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便从床侧拉过一截红色的纱带,系在女子闭着的眼眸上,再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微微抬起……
并且为了将戏演得更像,他又拉下她的衣领,将她未曾受伤的那侧肩头露在外面。
一切本是万事具备,只等他们拉开床帐看一眼走人,可谁曾料到,身下的女子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觉醒。
彼时的罗淑兰觉得伤口很疼,疼着疼着,这意识便渐渐清晰。
只是她睁眼之时,眼前却是一片的黯淡的红色,似乎被什么给遮盖住,视线模糊不清……
她想要抬手去扯,可这手还不曾抬起,便被一个力道给摁住。
这时她才猛然发觉,自己身上还有一个人,距离之近,足矣感受对方的体温……
这人想要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面对此般情境,身为一个女子反抗是本能的,而且她本就会武功,这会儿自然手脚并用。
不料那人却是武功也不错,很快便将之制服住:“你……!”
询问的话还未来得及问出口,唇又被那人堵住:“唔……”
由于手脚要用来禁锢住她动弹的四肢,无可奈何下,若影便只能用嘴。
帐帘也在这个时候被掀开……
于是这样暧昧缠绵的一幕,便落入了众人眼:
二人的身子被大红的薄被遮盖住,女子被红色纱带系着双眸,不时疼唔出声,而覆在她身上的妖媚男子正亲吻着她,脸上漾着愉悦的笑容……
而这笑容,又在帐帘掀开的刹那收敛得恰到好处,只见他微微侧头,面色绯红染着薄汗:“何人?”
见此,众人皆目瞪口呆,甚至还有几名侍卫抹了把鼻血直愣愣地咽唾沫。
这一幕……简直好不销魂!哪怕就这么一眼,也叫人忍不住血脉喷张。
与此同时也纷纷感慨:不愧是帝都名馆迎芳阁,这也太刺激了……
侍卫统领也扫了床帐内的二人一眼,虽然也想再多看一眼,但是找人要紧,也不得不别过头,对那几名侍卫厉呵出声:“你们都看什么看!走!”
“是是是。”
“……”
见这群人终于离开,仆从提心吊胆地望了一眼那床帐,暗暗舒了一口气,这便出门将门给关上。
听见房门扣上的声响,若影方才松开她坐起身,方才脸上的邪魅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褐色的瞳孔也恢复如常的浅淡……
罗淑兰见此,连忙扯下遮住自己双眼的纱布,望向那扇关上的门。
听声音,她能够辨别那些人是湘王府里的侍卫,便也不再乱动,而是忍着伤口的疼痛问道:“所以……你刚刚那样,只是在救我?”
“姑娘聪慧,正是。”若影说话间,已经将衣服穿好,不紧不慢地系着衣带。
罗淑兰盯着那门半晌,确认那些侍卫没再回来之后,这才转过头:“可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夺走的可是……”
老娘我的初吻啊。
只是这话却只说了一半,后一半在她回头之际便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在瞥见那人的刹那,她便怔愣住了,内心暗赞:这是个什么样的人间绝色啊……
只见这男人跪坐在床边,正垂眸系着衣带,一头银白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这烛火微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晕。
而最为动人还是那张如玉般白皙的脸,五官精致,棱角分明,与其说是美,倒不如说是媚,十足十的妖媚勾人……
真的很难以想象,身为一名男子竟会有如此容貌气质。
若影系好衣带之后,微微抬眸,望见她左肩处渗出的鲜血,平静道:“姑娘的伤口应当裂开了,还需得再止一次血……”
罗淑兰却是恍然未闻,完全惊异于这人的容貌身姿……
见她目光痴痴并不答话,若影又唤了一声:“姑娘?”
“嗯?”罗淑兰回神,眸光里仍挂着垂涎的笑意。
“姑娘的伤还需再止一次血。”若影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眼帘微垂,并不看她。
罗淑兰先是低眸望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微微颔首,而后问他道:“那么你是要帮我么?”
未料他竟是拒绝,只是拂了拂衣袍起身下床,指着一旁的药瓶道:“姑娘已无大碍,可以自己来。”
罗淑兰见此蹙眉:“你这人长相与性格倒是完全不搭调……”
明明生得一副极其张扬的妖媚皮囊,性格却透着一种莫名的低微与淡漠。
对于她的评判,若影没有回应,只是道:“外面已经安全了,姑娘止好血便早些离开吧,这里不是姑娘该久留的地方。”
“你不是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何故救我?”罗淑兰说着从一旁的托盘随手拿起一个药瓶。
若影仍是没有回答:“姑娘拿错了,白色的那瓶才是止血散。”
“哦……”罗淑兰点了点头,却还是拿着红色的那个小瓷瓶仔细打量:“那红色的这瓶是什么?”
“毒药。”若影道。
“是么?”罗淑兰眉微挑,这便拧开瓶塞放在鼻尖一嗅,霎时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充斥鼻尖,醺得她面色微微一绯。
若影见状大惊,连忙伸手过去抢:“放下,那当真是致命的毒药。”
却未料罗淑兰却是将手扬起,不让他够着,挑眉道:“我虽不通药理,但是这药不巧我是认识的……”
“这哪里是什么致命的毒药,而是……”罗淑兰说着低眸弯唇一笑:“而且你们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又是什么人,我也猜到了。”
“既是如此,姑娘何故还要执意逗留于此?”若影不解。
“因为我好奇,为什么你分明是个风流身份,却要露出如此正人君子的做派?”
罗淑兰说着放下红色的药瓶,这才开始拿起白色的药瓶,倒出一些止血散,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
若影低眸,对于她这个问题,却是不愿回答。
他是数风流人物,却独独不愿对她风流。
上完药之后,罗淑兰却并不急于穿衣,而是放下白色的药瓶,淡淡道:“既然你不愿回答我,那我也不多过问。”
“但不管怎么说你终归是救了我,而且我也喜欢你这幅皮囊,那便老套路,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吧。”
若影闻言诧异地抬眸,很是不解:“你知道我的身份……”
“无妨,我也已嫁作他妇,我说的以身相许当然不是要你娶我,而是……”罗淑兰说着拿起那只红色的瓷瓶,放在手心把玩:“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