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肩,以优雅的姿态缓缓进入视线。八一≧中文≯w≤w<w﹤.<8≤1﹤z≦w﹤.com
又是那件纯黑色的披肩,曾让有所印象的人无法不去联想到亚历山大家族现任当家似掩不掩的容颜。
那时顾小小就想到了,那个男人身穿那样宽大的披肩,头上还带着那样夸张的兜帽,自然是想要有所遮掩的。
可是反过来想,既然是不想让人看见,带着面具或者口罩不是更加保险吗?
像这样能够罩住整个头顶的兜帽,虽然也很足够地起到了遮挡效果,然而那个男人若是走到光线充足的地方,并且想要看的人再走近一些、像是来到他的跟前,应该也是能够看见的。
那么究竟是想让人看到还是不想让人看到呢?
或者说他原本就知道,不会出现以上情况。
他不会去往明亮的地方,也没有谁会靠近他的身旁……顾小小深吸一口气,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好奇心有时也会让身体里的血液变得冰凉,晃动着流淌,有些像是在模仿跌跌撞撞。
黑色。
从上到下就只能看到这一种颜色,就连露出来的尖头皮鞋也都是黑色的。
顾小小并不反感黑色,对于颜色,她向来没有偏见,可是在此刻却并不觉得这种颜色有多么顺眼。
应该就是一开始的那个人吧!
周身卷带着不太突出也不太平凡的风息气味,可就是会让人觉得危险,至少那种随之而来的略显卑微的畏惧已经足以让人移动不了脚步。
无法硬着头皮往前,亦无法退后逃得远远。
“阿、阿——阿诺德!”亚尔维斯无法置信地睁大眼睛。
光是看体型的对比就知道谁的力量应该占上风,更何况他清楚地记得阿诺德曾经告诉过自己,这个声音与外形都是男人的家伙其实是一个女人,他相信阿诺德的眼光,就算是在亲眼看到阿诺德被大飞的这一刻也是一样。
可是他最是不能接受的却是刚才阿诺德说的那句话——他赢不过她——不,这根本就不是他。
并非是由于这些年让人无法不为之感叹的骄人成绩,阿诺德的洋洋得意来自于他的天性,不会让人厌烦得喘不过气,仅仅只是愉悦他自己,从来都没有心怀恶意。
不然小茱蒂也不会喜欢他不是吗……
那么问题就在于……亚尔维斯怒不可遏地瞪向那道黑色的身影,也许是情绪太过盛大,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背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半。
“你这女人——!”咬牙切齿的时候却像是在打颤。
“一个摔跤选手,如果从一开始就根本碰不到对方的身体,不就没戏唱了吗?”那人说道,话语间流露出并不特别嚣张的挑衅笑意,“即使是只输过一场的冠军选手。”
心里一咯噔,亚尔维斯想:这算是默认了吗?还是说对方根本就不想理会自己……不过他也不想再究竟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了,因为所有的心思都因为刚才直白的侮辱转而充满了愤怒。
“阿诺德才没有输过呢,那一次是……”
“哦对了,我忘记了,是直接弃权呢,真是不好意思。”
那人打断他,说话的方式俨然是一个拥有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亚尔维斯越坚信她的性别,还有这个人的心怀叵测——绝对危险。
“你——!”
“亚尔维斯。”从地上坐起来的阿诺德撑着额头、声音仍然低沉,根本让人想象不到出这样声音的家伙才刚被人打飞,他仅仅叫了男人的名字就令对方噤了声,可是又没有任何或威胁或或命令的成分,“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的目标应该打从一开始就只有我一个人吧,那就让他走!”转而看向那个此刻唯一站立着的身影,话中最后的落点却是亚尔维斯。
“阿诺德,我不走。”亚尔维斯抓着手帕噘着嘴,实在是很像个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小娘子。
“笨蛋,你忘了我刚才交代的事情了吗?”
“所以才要留下啊!不然怎么带走?”前半句还泣涕涟涟,后半句却突然拔高了声音。
“连根拔起!”
“那根本就不是保护了好吗?”
“你居然敢质疑我?”阿诺德脸憋得通红。
“不然呢?你从来都不是善用头脑的角色啊!”亚尔维斯也真的被自己给惊到了,没想到今天自己居然会这么有勇气!
“那你就行了吗?不就是会挣钱吗?”
“这也是本事哎!”
“……”
两个男人居然在这种时刻吵了起来,不仅仅是完全忘记了有旁人还在的姿态,而且还忘记了两人的境况。
“咳咳,我可没答应放谁离开呢!”黑色的身影清了清嗓子,选择自己截断对话完全是因为不想给对方脱逃的机会,虽然就连栖觉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个家伙的争吵并不是为了找出生机而拖延时间。(生小欢双手握在胸前、尴尬地笑着:看来这两个家伙的头脑都呃……)
阿诺德没有立即回嘴,而是先一脸紧绷表情地对着亚尔维斯勾了勾手指,然后又用力拍了拍身后的地板,笼罩着压抑又带有威胁意味的气氛,整个指示下完之后,顾小小原本以为亚尔维斯还会跟他唱反调,却没成想男人连想都没想直接就听话地边爬边跑,一丁点不情愿的样子都没有。
她有点儿看不明白了,至少对这个男人是这样的。
“喂,阿诺德,有什么计策吗?”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问道,边打着哆嗦、双眸还边紧盯着对面的黑色身影。
“有。”阿诺德说完之后突然扭过头来,异常认真地看着他。
“怎、怎么了?”亚尔维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从不离手的手帕都掉了他也没意识到。
招招手要亚尔维斯凑得更近,却在下一刻只一击就将他敲晕了过去。
……
戛然而止。
是这样的,思绪或者来自于身体深处心跳清晰的回音。
那么我这样看着你,你这样存在于我的眼睛里,是不是也就从此止息了呢?
亚尔维斯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似乎听到了最终音。
……
“对不起。”
他知道,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对亚尔维斯说出这样的话,当然他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