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三天两夜没回来,猛地进入红庙村,林满芙竟然有一阵没来由的归属感。
仿佛她在红庙村生活了很久一样,但事实上她在这里生活不过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看来我还真是个念旧的人,这才短短时间就把这里当成家了。”
林满芙无奈的笑了笑,这样也好。
心有归处,不管走到哪里,都不会显得那么寂寥和孤独。
她眺望着沙土地的方向,虽然距离很远,不过还是能看到有人拉着板车进进出出的。
沙土地的办公室在地面上,不过这些板车都是要从坑里往上拉,所以一架木板车最起码需要两三个壮汉一起。
卖苦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好家伙,满满,看起来心情很好。”
村委会门口的等死队,大老远的看到林满芙扬着唇角走来,都不怀好意的笑着。
毕竟现在全村都知道林满芙这两天是住在市区的,更是跟韩家那小子住在一起的。
现在她脸上的笑容有这么灿烂,一看就知道两人的关系,肯定大幅度进展...
林满芙笑着跟这些人打了个招呼,一刻都不敢停留。她觉得不能给这些人任何信息,否则经过他们添油加醋,指不定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满满,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林母原本在屋子里守着酒精灯,想着小兔子还饿着肚子,就去院子里喂了点草。
转身看到林满芙推着自行车进门,她脸上又惊又喜,但心里却闪过一抹不安。
她之前跟韩父还聊天呢,觉得林满芙第二天都没回来,十有八九是要住到韩州城高考结束了。
所长这两天,林母跟韩父两人很是惬意。尤其是昨天晚上,林满芙都没回来,他们就更是觉得稳了...
“我以为你们会很想我...”林满芙苦涩的笑了笑:“那我走了?”
“你这孩子,我是问你事情都处理完了?”林母讪讪的笑着,也知道自己的第一反应有些不恰当:“你自己回来的吗?州城回来没?”
“我们昨天去一起去了趟省城,就耽误了。”林满芙一边卸车,一边解释着:“高考在即,他应该不会来回奔波了。”
林母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韩州城没回来也是好事,这样两人肯定就不会领离婚证了。
将卖蝎子的钱拿给林母看了看,不过最后还是林满芙保存着,毕竟这么多现金放在家里,真的很不安全。
“做了这么多精油?”
林满芙坐在一旁休息,一眼瞥到摆放在桌子上的精油瓶子。
“家里一共三十个瓶子,现在还剩两个,等这锅精油做出来,就没的做了。”
林母点点头,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一样,满脸的笑容。以前的她没能给孩子们撑起一片天空,但是往后的她,是绝对不会拖孩子们后腿的。
她既然能做这样零碎的工作,就一定不会偷懒的。
“晚上又熬夜了?”林满芙蹙了蹙眉,抬眸看了看林母眼底的黑眼圈,上了岁数的人,但凡熬夜,都会如实的表现在肌肤上。
“就算不做精油,兴英来串门,也得歇到十一点。”林母摇摇头,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两床换了新罩子的褥子:“西屋土炕已经能睡人了,我给你铺铺去,晚上总算不用睡木板了。”
“未必...”
林满芙无奈的笑了笑:“现在手里有了存款,我想着把北屋也翻盖了。沙场那边正在准备做空心板,咱们可以第一批使用空心板,房子也结实,少说能住上个十几二年。”
“这房子还能住人,要不然就晚点再说吧。”林母叹了一口气,她是觉得房子好与坏,能住人就行,钱攥在手里才放心。
“坚持不了多久了,往下咱们村子里肯定都要翻盖。与其到时候跟人抢蓝砖和空心板,咱们还不如早点盖起来。”
林满芙跟着林母一起去了西屋,林母收拾床铺,她则是环视着整个房间,设计着装修样式。
虽然说这个年代很落后,可落后不代表没追求。
后世那些在大城市漂泊的小姑娘,即便是租房,也会精心的去收拾。
更别说这个西屋将会是她的归途了。
“满满,回来了?”
兴英后背上背着一个竹筐,手里又拎着两个竹篮子,里面放的都是采摘的茉莉。
“婶子。”林满芙闻声往外走,礼貌的跟兴英打了一个招呼:“满天星?”
“大老远的看这花挺好看的,闻着没什么味道,我不敢多摘,你看有用处没?”
兴英男人去沙场上班了,她也努力的帮林母采摘野花,夫妻二人马不停蹄的劳作,就是想攒点钱,等乡亲们都盖房子的时候,他们也能翻盖个北屋。
“确实没什么味道,但是人家长得好看,大有用处。”
林满芙满心欢喜的拿起这些满天星,整理成束后,在西屋的墙面上比划着。
“好看是好看,可最多两天,第三天保准就蔫了。”兴英跟林母看着林满芙比划着,提醒着:“泡在水里可能还好一点吧。”
“婶子,你之后再去摘花,多摘点满天星回来。我有办法把它们加工成干花,永不枯萎的。”
林满芙看了看时间,她得去找老村长报个道了,顺便跟老人家透露好消息,给他们加油打气。
她拿着设计图纸,小跑着往家具厂走去。
从林家前往家具厂,难免要经过老林家所在巷子的大街,她扭头往里看了看,看到已经收拾整齐的蓝砖房子和院墙,忍不住好奇着这新房子最终归谁了?
虽然说把老林家搞得鸡犬不宁,把杜鹃和杨贵格搞的自顾不暇,才是林满芙的最终目的。
不过她挺好奇林满仓和林满良两兄弟谁能抢的过谁...
“杜鹃,你说我就是给人说媒的,要是能跟满仓说媳妇,我不可能不赚你们这笔媒人礼。”
杜鹃拎着东西一边往外走,一边将东西塞给媒婆。
可人家媒婆一脸坚决的摆手,根本没去拿这些东西:“东西我给你送回来了,你可前往别往我家里送,这婚事我是真的说不了。”
“大嫂子,你可是十里八乡,送姻缘最多的媒婆,你要是都没办法给我儿保媒,这不是让他打光棍嘛?”
杜鹃急的满头汗水,声音更是几近于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