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赵雷所分得的款项,更是富得流油。
老刘立刻就沉不住气了,身为一县之长,不但不为百姓谋福利,居然跟恶霸山贼同流合污,把财富都据为己有,眼看着百姓流离失所,却不闻不问,简直是太可恨了。
当然这也只是金鸣与周来福分赃的账目,周来福自己收刮百姓的还会有许多。
老刘想到这里,立刻大怒:“文都尉,你立刻派人前去查抄周来福与赵雷的家,看看他们的家财能不能和这账目上的数目对上,若是都能对得上,就证明,周来福与赵雷多年来所做出的恶行完全属实。”
文莱如梦初醒,明白了老刘的意思,向自己的亲随下令道:“你带人去搜查一下周来福与赵雷的家,一定要清点所有财产,如实给我报上来。
亲随闻听,心中喜悦,他早就看周来福不顺眼,仗着自己是县长,没少欺压他们。
尤其是文都尉,一直都被周来福压制,想要为百姓做些事都难。
今日总算是有了机会,能去查抄周来福的家,亲随跃跃欲试的带着十几名小兵,分别去了周来福与赵雷的家。
周来福脸上立刻变了颜色,心里暗叫完了,自己多年来不止是积累了金库,后院还藏有假冒山贼抢来的美女,常年供自己享乐,眼下去抄他的家,所有的一切都将会败露。
现在有耽罗王在这里,完全掌握这生杀大权,若是此刻主动交代,或许还能保住老命。
他不再犹豫,心惊胆战的向老刘磕头,哭诉道:“下官知道错了,我愿意将府上全部财产上交,只求王爷给下官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老刘冷笑一声:“周来福,现在才想起来错了?已经晚了,就在刚刚你与赵雷还在为自己的罪行开脱,哪有一点儿知错的样子。”
文莱也怒道:“周大人,你猖狂的日子已经到头了,就算你不上交财产,你觉得你那些家产还是你的吗?”
接着又转向赵雷:“赵雷,任你诡计多端,我看你这下还如何狡辩。”
“若不是耽罗王机智,我险些就被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之徒给骗了。”
赵雷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金鸣,虽然看着憨厚一股莽撞之气,却把多年来一起做下的每件事都用账目本记录下来了,这无疑是要了他的命。
正在他紧想办法的时候,老刘开口道:“文都尉,接下来也不用审了,先将周来福与赵雷两个人押入大牢,明日由你负责将两个人游街示众,持续三日,给百姓一个解恨的机会,然后择日斩首示众。”
“至于在他们两个人家里查抄来的财物,一半用作救济百姓,一半充公,补充库房。
文莱拱手道:“王爷英明,若不是王爷来到此地,我县不知何时才能除去这两个祸害,还百姓一个太平,文莱提百姓感谢王爷的大恩大德。”
老刘摆摆手道:“文都尉无需多言,以后你就是这金鸡县的县长,你可千万不要走周来福的老路,心里需时刻铭记百姓的疾苦,待我下次来的时候,要看看你把金鸡县能治理成什么样。”
此时赵雷急中生智,高喊一声:“王爷,小人有要事向王爷禀告。”
文莱已经清楚了这个人的诡计多端,怒道:“赵雷,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不管你今日说出什么来,都难逃你的厄运。”
接着文莱向小兵下令道:“来人,将周来福与赵雷两个人戴上脚镣,打入打牢。”
赵雷见小兵直接就奔他来了,急切的喊道:“王爷,我真的有要紧事向您禀告,请王爷给小人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王爷!”
老刘紧皱眉头,饶有兴致的看向赵雷,看他的样子,确实像有话要说,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赵雷若是想要立功赎罪,无疑是要检举揭发某些让人厌恶的罪行。
于是向小兵一挥手,开口道:“将功补过?本王清楚你有些智谋,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功劳,可以弥补你所作的罪过!”
小兵退向一旁,赵雷觉得如蒙大赦,跪在老刘面前,感恩戴德的道谢:“多谢王爷能给我这个机会。”
老刘冷着脸:“赵雷,不要搞那些虚的,说说吧,你有什么话要讲。”
赵雷又磕头谢恩乞求道:“王爷,若是我说出重要情报,可否能赦免小人死罪?”
老刘闻听,立刻大怒:“赵雷,你真是给脸不要脸,如今你落入这般田地,还有资格跟本王讲条件?”
赵雷哭诉道:“王爷,小人不敢与王爷讲条件,只是小人实际上并无太大罪恶,所作的恶行也是身不由己啊,王爷应该知道,小人就是一个草民,在这金鸡县,不过是占了一个姓氏,和赵忠攀上了亲,这才能让县长大人对我高看一眼。”
“实际上,他何曾有过对我高看,一直以来,他都是利用我,来做他与山贼金鸣的传话人,因此我才得到了一些好处。”
“在我第一次为周大人做事,是县长大人提供情报,有官运财物,我把消息说与了金鸣,金鸣向来正直,只做劫富济贫的事,抢劫官运财物的事他同意了,并且答应与我和周大人分赃,就这样,第一次很顺利。”
“接着县长大人又提供了几次情报,金鸣做的也很顺手,一起分得了不少钱财。”
“后来,周大人又让我找金鸣,借山贼之名去为他抢掠貌美女子,我说与了金鸣,他立刻就拒绝了,扬言不做对不起百姓的事。”
“我如实回禀了周大人之后,他对金鸣很不满意,但是也不能把金鸣怎么样,为了得到貌美女子,就私下里找了一些人,由我带领,假冒金鸡岭山贼,为他抢人。”
老刘听明白了原委,面上露出愤怒,这样看来一切的罪魁祸首,都在这周来福身上,这样的人砍十次都不为过。
赵雷说到这里,看着老刘的脸色,吓得心惊肉跳:“王爷,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您立刻就砍了我,小人绝对毫无怨言。”
老刘道:“原来是这样,你的情报确实很有价值,足可以证明金鸣虽为山贼,却不曾有犯百姓,那你却为何要与周来福一起诬陷金鸣?就凭这一点,你就罪责难逃。”
赵雷急忙辩解道:“王爷,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王爷,您想想,周大人在金鸡县是什么地位?那是位高权重啊,我一个小小的百姓,怎么敢忤逆他的交代,另外我的家人都掌握在他的手上。”
“若是我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我的父母就要被他迫害,所以为了父母的安全着想,我也只能违心的帮他做事。”
老刘斜视赵雷一眼,赵雷这人诡计颇深,难以辨别真伪,这些话他不敢完全相信。
带着疑问说道:“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孝子?”
赵雷回道:“王爷英明,所有的坏事,都是周来福做的,另外我还知道一个秘密,每次小人帮他抢来的女子,都被他关押在他府上的后院,在他的后院有一间密室,所有抢来的人都关在那里,以备他随时所需。”
老刘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下去了,“来人,将周来福给我先打二百军棍。不狠狠的打难解我心头之恨。”
周来福两眼死死的盯着赵雷,咬牙切齿的喊道:“赵雷,枉我多年来对你的栽培,你却不讲道义,在这个时候出卖我,我跟你拼了……”
同时周来福向赵雷冲了过来,小兵立刻将他拦住,一边一个,带到外面,按在长凳上,开始实行军棍。
只是几下,就将周来福打的皮开肉绽,晕死过去了,小兵又取来冷水,泼在他的头上,他清醒了之后,又继续打。
老刘看着周来福那惨状,丝毫没有怜悯之心,并且还觉得不够解恨。
对文莱吩咐道:“文都尉,这里由你看管,对周来福执行军棍,不得马虎,但是不能将其打死耽误明天的游街示众。”
文莱领命:“王爷放心,我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刘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赵雷:“你前面带路,本王要亲自去看看周来福的密室,究竟关押了多少人,有多少无辜的女子被他所迫害。”
赵雷点头哈腰的走在前面,为老刘指引路线。
周来福的府上,就在衙门后身,距离不远,不多时,就来到了府门。
赵雷一指宅院:“王爷,这里就是周来福的府上,王爷请。”
进到院里,此时的府里一片混乱,正是文莱派遣的人在查抄周来福的财富。
此刻正有一名妇人,由两名丫鬟搀扶,哭天喊地的守在门口,对小兵进行阻拦,导致他们一直都毫无进展。
小兵还在试图对妇人讲道理,但妇人还是胡搅蛮缠,不让他们查抄。
老刘见状,面色阴沉:“这妇人果真是蛮横无理。”
赵雷上前介绍道:“启禀王爷,此妇人正是周来福的发妻,有些来头,官兵也是碍于她的身份才不敢强硬查抄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