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的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知道了自己予以厚望的两个儿子一个爱上了孤儿、一个对女仆产生了兴趣,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
如果,我们能够提早正确估计出这对举世无双的父母的弹性限度,我们是不是就会在依旧处于掌控之下的事情一不可收拾之前深思熟虑一些、不要这么张狂过度?
如果,能够不用水晶球就能看见未来,我是否还会在心底说出“希望与你游街示众”这么文艺而又不负责任的话呢?
因为没有如果,所以遍地伤悲。???八卍◎一小說?網w、w、w`.`8`1-z-w、.-c-o`m`
这个世界不容许你心存幻想,就像“如果”这种东西也只能是嘴上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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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斯派克知道,自己是可以做到叛逆的,只不过无法明目张胆。但也就是这一个“只不过”,自己彻底成了弟弟弗朗西斯的手下败将。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离开小镇有好一阵子了,貌似是为了学术交流的事情,但具体的斯派克既没兴趣打探也没兴趣深究,因为此刻的他有更大的烦恼。
麻醉是自己的一道坎儿,这在一开始就是只有自己心知肚明的窘况。
比之前“推针时颤抖不停”还要严重的展,现在斯派克就连进针都进不了。
悲哀地望着台历上标记的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位当家回归日期,斯派克面带苦瓜似的直叹气。
他就是不明白,明明自己可以滚瓜烂熟地背出麻醉的深切概念,也可以像这样“麻醉是由药物或其他方法产生的一种中枢神经和(或)周围神经系统的可逆性功能抑制,这种抑制的特点主要是感觉特别是痛觉的丧失”浓缩成大众易于理解的一般概念,事前准备、前后步骤、安全风险、各类手术对应情况,就连历史展也能倒背如流,可他就是实际操作做不到。
预料得到自己的父亲大人一回到本家就会来验收他那高贵而又伟大的教育之下的成果,斯派克眼前一阵黑。
从来没有这么急躁过,甚至还附属了泄愤的行动——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做了三天摆设的书籍因为这没轻没重的外来力而弹起几页又随重力坠落,一点儿被迫施行的小举动顿时在怒火中烧的男人眼前像极了刺眼的歧义,于是斯派克擅自做主抽空了脑仁里七零八落的理智开始动手撕起了那本足足有8oo页的珍贵的典藏版。卐?卐?八一小§卍??說網w`ww.
太激动了,因为可以这般忤逆礼数,斯派克没有察觉到自己嘴角正不可逆转地张扬着弯曲的弧度,就像他没察觉到自己房间的门已经被人推开了一样。
爽快地撕掉最后一页,斯派克拿着那个只剩空壳的硬皮封面晃荡,舒坦地靠向椅子后背,这才感觉到某个方向传来的视线,扭过头去看,果然是那最近出现频率极高的胖女人。
“哟!”痞痞的味道加上坏坏的笑,此刻的斯派克真是很有大少爷的派头,而那一身魅力十足的皮囊果然也印证了他不可撼动的“万年第一”、“佼佼者”……各种称谓地位的实质性。
不打算移开视线,斯派克就这么牢牢瞅着胖女人。
这一阵子这胖女人太过亲近自己,着实让他不敢对这胖女人的转变轻易下定义。
果断丢弃自圆其说,想看看你遇见这样的我时的反应。
只是,在自己定位的所有意料之外,胖女人一句话也没说,她走到斯派克的面前,将地上纷飞散乱的纸片统统捡了起来、收拾到了一起,然后从不知所措的自家少爷手上抽走了那个硬皮封面,转身就要往外走。
“喂!”斯派克急了,因为他压根儿就没弄懂。
“这本书被判处死刑了。”
一个背影,胖女人没有回头,却留下有些故作英气凌然的尾音。
从此,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本书。
事后装作不经意地问那胖女人,只收到了一句霸道的宣言,“谁让它惹少爷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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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近似自虐的练习,斯派克还是没能进的了针,于是当放学之后听见管家说起父亲大人已经回来的时候,斯派克朝着自己的卧室拔腿就跑。
胖女人很听话安静地跟在他后面,在多次教育之下,她已经不会像之前那样没眼力地大叫一声“少爷”召唤所有人的注意。
进了房间,气氛有些胶着得滑稽。八一小卐說¤網w-w-w、.、8`1-z-w`.-c、o`m
只见蒙哥马利大少爷正用后背顶着门,书包松垮地歪在身子一侧,而旁边站着的就是他的贴身女仆,双手抵着门的样子太认真严肃,夸张得好像正在防御门外面想要硬闯进来的怪物,但其实外面根本空无一物。
“少爷。”女人边喘着气边小声说着,说话方式有点像接头打暗号,而那胖胖的脸上因为小小运动了一下泛了一抹潮红。
“干嘛?”斯派克也同样喘着气,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两个人不知道是何缘由都还在保持着动作没变。
“为什么要跑?”
“你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你还跟着我跑!”斯派克眸子瞪得滚圆,一只手打在胖女人的脑袋上以示对她无厘头的无语。
“因为你是我的少爷,我又不能对你出疑问!”
“你最近问得还少啊!”又是重重一拳。
斯派克好想要翻白眼,这胖女人最近实在有些没大没小得过分,而耍滑无赖的本领也是精湛得让人愕然,为什么之前没现她还有这一面呢!
想起自己之前意图试探女人的恶作剧,那次事件之后虽然不清不楚但自己还是选择了一笑置之,觉得那些矛盾的原委都无可厚非了,只要知道了女人的软肋就足矣。
“行了。”斯派克站直身子,任书包顺势掉到了脚下,自己拖着步子缓慢地走到了衣柜前,“我要去父亲大人的书房,你先出去吧!”
“少……”看到斯派克打开衣柜拿出了挂在里面的居家时穿的衣服,胖女人终止了言辞退了出去。
在镜子前按顺序整理了一遍边边角角,看上去达到完美了,斯派克推门走出了房间。
刚推开门便对上了胖女人的眸子,斯派克皱了皱眉头,该是开口支开她但内心却有一个声音叫嚣着不想独自一人前去,于是脱口而出一句刻意沉静的不动声色,“你跟我一起吧!”
穿过走廊,下了一层阶梯,向左边又走了好一会儿,正想着就要到了,却没成想远远地看见父亲大人书房门前、弟弟弗朗西斯呆滞的身影。
“嗨、好久不见。”
“最近还好吗?”
“你要进去吗?”
“怎么在这里擦门把?”
“……”
酝酿着如何才能打一个久久为见的合适招呼,下一秒却看见弟弟失魂落魄地跑走了,同时还掉了一个被揉成团的纸球。
斯派克走过去捡起来,打开看了看才现是一张刚巧及格的化学试卷,姓名那一栏写着弟弟的大名,这家伙原来这次考及格了啊!
如此忍不住感叹,想起自己和往常一样依然是满分的试卷,斯派克并没有多得意。
“咯吱”一声响,在思绪飘远的斯派克眼前书房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两张有着相似之处的脸无端来了个正面“会晤”。
“父亲!母亲!”
“你在这里干什么?”
“听说父亲母亲回来了,我来向父亲母亲……”
“我们接下来还有一个聚会要参加。”
“哦,是。”
低着头,恭敬地目送两位大人的离开,斯派克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我事。
只是他没注意到,母亲大人多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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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父亲大人再也没有过问过自己麻醉训练的进展,斯派克绝对不可能相信自己的父亲大人是忘记了才会如此,于是他便没有依据将这次的这个漏洞假设为父亲对自己的信任。
心情逆转回升,斯派克接受了这一次稀罕的恩赐,唯一有这么一次允许自己的失态,于是便更加拼命奋起来,可是这个时候,弟弟弗朗西斯的聪慧终于爆了。
扭转过往的只是一张床,一张病床,一张斯派克深刻记得曾经在兄弟俩小的时候挂在天真的弟弟嘴边却被哥哥嘲笑幼稚的“奇思妙想”。
——“喂,哥哥,我想明一张不管怎么睡都能很舒服的床。”
“噗……白日梦偶尔做做就好。”
然后现在实现了,像在嘲笑他曾经的不屑一顾。
即使自己依旧名利双收也没用,斯派克很失意,因为败给了他的弟弟。
在房间里颓废,斯派克已经三天没梳头了,总感觉怅然若失,在环顾四周环顾得脖颈也开始酸涩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胖女人已经三天没有出现过了。
需要她,想要看到她那胖乎乎的身子和那肉肉的脸。
捏一下似乎会滴出牛奶来,白白的,软软的。
踉跄着从床上爬起来,肚子早已饥肠辘辘,斯派克没有闲心去思考为什么这几天没有人来找过自己,就连那个平日里最爱唠叨的管家也没出现,此刻的他就想赶紧见到一个人,他的女仆,那个胖女人。八壹中文網
腿脚虚使不上力,斯派克刚穿上鞋就听见门上传来了敲门声。
“少爷,老爷叫您去一趟实验室。”
“现在?”
“是。”
无奈于时运不济,斯派克稍微打理了一下自己便离开卧室朝着自己的实验室跑去。
直到现在,自己对那一段记忆还很模糊。
推开实验室的大门,父亲大人的身后站着自己本来想要事后寻找问罪的胖女人。
猝然间丢在眼前的书籍,摊开的字里行间洁净一片,只有旁边的空白有着像是鬼画符的东西宣告着看书人的走神。
他听到父亲说现在进行麻醉的考核。
他听到父亲说麻醉的对象不再是动物。
他看见父亲伸手指着房间里的第三个人,像宣判一样说道这次的实验对象是她。
于是,也不知道怎么了,在模糊与清晰的交替之中,斯派克拿起桌子上的针管朝着说话的蒙哥马利现任当家的脖颈刺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