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京墨闻言轻笑出声,笑声清澈,似乎很是开心。
苏小宁鲜少听见他这样开心地笑过,转过头来望着他,不解道:“你笑什么啊?这很好笑吗?”
她明明在生气诶,真是搞不明白这人的笑点。
“你的夫君只会是你一个人的。”谢京墨忽然道。
听着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苏小宁有点懵:“啊?”
谢京墨低眸看了一眼自己,笑了,温柔缱绻的眸子里掺杂了一丝戏谑之意:“你瞧瞧你夫君浑身上下有哪里是不属于你的。”
苏小宁顺着他的目光也扫了一眼,反应过来这人什么意思之后,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你……”
这他喵的,光天化日之下要不要这么污。
苏小宁轻哼一声不再理会他,但心中的气愤却是因为他这句话消散了不少。
想想也是,这都睡了好多个来回了,他当然只能是她的,她的夫君,她这辈子都不会与别的女子分享。
二人离开之前那家饭店之后,又跑了好几家饭店才将那两只雉鸡卖掉。
因为是已经死了一天的鸡,所以并没什么卖出什么好价钱。
再加上苏小宁和谢京墨二人不懂行情,所以不会讨价还价。
以至于折腾了大半天,就只卖了三块细碎的小银子外加几块铜板。
望着放在手心的这点钱,苏小宁叹了口气,这能买点什么呢?
经过一番精打细算的考量,苏小宁拿了一半的钱买了袋米。
有了米,这样他们回到山上除了鱼之外还能吃上主食。
然后她又买了些蜡烛,毕竟山上那宅子里储备的蜡烛好像一直都不大够用。
望着最后剩下的一粒碎银子和五个铜板,苏小宁实在想不到要买什么。
毕竟对于现在穷得叮当响的她来说,买零食买小玩意实在是过于奢侈。
想了想,她望向谢京墨:“你还有什么要买的么?”
谢京墨思量半晌,瞥向一旁的药铺,颔首道:“嗯,应当需要买一些药材。”
药材……
苏小宁抬眸不解:“可是你手臂上的那些伤不是好了么?”
为什么还需要药材啊?
谢京墨眉微微一拧:“买一些药材备用总归是好的。”
苏小宁对这话很不赞同,毕竟这并不是必需品,买来备用实在是浪费。
不过虽然这么心里这么想,但是见这人执意,她也没说什么。
于是将那小粒碎银子交付到了他的手心:“那你拿去买药材吧,我也不知道这么点银子够不够。”
说完她握紧了最后的五个铜板,指了指药铺对面的杂货铺:“我记得对面那家杂货铺的东西很便宜,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买的。”
谢京墨颔首,望着她翩然而去的背影,心中那股不是滋味的感觉再度袭来。
他竭力镇定下来,转身进了那家药铺后,指了几味药。
这药铺的伙计听闻这几位药,脸色有异,抬眸打量了一眼谢京墨:“公子……”
谢京墨却转过脸:“无需多问,你只管配药便是。”
伙计见状,也识趣地噤声,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最后将药包好递给他的时候,忍不住好言提醒了一句:“这药药性虽轻,但是多食不免伤身,还望公子……”
谢京墨面色阴沉,语气也有些不耐烦:“我懂医,自有分寸。”
见他如此说,伙计也不好多话:“那便好。”
说罢拿起小称称了一下那那粒碎银子,递给他三块找零的铜板:“给,公子您慢走。”
谢京墨却只是接过了药包,这便抬眸望向对面店铺里的那个小身影。
彼时的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许多东西拿起又放下,迟迟不卖惹得那年迈的老板脸色有些不好,而她则对着那老板歉意的笑……
那老板像是看她笑得那般灿烂,动了动唇倒也没有说什么。
见此一幕,谢京墨觉得心兀自一痛,提着药包的手也跟着微微一抖。
药铺伙计见他迟迟不收零钱,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公子,找您的铜板。”
谢京墨这才回神,惶惑地望向他手中的三枚铜板。
怔忡半晌,他将药搁回了柜台:“抱歉,这药……我不要了。”
……
苏小宁从杂货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暗,谢京墨正站在街道旁等她。
苏小宁一见到他,就开心地奔了过去,大肆宣扬她的战绩:“我给你看我买的东西,我以前都想不到,区区五个铜板居然能买这么多东西。”
谢京墨闻言望向她手中的破麻布袋子:“这是……”
袋子里有一叠粗糙的宣纸,一块劣质的砚石,还有两盒棋子。
苏小宁笑道:“那宅子虽然有笔墨,但是我看那砚石和宣纸都快用完了,所以买了一点,很便宜的,一个铜板就能买这么大一叠宣纸……”
“还有这两盒棋子,和一张棋盘纸,一共才三个铜板。”
听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谢京墨眸光微动:“为何买这些?”
“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嘛,你不是最喜欢舞文弄墨了嘛?”苏小宁一边说着一边与谢京墨并排而行,一路上说得眉飞色舞:
“至于这棋,山间岁月清闲,我们可以一起下棋玩,何乐而不为……”
望着她这开心的样子,谢京墨却是忽然顿足,低眸沉默了:“……”
“还有啊,我给你讲……”苏小宁话说一半,忽然发现走在身边人不见了,连忙回头寻找。
待望见他谢京墨低垂着眼眸,神情有些忧郁的样子,苏小宁拧眉有些不解。
这人怎么了?为什么一点都不开心?
“诶你怎……”没等她把话说完,这人倏忽抬眸大步上前。
只见他随手仍掉了手中的一袋米,双手紧紧扣上了她的两只手腕,随之,唇便覆没了下来:“唔……”
由于猝不及防,苏小宁被他推得本能地后退两步,后背撞到了身后的土墙上,手中的麻布袋也落到了地上。
她睁大眼睛望着这人垂下的长睫,对他这突然的举措,比起羞赧,更多的还是惶惑。
这大街上的,这人搞什么?为毛一言不合就开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