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宁点头:“嗯,比如说羊肉串,卤猪蹄,还有烤鸡腿,啊啊啊我都好想吃啊……”
谢京墨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苏小宁见他点头,疑惑了:“你难不成有什么办法?”
“没有。”谢京墨道。
苏小宁:“……”那你点个毛线头?
瞥了眼她这气鼓鼓的小表情,谢京墨轻轻勾唇一笑,末了将头转向这小院之外的竹林……
翌日一大清早,苏小宁起床发现谢京墨早已起床。
对此,她蹙了蹙眉,这人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虽然说她之前一般都是午时起床,但是住在山里的这段时间,她可是一直保持这日出而作日落日落而歇的良好作息……
至于原因么,有两条。
一则这宅子里的蜡烛有限,晚上一般只点一只,在烛光黯淡的条件下她除了睡觉啥事也干不了。
这二则嘛,是因为谢京墨这人一般起得都很早,为了让这个货早上有早饭吃,所以她勉为其难地比他早起一刻钟做早饭……
这第二个原因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可歌可泣,感天动地。
可是今日她已经是五更时分醒来了,这人居然起得更早?
苏小宁简单一番梳洗后,出门一看,只见谢京墨正在拿着一把镰刀在削着什么,像是竹条……
瞧着这画面,苏小宁再度觉得十分违和。
要说这人以往是个尊贵的王爷,平时也就舞文弄墨批阅一些折子,这会儿却是什么粗活都做会了……
什么砍柴劈柴提水什么的,竟然也都不在话下。
那么他现在又是在干嘛?
苏小宁想着走过去望着地上的竹筒,竹筒里装着一支已经被削得很尖很细的竹条。
她正准备拿起来看看,却被谢京墨及时伸手拦住:“别碰,割手。”
“哦……”苏小宁呐呐收回手,再次瞥了眼那支尖细的竹条,问道:“你是打算编织竹篮出去卖钱么?”
谢京墨闻声眉头微微一蹙:“……编织竹篮?”
苏小宁点头:“那要不然你这是在干什么?”
谢京墨笑而不答,只是将手中那支削好的细竹条放进地上的竹筒里,然后弯腰拾起竹筒起身:“走吧。”
“去哪?”苏小宁问。
“到了你便知道了。”谢京墨抬眸望向那一望无际的竹林。
苏小宁拧了拧眉,实在想不出这人究竟又要搞什么神秘,只好随着他一路而去。
谢京墨领着她穿过这片竹林,来到一处她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是一个小山坡。
山坡上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树林,除了树林比别处茂密一些,好像也没什么稀奇的地方。
可是谢京墨却到这里就停下了脚步,指着远方的灌木丛道:“你看那是什么……”
苏小宁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树?”
谢京墨:“……”
“你再仔细看看,在树的下面……”
苏小宁闻言拧眉,将目光再次投至那片树林下:“……草?”
谢京墨无奈扶额:“……”
看来这人非但脑子不好使,眼神也不大好使。
苏小宁眯着眼睛细细一瞅:“诶等等,那草会动诶……”
谢京墨叹了口气:“罢了。”
然后从竹筒里抽出一支竹条,直接朝着那草丛投掷而去。
他虽然是轻轻一投,苏小宁却是看见他手中的竹条朝着前方急速飞去,那速度……简直就像是一支箭一般快。
见此,苏小宁感慨,这有内力的人就是牛逼。
竹条穿过层层树叶,落到那团草丛时,惊飞鸟无数,一声凄厉地惨叫声也便随之响起。
这声音像是鸡叫又像是鸟叫……
具体是什么叫苏小宁从未听见过,也分辨不出来,于是侧头望向谢京墨:“那是……”
谢京墨没有回答他,只是敛着眉神情专注地又投掷了一支竹条……
这次传来的也是同样的声音,说鸡不像是鸡,说鸟又像不鸟。
“两只够了,走吧。”谢京墨道了一句,便朝着那个山坡下走去。
苏小宁也想瞅瞅那究竟是个什么怪物,连忙跟上他的步伐。
扒开草丛一看,是一只比鸡还稍小一些的禽类躺倒在地上,腹部被竹条贯穿,伤口处源源不断渗出的鲜血浸润了周围的大片羽毛。
苏小宁打量着这只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禽类,却分辨不出来这具体是什么物种……
它的头以及身子像鸡,但是尾巴却比鸡长很多,羽毛的颜色也比鸡好看,五彩斑斓的,在清晨的阳光下散发着十分漂亮的光泽……
见此,她扭头望向谢京墨:“这是孔雀吗?”
谢京墨眉角一抽:“……这是雉鸡。”真是无时无刻不被她折服。
见他无语,苏小宁连忙解释道:“我刚刚随口说的,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孔雀……”
“只是这既然是鸡,那尾巴为啥这么长啊?”
“……”
“不知。”谢京墨实在不想与她多解释。
这便弯腰拎起这只山鸡的尾巴就朝着前面的树林而去:“走吧,前面还有一只。”
“诶你等等我……”苏小宁提着裙子跟着他的脚步而去:“话说你咋知道这里有这什么雉鸡啊?”
“我既然能寻到这处古宅,如何就不能知道这里有雉鸡了?”谢京墨无奈地扫了她一眼。
“有道理……”苏小宁点了点头,而后又抬头道:“那我换个问题,你是如何寻到这处古宅的?你是……曾经来过这里吗?”
这个问题她老早就想问了,只是最初刚来的时候太累,所以忘记问了。
而之后的几天又因为谢京墨见到这座宅子似乎心情不大好,就也没有问。
果然,谢京墨听到这个问题心情又不好了。
只见他闻言长睫微垂:“这是我母妃曾生活过的地方,我幼时她曾带我来过一次。”
关于他母妃的事情像就是他心底的一道伤疤,每每提及他总是露出这样忧郁的神色。
苏小宁虽然好奇无比,但此时也只是识趣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见她忽然沉默,谢京墨侧眸看她,眸光微动。
说这人脑子不好使吧,她也的确时时犯傻。
可是这一刻她明明很好奇,却偏偏又不问,仿佛变得很聪明,竟是出乎寻常的懂得察言观色……
沉默良久,谢京墨忽然道:“其实你可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