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年纪轻轻就体会到老人的痛苦。
姜岁晚便笑不出来了。
康熙看她笑不出来拧着眉尖的样子，顿时心疼了，笑着道：“容朕去给胤姝打一顿。”
他被横了一眼。
好歹姜岁晚想明白，她愿意如此便如此，不光要给侍卫，还要再好好地教教她蒙古族的习俗，不能去了两眼一抹黑。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原来就是这滋味。”
姜岁晚含笑靠在康熙身上，漫不经心地吃着樱桃，她想明白了，历史上便有海蚌公主，手里有权有钱，不比做个娇娇弱弱的小公主来的好。
谁又能断定，胤姝不如海蚌公主，她能做到也未可知。
见她认真思量，康熙头疼的捏了捏眉心，低声道：“你先别想，说不得过几年，她便忘了。”
再者以小孩那没定性的想法，说不得过些时日，就会变。
他这一颗老父亲心，真是愁死了。
胤姝不知父母的忧愁，她快活地顶着小秃头出宫玩耍去了，走之前还先去找哥哥们，给他们看自己的小秃头，欣赏过他们裂开的表情后，愉快地出宫去了。
胤礽顶着一脸黑脸，过来找皇额娘，可怜道：“胤姝那头发，你可知？”
“知道。”面对他的表情，她还有些心虚。
姜岁晚觑着他的神色道：“你觉得如何？”
胤礽的表情，显然是不如何的。他皱着剑眉，满脸都是不解，根本不肯说这些。
“她是个小姑娘，哪里能这样。”他看的头疼死了。
看着皇额娘的表情，他就知道，这是默认了的，登时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
“往后可怎么嫁人？”
“女子又不是只有嫁人一条路走。”
姜岁晚试图辩解，但是在胤礽那表情下，就显得格外无力。
“没事，你想想她何曾做过没把握的事。”
“她才多大点年纪。”
说起这个，姜岁晚就表示自己有话说了，毕竟当初太子想做点什么，那看的比公主严格多了，故而每次都是她顶着压力替他张目。
胤礽显然也想到了，他弱弱道：“孤是阿哥，她是公主，不能相提并论。”
姜岁晚温柔道：“都是皇额娘的孩子，自然一视同仁。”
一句都是她的孩子，胤礽便不说话了。
他被这句话给治愈了，想着不管胤姝发生什么事，左右有他兜底，一点都不带怕的。
“那成。”他说。
说完就走了。
等几个阿哥都来找一遍，只剩最后胤禛的时候，她已经能抬着头，一脸淡然道：“就是想剃就剃了。”
这么多人，挨个寻过来，她都解释的烦了。
一点意思都没有。
真是。
一个个说话像是墨守成规的老酸腐。
胤禛总算是体会到当初黎府的日子，汗阿玛有多难熬了。
他那时候特别快活。
就像现在的胤姝特别快活一样。
大家的悲欢真的不相同。
“罢了，终究有儿臣兜底。”他怎么也会护着胤姝的，谁敢说一句，他必然揭竿而起。
姜岁晚点点头：“她做这事，说到底，没有伤害别人，也没有伤害自己，为何就这般与世难容。”
就像她当初一样。
就是不爱进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