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小脸一苦,道:“我们又不是小孩子,骗我的心我尚可以自己调节调节,那钱若是没了,便是实打实的损失。
小时候便有人与我说,除了从身上割肉,就数从人身上拿钱最疼了。
以前从不觉得,如今我在外面做了一年的生意,对这话是深有体会呀!”
白鹭子在一旁,气得白眼差点儿翻到天上,人家乐平公主在跟你谈感情,这肖元元一门心思扑在钱上,果真是个没良心的!
“公主府的钱,你都可以用!”乐平公主冲着肖元元道。
肖元元心虚地挠了挠鬓间,道:“公主的钱,我用着不踏实啊!”
乐平公主一脸的不豫,道:“据我所知,你的有味馆便是晋王妃出资的吧!怎么公主府钱与晋王府钱有什么不同么?”
肖元元点了点头,“确实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乐平公主脸色一沉,问道。
肖元元向乐平公主那边凑了凑,低声道:“那个晋王不是什么好人,天天支使我给他干活,我拿的都是我应得的,不用白不用!”
肖元元又撤回身来,接着道:“公主人这么好,我哪能欺负老实人呢!”
乐平公主眯着眼笑道:“放心,我跟晋王妃一样,也入股!”
肖元元一怔,盯着乐平公主道:“公主是有备而来呀,您怎么知道晋王妃在有味馆掺股了?”
“怎么样?要不要?”乐平公主问。
肖元元摇了摇头,回道:“不行,公主千金之躯,皇家贵女,怎么入股行商呢?”
“晋王妃可以,为何本宫不可以!”乐平公主不解道。
“江都城天高皇帝远,晋王妃入股谁知道?就算有人知道,只当晋王一时兴起,好玩罢了!”肖元元耐心解释道:“可在京城不同啊,大兴城内,天子脚下,公主又这般地……显眼,天天都有人盯着。”
“哦!”乐平公主缓了缓,回道:“其实即便我不参股,你在外面行商,难道我就脱得了干系么?”八壹中文網
肖元元心下一紧,确实,如今她与乐平公主的声名绑到了一起,她无论做什么,外人看来背后都有乐平公主的影子。
本想着用自己的私产来开铺子,可现在看来,所谓清者自清那套,根本没什么用!
“所以,公主府的钱,你可以用!”乐平公主道。
肖元元停了下来,满脸的纠结。
“怎么了?”乐平公主问。
肖元元扁扁嘴,道:“我在京城开商铺,是不是给公主惹麻烦了?”
乐平公主疑惑地问道:“没有啊,为何这么说?”
肖元元心中恍然明白了过来,如今全京城都知道她与乐平公主的关系,她在京中开商铺,跟乐平公主下海行商有什么区别?
心下不由得一痛,低声道:“算了,那些铺子我不开了!”
此言一出,乐平公主心下里一惊,连忙问道:“为何不开?不开的话……你做什么?”
肖元元耸耸肩,呼出一口气来,道:“无所谓,生意嘛,在哪儿都能做!”
“什么意思呀!就因为本宫让你用公主府的府库,你便不做了是么?”乐平公主急道。
“不是不是不是,”肖元元连忙解释,道:“公主,我毕竟是公主府的人,我开商铺跟您开商铺有什么区别,别人会笑话公主的!”
乐平公主松了一口气,道:“这算什么?又不当着本宫的面说,怕什么?”
这话肖元元听着好生耳熟,好像自己也这么说过。可她肖元元自认没皮没脸,乐平公主不行的!
“可是,我怕呀!”肖元元道。
乐平公主笑了笑,道:“难得,也有你怕得事情。本宫不管,这商铺你不开也得开!”
肖元元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汤,思忖了一下,看了看乐平公主,道:“罢了,那个萧珏……”
乐平公主一愣,问:“干嘛又提那个萧珏!”
肖元元眯眼笑了笑,像只狐狸,冲着乐平公主道:“我决定,那萧珏还是要用的。”
“你不是怕莒国公给你找麻烦么!”乐平公主不解道。
“顾不得他了,”肖元元摆了摆手,道:“对外就用萧珏的名义开,对内公主的府库里的钱,经营就由我来管。这样一来,既不怕萧珏半路摞挑子,也不用担心前期资金不够,而且还能保全公主府的体面……哎呀,三全其美,我怎么这么聪明!”
看着肖元元得意洋洋的样子,乐平公主被逗得发笑,提醒道:“三全其美,所有的恶名都推给莒国公了,他不恨你?”
“不管他,他若是找我麻烦,不还有公主给我撑腰么!”肖元元笑眯眯道。
“总算总算,你总算想起本宫的用处了!”乐平公主微微叹了一口气。
肖元元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道:“其实,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事,必须有公主帮忙才能办成!”
乐平公主眼神一亮,问道:“什么事?”
肖元元回道:“培养客户!”
乐平公主没有听懂,疑惑地看向肖元元,“什么?”
肖元元道:“我要开麻将馆,可是大家都不会玩麻将,谁会去麻将馆里玩呀!”
“所以呢?”乐平公主问道。
“公主能不能在公主府开麻将宴,请京中一些妇人来府里玩麻将,将着麻将文化推广成为京中贵族的游戏,这样,我那麻将馆才开得起来呀!”肖元元讪讪道。
乐平公主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肖元元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便知道这事儿她已经打算了许久了。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本宫哪有这等能力,所谓上行下效,若想让麻将在京中流传开来,得靠母亲才行!”
独孤皇后?肖元元一想起这个名字,心里便有些犯怵。
“我就开铺子,这点小事儿,怎么能劳烦到皇后娘娘呢?”肖元元低声道,“公主不必为难,算了吧,就算麻将开不成,我去开酒楼就好了!”
乐平公主看着肖元元为难的样子,低头笑了笑,抬眼道:“无妨的,你为母亲订做的寝衣已经做好了,改天我入宫献给母亲,顺便与她打会儿麻将,费不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