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把笔递给了其他的乡绅。其他人这一看亭长都把自己的职务写上了,他们写啥,算了,把地址给写上吧。
没想到一个登记变成了通讯录。
这次众人来到的,并非是赵家的主屋大厅。
而是赵家新修建的接待客厅。专门是用来接待客人用的。
左边是会客区,椅子是专门用布跟棉花包裹住的沙发。
有单人的,双人的及三人的。主位是个三人的沙发,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单人的。
左右两边,一顺溜下来的,便是一个单人,一个三人的。
客厅的右边是用餐区,面积足可以摆放下至少两张硕大的旋转餐桌,右边紧连着厨房。
这个厨房,是专门给贵客做菜的地方。
当然主家日常吃饭的时候,还是在主屋的客厅里,一家子热闹。
会客区跟用餐区中间用了竹编的屏风隔开着。
虽然没有什么精美刺绣,可看着倒是多了分野趣。
众人落座,黄氏自然地将主位让给了韩旭日,然后自己则坐在了右边的位置单人沙发上。
裘县令,自然坐在了韩旭日左边的位置上。
这个座次安排,亭长郑昔阳有点不明白了,
不是裘县令跟自己的身份算是最高的了吗,怎么这个白面小子,却坐了主位。
这么说他的身份比裘县令还高,那为啥赵老婆子那么没礼貌,他能一点不在乎?
亭长的脸色,就跟那调色盘似的一会儿一变,可谁又在乎呢?
下人们上了茶水,便退了下去。
“各位,老婆子家里没什么好茶,想着这天气越来越热了,便让人泡了这菊花,清热降火。
大家尝尝。这可是去年夏末采的,挑了最好的保存起来。
味道很是不错,各位尝尝。”
众人端起茶杯,每个杯子里只有一朵菊花。
金黄的花瓣,像是在水中舞蹈,喝上一口,除了菊花的味道还有丝丝的回甘。
“赵老夫人,这里面可是放了糖?”
说话的是五方镇最大杂货铺的老板。他的生意遍布整个庆阳县,名唤邹峰。
黄氏点头,“这里面确实放了糖。”
邹峰马上抓住了重点,
“这糖并非惯常的红糖,还请老夫人解惑。”
黄氏笑道,
“这里加的是冰糖,比红糖要精细很多。因着制作麻烦,所以,也只是做了些,够自家吃的。”
一石激起千层浪,黄氏不知道,她这淡然的一句话,在座的就没有不动心的。
更甚至于韩旭日都看向了黄氏。
黄氏很是纳闷。
“不是,你们怎么都这眼神看着老婆子,老婆子脸上有花吗?”
最先开口的邹峰道,
“老夫人,可否把那冰糖拿出来,给我们大家一观。
家中老母酷爱甜食,可又不喜欢红糖的味道。平日里,只能靠着去山里找的野蜂蜜甜嘴。
可您老也知道,这蜂蜜难寻又难得,弄不好能把人蛰得满是包,严重着还能丧命。
谁的命不是命呢?
为了老娘的口腹之欲,让人去冒险邹某于心不忍,可又舍不得老娘嘴上吃亏。
这孝子难为呀,可否请老夫人把那冰糖拿出来给在下一观。
若是老夫人愿意,在下可出高价购买。”
众人:论不要脸,还是你邹疯子,什么你老娘爱甜食,是你自个儿喜欢吧。
黄氏笑了,家里这些吃食都不断,今天还真就是忘记嘱咐不要加糖这茬了。
叫了人把厨房里的那罐子的冰糖给拿了出来。
每个人面前的茶几上,给摆了一个小碟子,上面放了一双筷子。
小丫环抱着装冰糖的罐子,每人的小碟子里,给放了一勺子的冰糖,大概能有个两三颗的样子。
至于那筷子,自然是用来夹冰糖的。
这一个个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总不能让人用手抓吧。
好在小丫头拿出来的冰糖是黄的,而非那种透明的,不然这屋子里的人,保不齐都得疯了。
众人,均小心翼翼地夹了糖放入口中,这是跟红糖完全不一样的口感,更加的甜。
“老夫人,可否割爱,让点给在下?”
邹峰的眼睛闪闪亮,像是一条要肉吃的大狗狗。
黄氏看着他那馋样,差点笑场。
“这个家里暂时也不多,待会儿我看看还有多少存项。若是多了,就允给众位每人二两。
至于更多,还真是难为老婆子了。”
邹峰虽然有些失望,可听到怎么也能得上个二两,整个人顿时又来了精神。
正在这时,下人来报,那边的宴席准备好了。
众人移步到了用餐区。
今日虽然来的人多,可赵家的客厅大,桌子更大,一大桌子,便把这些人都给安排下了。
只是在黄氏的身边,还留有两个空位,众人不解。
这时,从门外进来了一老一少。来人不是别人,便是云游跟胥东升。
只见胥东升坐在了黄氏的右手边,紧着着便是云游。
众人纳闷,这二位是谁,黄氏介绍道,
“这二位都是我的家人。
这个年纪小的,便是我家三孙女的未婚夫,这位是我孙女婿的师傅,大家可称呼云先生。”
胥东升给众人抱拳坐下,刚想喝口茶水,便感觉到了一股视紧盯着自己。顺着视线看去。
韩旭日正在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胥东升。
“这位公子,在下身上有何不妥吗?”胥东升问道。
韩旭日的眼泪都差点下来了,
眼前这小子长得跟自己的亲娘至少有七分相似,只是皮肤黑了些。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身上可有什么胎记?”
韩旭日的一连串问题下来,胥东升懵逼了。
黄氏一看韩旭日这是有话要说,
便很识趣地招呼大家吃饭,然后把韩旭日跟胥东升带到了会客区边上的一个小房间里。
“韩世子,我这孙女婿是猎户家的孩子,你这么问,到底是有什么事儿吗?”
黄氏道。
韩旭日努力控制着情绪,
“可否让在下看看你的后背,是否上面有一只火鸟的刺青?”
胥东升的眼睛瞪大了。
自己身上有刺青这事儿,除了爹娘知道外,并无外人,这些年,不管什么时候,即便是热得大汗淋漓,他都未曾脱下过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