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京墨微微颔首,落下了一颗棋子。
金名霄看着他落下的子,揶揄道:“那既然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不去春宵一刻,居然在这里和我下一整夜的棋?我可听说那苏家独女是帝都出了名的倾城美貌,你就这么把人晾在新房,不觉得心痛可惜么……”
“你不是知道了么?我的王妃她好像去私会情郎了。”谢京墨面无异色,抬眸道:“该你了。”
“……”这绿帽子倒是戴得稳重如山。
“那她昨夜失足落水……该不会是九爷你的意思吧?”
谢京墨也不答,只轻轻一笑,笑容温和竟叫人如沐春风:“你觉得呢?”
金名霄摸了摸下巴:“我觉得有可能,毕竟那些陈年旧恨,旁人或许会忘,但你不会……如若不然,以你的清冷性子,也不会在这朝堂之上布局多年。”
谢京墨垂着眼帘,捻住棋子的手指一顿。
金名霄见他眸底的一片深沉,突然爽朗一笑:“要说也很难想到,这镇北侯会舍得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你这样的宿敌,看样子,这老狐狸如今已经是老得算计不动,开始学会讨好卖乖了。”
“只可惜啊,某人若不报当年仇恨,势必不会甘心呢。”金名霄把玩着手中的几粒黑色棋子,两眼望了望天。
谢京墨抬眸:“你怀疑昨夜王妃忽然意外失足落水,是本王所为?”
“不然呢?还会有更好的机会么?况且你这么做也并非有意陷害,不过顺水推舟罢了……”
谢京墨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淡笑不语。
金名霄继续道:“若这苏小姐安安分分呆在王府,既是太后赐婚,又有侯府撑腰,你自然奈何不得她,而倘若她自掘坟墓,干出这等不忠不洁的勾当,就算没了,这事也怨不得你,若侯府真要追究起来,也只会自损家门名声,雪上加霜。”
“所以就算镇北侯再心疼自己的女儿,也不得不吃这个哑巴亏,你说我分析得对不对?”
谢京墨弯唇:“所以你笃定王妃现在已经没了?”
“你昨晚派个刘太医过去,不正是此意么?若是王妃真的淹死了,那皆大欢喜,如若没有,那这个刘太医也不会让她醒过来不是么?”
谢京墨不答,指尖一颗棋子落定,这盘棋局已经扭转了局势:“你输了。”
金名霄定睛一看棋局,一脸不敢相信:“???你……”
谢京墨拂袖起身:“不下了,本王还有些要事要处理,金公子若不愿回家,就留在王府自便吧。”
“喂诶诶,你能不能让我赢一局再走?我已经输了一晚上了。”
“叫你自作聪明。”谢京墨撂下一句话便拂袖而去,只是还未走出凉亭,便见一黑衣侍卫匆匆而来,走到他面前单膝跪下:“禀王爷,王妃娘娘她醒了。”
“嗯?醒了?”谢京墨眉头微微一蹙:“刘太医不是说她气息微弱,不调养十天半个月醒不来吗?”
“这属下不知,属下也是听说映月阁外的婢女所说,听说王妃娘娘醒后闹出的动静不小。”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