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县令说了半天,宗旨便是,老子会用心查案,啥时候查到不确定,你爱告就告,老子不在乎。
穿着粉红衣服的屠老夫人也没办法,昨晚明明跟平时没区别,天黑就睡觉,晚上也未曾听到有任何的动静。
结果一觉醒来,随身带着的所有的银两首饰,外加一扇鞋袜,啥都没了。
若不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穿着里衣,估计现在得光着身子了。
儿媳妇更是惨,醒来后,别说随身带的银两衣物这些了,就是眉毛都被剃了一条。
现在正在屋里猫着不见人呢。
同样是借了本家侄媳妇的衣裳套在身上。
因着侄媳妇长的比较富态,穿着侄媳妇的衣服,虽然颜色鲜嫩,可是套在身上极不合身,整个人看起来反倒是显老很多。
至于什么雍容华贵,得了吧,看到插在脑袋上那廉价的银质发簪,什么雍容气度都没了。
最糟心的是丢失的那一根眉毛。怎么看怎么闹心,这不会把下人都赶出了房间,拿着螺子黛正在努力画眉,
只是两边怎么画都没办法一样,最后没办法,又叫了人,来帮着把另外一条眉毛也剃了,才算是画出了两条看起来还算舒服的眉毛来。
屠浩宇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奶奶坐在庭院的廊下,一身粉嫩地跟着县令大人在说着什么,
院子里有若干的衙役在把守,自己的房间,祖母的房间里,有衙役来回进出,好像是在检查着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儿?”屠浩宇问道。
一个小厮模样的下人看到是屠浩宇,
“哎呀,三公子,可是大事不好了,昨晚上老夫人跟夫人的屋里遭了贼了。
这不老夫人跟夫人的所有物件都被扫荡一空,老夫人跟夫人都上火了,三公子可得赶快安稳安稳吧。”
屠浩宇整个脑袋嗡的一下,“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护卫呢,护卫在哪里?”
小厮不敢说话了,伸手指向了一个房间。
屠浩宇还没等去质问护卫呢,屠老夫人便见到了屠浩宇的身影。
“我的乖孙孙呀,祖母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昨晚上去哪了?”
屠老夫人抱着孙子哭得那叫一个凄惨呀。鼻涕眼泪糊了屠浩宇一身。
屠夫人听到了婆婆的哭声,顶着才画好的眉毛,也跑了出来。
“我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昨日娘给你的银子还剩多少,赶快给娘,娘要给你爹写信,娘要找到那该死的恶贼。
你愣着干什么,银票呢,给娘呀,咱们现在身无分文了。”
屠浩宇被亲娘给摇晃得有点头晕,最后没办法,讷讷开口,“银子花了,没有了。”
屠夫人惊呆了,“你干什么花了,那是100两银子,不是100文,你一天就花完了,你告诉娘,你昨晚去哪儿了?”
尖声质问着儿子,眼神突然定格在了儿子的脖颈处,那里赫然有一颗草莓印。
“浩宇,你、你……娘给你安排了多少的通房丫头,你都不要,你居然、居然……”
屠夫人也很绝望,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喜欢这一口,也不嫌脏。
屠浩宇还未完全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裘县令过来询问案情了。
比如昨晚在哪里,最近可有得罪了什么人等等。
屠浩宇很想不承认自己昨晚到底干啥去了,他感觉很丢人,他宝贵的第一次呀,红着脸回忆了最近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包括昨晚去了春花楼。
饶是再蠢的人,现在也完全明白了,自家娘几个被盗了,而做为主家的远方叔伯们的家里,却没任何问题,这就很离谱。
一家三口还有若干护卫跟丫鬟,现在只能靠借钱度日了,之前住在这里是给人家面子,现在继续住着,就感觉很是别扭。
自己兜里有钱,跟吃啥喝啥都得看别人脸色度日,差别太大了。
身为三位主子之一的屠浩宇,把身上的压衣角的玉佩解了下来,递给了亲娘。
“娘,拿去当了吧,应该能值个几百两的银子,拿着这个银子回京吧。”
屠浩宇的话音刚落,屠老夫人就炸了,
“不行,必须要找到那该死的贼人才行,不把他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
赵-小贼-青嫣,此时正在空间里数银票呢。
首饰分类,金银这些回头拿去融了,可以从新打制成新的,至于剩下的什么宝石玉石的这些,该拆的拆了,然后做成新的即可。
至于玉镯子,看着品相还不错,这个根本没记号,不想要的话,完全可以拿到远点的地方当了。
至于衣服鞋袜这些,回头扔到城外的的破庙去,那里有不少的孤儿,
琢磨了一会儿,赵青嫣决定还得去找爷,很多事情,还是爷爷出面比较合适。
想到就要行动,时间差不多快到县学午休的时间,赵青嫣顶着男娃的脸,去了县学。
“这位小哥,你找老夫?”赵谦辞试探性地问道,看着眼前这个黑小子有点眼熟。
赵青嫣展颜一笑,“爷,是我,你快出来,我有事儿跟你说。”
简短叙述后,赵谦辞才知道孙女受了无妄之灾,整得现在都不敢真面目示人了,就很气。
当得知赵青嫣干了什么丰功伟绩后,赵谦辞的眼睛都瞪圆了,
“乖囡,那不是君子所谓,再说也不安全呀……”
赵青嫣小脸一红,“我知道的,所以,我也在想着,这不义之财不能要,我打算……”
贴着爷爷的耳朵,赵青嫣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赵谦辞连连点头。
又给爷爷跟亲爹们留下了不少的吃食后,赵青嫣才离开。
裘县令这几日深感流年不利。
县城及乡下发生了多起的少女失踪案,加上屠家失窃案,裘县令感觉自己有可能要英年早逝。
一大早,屠家护卫就来问案情进展情况,真够糟心的了。
心道,“一个大院子,专挑你们一家三口下手,护卫跟丫鬟的东西动都没动在,明显的寻仇,不说是你们做人失败还能做何解释呢?
还有脸到我这里来督促办案情况,人家能偷你的,定然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我老裘是县令又不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