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嫣的话,似是给田力、李斯及守城门的众人提了一个醒。
这可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刚刚讨论抓到拐子升官加薪呢,这就把两个拐子给送来了。
田力那个高兴呀。赶快联合着城门口的兄弟们,把胖子跟矮子给绑了起来。
拦截了一辆进城的牛车,把人扔到车上,田力跟李斯两人直奔府衙。
这是多大的功劳呀。
要么说呢,这叫啥,善有善报,自己只是关心了对方几句,小丫头便给他送来了这么大的功劳。
田力那叫一个激动,李斯感觉自己像做梦。
“哥,这就是天上掉馅饼是吧?嘿嘿、嘿嘿……”
田力听了,也没嘲笑李斯,“确实,这就是。”
很快知府那边得到了通报,说是抓到了两个拐子,还是被受害人给抓到的。
很是惊喜,最近丢娃儿事件频发,上面要他严查,下面求他帮忙。
知府段大人,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现在又要负责府试的监考。实在是抽不开身,只好把事情交代给了师爷。
“一定要深挖,必须抓到拐子的老巢。”
师爷最近也为这事情烦恼,毕竟一个好的师爷是要为老爷分忧的。急老爷之所急,忧老爷之所忧。
赶快安排审理,只是这次审理没有开堂,毕竟拐卖案一直以来都是团伙作案,如果大张旗鼓地审问,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胖子跟矮子被粗鲁地扔进了刑房的地上。
每人一桶冷水浇在头上。
两人迷糊醒来的时候,人还沉浸在被打昏之前的画面。
还没睁开眼呢,便开始杀猪般嚎叫起来。
待听到了陌生男人的声音,才晃着脑袋,试图把脸上及眼睛上的水给甩掉。
努力地尝试了几次把眼睛睁开,看到了眼前的场景吓得面如土色。
瘦子直哆嗦,心说完蛋了,胖子还想抢救一下自己,哆哆嗦嗦地问道,
“敢问官爷,为何把我们兄弟二人给抓到这里来,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兄弟俩今天碰上了强盗。
求大老爷为我们兄弟做主呀。
她还打伤了我兄弟,掰断了我的手腕。抢走我们倆身上的所有财物。”
胖子说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是的,他确实是哭了,太特么疼了。
师爷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人家小姑娘把自己的姓名跟住址交代的明明白白的,需要作证随时可以去找她。
要是真是抢劫的,怎么可能还把他们送到官兵手里,傻子才自投罗网呢。
“少在这里喊冤,当老爷是傻子不成?姓名,家住哪里?最近拐了多少孩子跟姑娘们?都藏匿在哪里?
识相的赶快招了,不识相的,看到墙上的那些个刑具吗,老爷不介意给你们挨个上一遍。”
还没等胖子再狡辩,矮子那边已经被吓尿了,闭着眼睛大喊,
“我招,我全招,求老爷不要用刑。”
胖子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心里那个懊悔呀,怎么就带着这么个废物出门了,原来废物不仅仅是不能打,脑子不好使,关键时刻是真叫坑呀。
如果时间能重来,胖子肯定直接下迷药。
后悔也来不及了,矮子竹筒倒豆子般的交代了个底朝天。
师爷更是个行动派,马上调派人手去抓人。
捕快们当晚就把一众人贩子捉拿归案。
解救出来二十多个孩子跟七八个少女。
只可惜去的时间有些晚,有几个少女跟孩子已经遭了毒手,甚至在被解救出来的那一刻,有两个少女撞墙而亡。
懵懂的孩子,也是有些精神恍惚,不敢见陌生人,尤其是男人,见到人就惊声尖叫。
师爷通过书信跟段大人汇报了整个案件的经过。
至于最后是否继续追查到底,就等知府监考结束再做决断。
当晚赵家饭桌上,赵谦辞很是感慨,
“今天我老头子是最顺利的一天,没有被分到臭号,也没有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说着还不忘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突然想起来早上赵青嫣拽他胡子的事情,就有点郁闷。
“乖囡,你早上拽我胡子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轻点呢,你拽一根就行了呗,为啥非要拽两根下来?”
赵青嫣感觉自己也很委屈,
“爷爷,我那叫搞偷袭,哪里能那么精准的只拽到一根?两根已是极限了好吗?
再说了,你今天顺利吧,那说明我拽你两根胡子是有用的,要是拽了一根,你今天还能顺利吗?”
赵谦辞哑口了。
饭桌上,只见众人的肩膀耸动,半天也没见谁夹菜。
赵谦辞没好气地瞪了儿孙们一眼,赶快夹了块肉吃到嘴里。
最近因为考试的原因,他吃的那叫一个清淡不说,最痛苦的是,别人吃大块肉,他只能吃肉粥。
这也太区别对待了,至于原因不想说。
赵青嫣见老爷子夹了红烧肉吃到嘴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爷爷。
生怕他老人家某一刻把自己给噎死。
见赵谦辞顺利地把肉咽下去后,总算松了一口气。
赵青嫣感觉自己就这样跟着爷爷考试,估计会英年早逝。每天都是那么惊心动魄。
吃了一块肉,感觉味道不错,赵谦辞还想夹肉,被黄氏给阻止了。
“你已经吃了一块五花肉了,再吃,就吃几块鸡肉得了。
最近吃得清淡,肉突然吃多了,别在闹肚子。”
赵谦辞很是怨念,
“老婆子,你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吗?让我听着也高兴。”
黄氏呵呵,
“老头子少吃点肉,你看你最近这气色,这身形越发的清隽了。”
饭桌上传来个各种咳嗽声,跟这老两口一起吃饭,可真的是太考验心性了,
受不了受不了。
赵永庚更是笑得直拍桌,眼泪都下来了。
赵青嫣也是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赵谦辞的脸色就像是调色盘,一看就是想收拾这些个捡乐子的。
“好了好了,都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看我都没笑。”
说完赵青嫣抖动了一下肩膀,努力克制了自己。
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道,
“明天那场要考两天,你们要住在考舍里,给你们每人带一件不挂里面的羊毛毯子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