像个男人一样出去谋划一番事业,都要比窝在后宅里强多了。
她越是想着,便越是唏嘘。
“想住下就住吧,可怜见的小姑娘。”险些被人哄着,失了人生呢。
看着她怜惜的眼神,柒柒眼巴巴地看着,不肯走了。
钮祜禄妃心中一动,她立在柒柒身边,也跟着眼巴巴地看着皇后,她也不想走。
看着两个眨巴眨巴的眼睛,姜岁晚迟疑了。
不是你们姐妹难道没有一起说说话的心吗,这么久都没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