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嘉琪猛然反应过来,赶紧收回手,背在身后。
“啊那什么,是香水,香水……”她打着哈哈,另一只手死死的捂住那只涂了指甲油的。
“以后别喷了。”楼盛坤冷冷的发话,不管她回没回答,便往助理室走。
“真的不用我送吗?”楚嘉琪还要追上去,结果楼盛坤只给了她冷漠的背影。
秦烟走上前,见她还望着楼盛坤的背影发呆。
“应酬的事,一般都是齐哲齐助理负责,我们不用管,除非某些场合需要。”她拉着楚嘉琪往工位上走。
“这样啊,我还想跟他多待会儿呢。”楚嘉琪撇撇嘴,声音有些失落。
秦烟无奈的笑笑,随后跟她交代了些公司的规定,又带着她熟悉公司几个地方,介绍了接触比较多的部门同事。
楚嘉琪蹬着高跟鞋,这样一番折腾下来,直呼累得不行,叫着以后再也不想穿高跟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楚嘉琪接到一个电话,跟秦烟说了要提前下班,然后就拎着包包摇曳生姿的走了。那样子,好像之前叫累的根本不是她。
虽说公司规定不能早退,但丁磊私下跟她沟通过,对楚嘉琪,无需用硬性的标准。
晚上八点,南山会所。
装修雅致的包间,一眼就能看到落地窗外的江边夜景,桌上火锅里的汤咕噜咕噜的滚着,与这雅致的包间着实不符。
席上,三个男人已经等了好久。
方希站了又坐,坐了又站,在包间里来来回回的踱步。
“你说这楚嘉琪在搞些什么,这都两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没影儿。”方希饿着肚子,心情本就不好,又空等了俩小时,更加不满。
“你急什么?”楼盛坤从手机上的游戏移开视线,抬头望他一眼。
“我能不急么?”方希拉过椅子,凑他跟前坐着。
“哥,说好了,我帮你搞定这事儿,你一定得再投些钱。”他那酒吧才刚起步,就得砸钱,这俩哥哥之前虽然也投了些,但谁嫌钱多啊。楼盛坤上回听了孟修齐的建议,私下又找方希聊了几回,开始方希死活不同意,一听楼盛坤拿钱交易,便心动了。
“看你表现。”楼盛坤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坐旁边的孟修齐看了看两人,估摸着方希已经掉进了楼盛坤准备的坑,不禁挑眉笑了笑。
“那肯定的,我一出马,就不信这妞儿还能逃得过我的五指山。”方希说着,饶有自信的捏了捏五指。
正说着,包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楚嘉琪穿着一身红色艳丽的鱼尾裙,鱼尾垂到膝盖,紧紧的包裹着傲人的身材。腰间坠着镂空的绣花,隐隐约约的浮现女人白皙紧致的小腹。掐腰的造型像是专为她设计似的,淋漓尽致的展现她的魅力。
方希坐在离门口比较近的位置,听到声音便回头看。
视线由下往上,慢慢的,再从上到下,滚动的喉结一下一下的滑过,方希愣愣的看着,完全忘了管理自己的表情。
这女人,完全就是他的菜啊。
“什么嘛,为什么要吃火锅啊?”女人开口了,她一边靠近,一边摆着手,挥开那股火锅味儿,话里带着嫌弃。
她紧赶慢赶去ts做的新造型,可不是为了来吃火锅。她皱皱鼻子,那火锅味儿直窜进鼻子里,顿时什么情趣都没了。
方希一听,就知道这楚嘉琪还是没变。
说话还是这么直接,扰人兴致。
“怎么,去国外呆了几年,嘴巴养刁了?”方希抬眼瞅她,扬着调儿。
“啧。”楚嘉琪嫌弃的瞧他一眼,切了声,连招呼都不打。
她往里走几步,看着对面的孟修齐,微微歪头问好。
“修齐哥,好久不见。”
孟修齐点点头,夸她:“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楚嘉琪撩撩头发,呵呵笑道:“还是修齐哥会说话,不像某人。”说着,她给了旁边的方希一个白眼。
“你这丫头,拐着弯儿骂人呢。”方希哪里不知道她的意思,这会儿势要跟她争论一番。
“你可别对号入座,走走走,让开。”楚嘉琪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自个儿坐了上去,然后凑一直没说话的楼盛坤跟前。
“小楼哥……”娇娇嗲嗲的一声。
方希听了,胳膊上直接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楼盛坤收了手机,扫她一眼,点点桌子,道:“下菜吧。”
楚嘉琪注意力又被拉到火锅上,她皱皱鼻子,不满道:“小楼哥,你给我接风就吃这个啊。”
“怎么,不爱吃?”从楚嘉琪的角度,能看到男人冷硬的轮廓。
她张了张嘴,怕说出的话又惹人嫌,只好说:“没有啦,我在国外念书的时候,最想的就是这口了。”
“呕。”她话音未落,旁边的方希捂着脖子,直接一个呕吐状。
“懂不懂礼貌啊你!”她被惹急,气得拍了一下他裸露的手臂。
“喂,你这女人越来越粗暴了!”方希也不甘示弱,怼了回去。
“对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样的方式!”
“我什么人?”
“烂人。”楚嘉琪虽然在外留学,但是国内的闺蜜时不时会给她讲些八卦,其中方希花花公子的绯闻最多。其中有个闺蜜还被方希伤透了心,跟闺蜜一条心的楚嘉琪,自然见方希就没好脸色。
“我烂人?那你什么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变色母龙?”方希冷哼一声,讽刺她刚才的做作。
“噢哟,你还知道自己是鬼啊?”楚嘉琪环着手臂,继续反击。
两人一来一回,旁若无人的吵个不停,俨然一对欢喜冤家。
楼盛坤跟同样看戏的孟修齐对望一眼,默契的眨了眨眼,用嘴形说着:“有戏。”
“好男不跟女斗。”方希率先结束战斗,拿起筷子开始往锅里夹菜。
“吵不赢就认输呗,拽什么。”楚嘉琪继续咄咄逼人。
“你……”方希瞪她,红着一双眼。
“怎样?”楚嘉琪昂起胸口,一副来就来的架势。
眼看着就要从嘴仗演变成动手。
“咳咳……”楼盛坤及时的假咳几声,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好好的接风,被你俩搞成什么样了?”他点了点桌沿,冷着一张脸,一副被人打搅到的样子。
其实,心里一直在憋着笑。
“抱歉啦,我的错,不吵了不吵了,吃火锅。”楚嘉琪看楼盛坤脸色不对,率先认错,声音又变成那种娇娇的。
“呐,毛肚熟了,可以吃啦……”从红油油滚烫的锅里挑起毛肚,她自言自语的说着。
方希本来也在夹毛肚,听她又变成那种声音,筷子一抖,刚夹上的毛肚又滚了回去。
他哼一声,默认结束战斗。
“都熟了,赶紧吃。”孟修齐也来帮腔,吵吵嚷嚷的氛围这才结束。
席间,楼盛坤点了酒来喝。
火锅一趴结束的时候,已经醉了的楚嘉琪吵着还要去夜店嗨。
她摇摇晃晃的站在南山会所门口,站都站不稳,差点就要摔倒,楼盛坤推了方希一把,方希正好接住要倒下的女人。
“楼哥,这怎么办?”他才跟这人吵了架,就算有任务在身,现在也拿不出笑脸。
“她不是想去夜店玩?带她去啊。”
“可我哪制得住……”方希刚要说哪制得住她,就被怀里乱动的女人挠了一脸。
“嘶……”女人的指甲很长,这一挠,方希脸上直接起了几个印子,火辣辣的疼,明显被抓破皮了。
“喂,楚嘉琪!”他恨恨的叫了声,抻开手,推着楚嘉琪。
“夜店,我要嗨……”楚嘉琪醉得晕乎乎的,哪里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方希扶额,头疼,他转头向楼盛坤寻求帮助,哪知这人拿着车钥匙就走了。
“修齐哥……”他只好看向孟修齐。
孟修齐看看腕表上的时间,很忙的样子,说:“科室有个病患发病了,我得赶紧过去。”他一边说,拍拍方希的肩膀,很看好他的架势。
“交给你了。”
最后,徒留方希一人拖着跟疯子一样的楚嘉琪,在原地呼天抢地的喊命苦。
此刻已经夜里十点,楼盛坤坐进副驾,身上一股子酒味儿,他开了窗散味。
代驾还没有来,他靠着椅背,闭眼假寐。
夜风徐徐的吹着,额前碎发微微偏飘动,楼盛坤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中控台下的储物盒。他弯了弯腰,打开储物盒,拿出里面的一个红色丝绒盒子。
大拇指一按,盒子被叩开,露出一条银色项链。项链中间镶嵌着蓝色钻石,在一闪而过的车灯下闪着光,晃着男人的眼睛。
她的脖子光洁白皙,戴上一定很好看。
楼盛坤嘴角微微扬起,突然又想到什么,眉头皱了起来。
这会儿,代驾到了,敲响副驾的车窗。
楼盛坤敛了敛眼底的情绪,朝代驾点点头,打开了驾驶位的锁。
他重新报了另一个地址,让代驾往那地儿开。
下班早,秦烟很早就躺上床睡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总感觉脑袋被人左摇右晃。她撑着眼皮,好不容易睁开眼,才看到是枕边的手机一直嗡嗡的震动个不停。
也不知道是谁扰人睡觉,她意识模糊的接通,也没看清联系人。
“你下来。”
开头也不称呼,还能是谁。
秦烟揉揉眼睛,清醒了些。
“坤总,有事吗?”她又叫回了坤总。
“下来说。”楼盛坤没说什么事,只让她下去。
“可是,我已经睡了。”秦烟从床上坐起,看着自己身上轻薄的连衣睡裙,皱了皱眉。
“醒都醒了,快下来。”
“……”秦烟无语。
楼盛坤做事,有时候就是这么随心所欲。
“你等会儿。”偏偏秦烟有时候也没法拒绝。
来不及换衣服,出门时秦烟套了一件轻薄的长款风衣。
这会儿夜风微微扬起,秦烟拂开挡住眼睛的头发,借着昏暗的路灯,看清那辆停在路边的车子。
她走过去,站在副驾驶外,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
楼盛坤手肘靠着车窗,指间夹着一根烟头,眼看快要燃尽,他微眯着眼,看车窗外的女人。秦烟虽套着风衣,但内里的睡衣领口很低,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口。
“有什么事吗?”秦烟隔着半开的车窗说话,夜风从男人那边吹来,一股浓浓的烟味夹杂着酒的味道直往秦烟的鼻子里窜,她下意识的捂捂鼻子。
楼盛坤眨了下眼睛,将烟头摁灭在中控台上的烟灰缸里。
“上来说。”他打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锁,一张冷硬的脸绷着。
秦烟沉默几秒,握上拉门,打开,坐了进去。
车里开着冷气,比外面凉快不少。
楼盛坤又把车窗降得更低,风一吹,烟味便消散得极快,只剩一点微末的味道。
男人没回答秦烟的问题,径自拉开了储物盒,拿出那个红色丝绒小盒,往秦烟那边递了递。
“给你的。”
“什么东西?”秦烟扭头看,却没接过。
“自己打开看。”楼盛坤不耐烦,往她怀里塞。
秦烟拿着那盒子,轻轻的叩开,车里的光虽昏暗,她还是瞧清了那项链的牌子,一个挺贵的品牌。
楼盛坤转头看她专注的看着那项链,一动不动,以为她很喜欢。
披散的头发垂了下来,挡着她的脸,秦烟的眉头皱得很深,她突然关上那盒子。
“这项链,你拿回去吧。”她抬起头,朝楼盛坤递了回去。
“什么意思?”楼盛坤一听她说不要,刚刚还微扬的嘴角立时就垂了下来。
“它太贵了,我不能要。”秦烟知道自己又触到了他的逆鳞,但还是坚持拒绝。
“能多贵,不过一顿饭钱。”有时候,连饭钱都比不上。
秦烟听他这样说,眉头越皱越紧。
“可是,我觉得很贵。”她专注的盯着他,眼底氤氲着某种难言的情绪。
他到底明不明白人与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尤其是他与她之间。
“你这样,我压力很大。”
“送你礼物,能有什么压力?”楼盛坤挑眉,不解。
“我……”秦烟扶额,无奈的叹了口气。
楼盛坤看她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沉默几秒,面色冷冽的开口:“是不是又想说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不应该这样?”
“你……”秦烟望着他,微讶的张张嘴。
“怎么,说中了?”楼盛坤看她那副神情,就知道自己又猜中了,奇怪的是,明明之前就知道她对两人之间关系的定位,但是现在再次被剥开,他还是觉得某个地方会隐隐作疼。
“不是你想的那样……”秦烟张口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阻止眼前这个处于发怒边缘的男人。
“那又是哪样?”楼盛坤突然猛敲了一下方向盘,大吼出声。
秦烟一言不发的望着他,男人红着一双眼,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
“又不说话?”
“……”
谁能想到,前日还缠绵如水的两人,现下这么剑拔弩张呢。
男人嘴角轻讽,看着秦烟的目光冷冷的。
片刻后,她张开双臂拥着他,伏在他的肩上,轻声开口:“别这样。”
“那你要我怎样?”楼盛坤无力的叹了口气,知道她在服软,说话的声音便低了些,仿若前一刻大吼的男人不是他。
“我不是不要你的礼物……”不知道为什么,看他红着眼睛的那一刻,秦烟脑子里突然起了变化。不想看到他这样,不想看到他这么委屈。那一刻,她好想好想哄着他,这么想着,她就这么做了,完全忘了之前的坚持。
“那你?”楼盛坤眼神愣了愣,不禁抬手环住她的腰。
“你知道的,我出身普通家庭,小时候花一块钱都得来回斟酌,不像你从小锦衣玉食,什么都不愁。”秦烟伏在他的肩上,第一次同他讲起自己的家庭。
“对你来说,这条项链很便宜,也许不值一提,可是对我而言,就是天价。”楼盛坤沉默着,听她轻声的解释,突然有些心疼。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他轻抚着女人的后背,深吸了口气,声音有些喑哑。
“不是你的错。”秦烟蹭了蹭他的胸口,闭着眼睛说道。
“我们之间,本来就有差距……”
“这不是问题。”不想让她说出他不想听的话,楼盛坤及时打断了她。
秦烟怔了几秒,想起今天在他办公室外的挣扎。
那时,她问自己,跟楼盛坤保持着那样的关系是对的吗?
她无法给自己明确的答案,只是想起那日他单枪匹马冲上来,将她从几个流氓手中救下,心脏还是会产生微微的悸动。即使隔着长长的电话线,他依然能听出她声音里的不对劲。就算当着他的面说了那么多次伤人的话,此刻环着她的手臂依然温柔有力。
秦烟突然有些贪恋他的怀抱,贪恋他的存在。
“嗯,不是问题。”她附和着他的话。
“享受彼此,这样已经很好了。”她抬起身,手搭在男人的肩上,眼睛里含着粼粼水光。
楼盛坤注视着她,眼神渐渐变得灼热,他突然扶住她的后脑,目光隐动,低头擒住她的唇舌。
唇齿辗转,秦烟抬起双手,扣住男人的后脖,仰起头,下意识的回应。
渐渐的,场面变得有些失控。
裸露的肩头突然被冷气侵袭,秦烟的身子瑟缩了一下,她睁开眼,有些惊讶男人的速度。
摆脱男人纠缠的唇舌,秦烟往后退了退,推拒着男人还要凑上来的身体,皱眉抗拒道:“别在这里。”
大敞的路面,开着的车窗,时不时经过的汽车和路人,秦烟可不想明天登上本地社会新闻的头条。
楼盛坤揽着她的腰,脸上因为拒绝而显露出不满:“去你家?”
“不好。”
“……”楼盛坤脸色不好的盯着她。
“你忘了?我跟贤姐住。”她捧起他的脸,安慰似的拍了拍。
“我们睡我们的……”
“不行!”秦烟打断他的厚脸皮发言。
上次无意撞见张贤丽和别人的那事儿已经让她很尴尬,以至于之后每次见到张贤丽,秦烟都觉得不好意思。要让张贤丽听到她和楼盛坤之间……她简直不敢想。
“我这张脸还要呢。”
“这有什么,那事儿跟吃喝拉撒一样,人之常情。”楼盛坤挑眉,觉得她突然的保守有些好笑。
“反正我不行。”秦烟坚持。
“那现在怎么办?”楼盛坤眉峰紧皱,食指点了点裤下那处。
秦烟顺着他的视线往下,见那儿已然起了火。
“你点的火,你得负责浇水熄火。”昏暗的车内,楼盛坤嘴角微微上扬,眼睛意味深长的瞅着她。
秦烟觉得,这火要是灭不掉,自己可能根本回不了家。
“去附近找家酒店。”
车子突然飞驰出去,窜进无边的夜色中。
次日,秦烟拖着疲惫的身躯上班,眼睛下的黑眼圈很重,出门前她涂了很多粉才掩盖住。昨晚她就不该随着他浪,结果折腾到后半夜,秦烟腰酸腿疼的,还要赶回家。
楼盛坤怎么说的,让她不要回家,在酒店住一晚。
“不行,贤姐会怀疑的。”
“你等会儿。”楼盛坤吃了个饱,此刻心情愉悦着,也不纠结她想遮掩两人的关系,赤脚下了床。
“做什么,你不在酒店睡?”秦烟好奇的看着他。
“大半夜的,你一个女人多不安全。”楼盛坤套好衬衫,又穿上裤子,扣上精致的皮带,皱着眉训她没有安全意识。
秦烟头微微偏着,没有反驳,嘴角却挂着不易显露的笑意。
“走吧。”他拿起钥匙,揽着她的腰出门。
“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甜。”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男声。
秦烟手撑着下巴,尴尬几秒,敛起笑容,抬头朝倚着工位的齐哲道:“没什么,就早上吃了楼下新出的寿司,挺好吃的。”
“是么?”齐哲手里端着杯咖啡,挑眉。
“当然,下次你可以尝尝。”秦烟抿唇笑了笑,肯定道。
齐哲点点头,说着有机会一定试试。
末了,他杵旁边喝了口咖啡,也不走。
“有事么?”秦烟问他。
齐哲望了楼盛坤的办公室一眼,又回过头,倚着桌子边沿,小声问:“坤总来了吗?”
秦烟摇摇头,说没有。
齐哲放下心,继续说:“你有没有发现,坤总最近挺反常的?”
“嗯?”秦烟等着他往下说。
“就心情时好时坏的,一会儿臭着张脸,一会儿又跟笑开的太阳花似的。”齐哲摩挲着下巴,想起这几天自己观察到的现象。
“更奇怪的是,他偶尔还一个人偷偷的笑,那笑啊……”齐哲回想起来,不禁抱紧自己的双臂,总觉得有点瘆人。
“这个……会不会是你的错觉?”秦烟低着头,言不由衷的整理桌上的文件。
“还有还有,最近坤总身上老是有一股淡淡的女人香水味儿。”他继续说着,突然鼻子一皱。
“啊,就是你身上这种味道!”
秦烟低着头,碎发滑落下来,眼睛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