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场了。若是爷爷能有幸高中,那再烦心也是来年的事儿了。
更何况爷爷的衰运明显是好了,能不感觉到轻松吗?
心情好就会事半功倍,回来后赵青嫣找人给做了慈幼院的牌匾。
有去准备了十万响的鞭炮,找绣庄定制衣裳,棉被、鞋子,找木匠定做床铺,找泥瓦匠改造房子,搭建超大灶台。
在筹备方面,黄氏十分的有经验,该找什么人做什么事儿。
赵青嫣更是个绝的,列出要做的事情,直奔郡守衙门。
找个官差问这郡守城里的事情,一打听一个准儿,
找到的人绝对不会坑人,买东西的价格也是经济实惠。
这钱是该省省该花花。
郡守城比府城还要大很多,还不知道得有多少孤儿呢。
因此消耗方面可能会更高。
好在赵青嫣的空间里有不少的粮食,同时还能种植,不然光是粮食这一项,就是极大的一笔开支。
收养了孩子们,便要让他们吃饱穿暖,负责教育。
否则便失去了收养的意义了。
送完考生,回到三进院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又多了,三十多个孤儿。
一个个光着小脚丫子,身上的衣裳一条一条的,已经不能用衣裳来称呼了。
只能算是布条子挂身上,透过布条,隐约可见的根根肋骨。
脑袋上的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一看就是许久未曾洗过了。
唯一能看的便是脸了,显然是洗过了。
只是眼睛在过分柔弱的脸上,看上去异常的突出。
见到黄氏跟赵青嫣过来,先来的那批孩子们把大门打开,那叫一个热情。
“黄奶奶,赵姐姐,你们过来了。奶奶,我今天自作主张留了之前住在同一个桥洞子底下的朋友们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可是他们好可怜的。我心软就把人给放进来了。
奶奶,赵姐姐,你们看看能不能收留他们。
我知道,多一个人便是要多出一份开销的。给奶奶跟借机添麻烦是我的错。
奶奶、姐姐罚我吧。”
小豆花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说道。
赵青嫣看着这丫头的小样,心道这是个会玩心机的。妥妥一朵白莲花呀。
不过并不反感,小孩子能在自己找到生存机会的时候,还不忘记曾经一起吃苦遭罪的伙伴,也算得上是有情有义了。
只不过被算计的这个人是自家,这感觉有点操蛋。
可谁让自己本就是准备养这些孩子的呢。
黄氏自然也是要看看孩子的品性的。
别看小孩子,也是需要查明来历的,不然等到日后慈幼院开起来了,孩子那么多,物资更是不会少。
整个吃里扒外的,联合外人把慈幼院搬空都有可能。
更可怕的是,搬空的不仅仅是物资,而是还有孩子,那可就真是作孽了。
于是,祖孙俩就看那小豆花在那里表演垂泪。
最后还是赵青嫣没忍住,
“好了,你也用不着在那里掉金豆子。
我什么时候说不收留那些个孩子了。
只是我希望下次,不要跟我耍心眼。我不希望家里养的孩子,把心思都用在了自家人的身上。
咱们要一致对外才对呢。
更希望,你们都是重情重义的。多个人多双筷子。若是我没那个能力照顾你们,自然也就不会把你们都收留进来。
那些个孩子,都过来吧,来,说说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家在那里,为什么做了孤儿。”
小萝卜头们听到动静,赶快跑到赵青嫣的跟前,一个个的报名,生怕晚一秒,就被拒之门外似的。
把孩子们的名字记下来,问清楚具体来历,下面的事情便是这些孩子们先把头发剃掉。
一为新生,二为卫生。那头上不用看就知晓,定然是长了虱子的。
那东西必须得从根儿上杜绝,不然一个传染俩,那这慈幼院日后的孩子们不用干别的了。
整日里抓虱子就能忙够呛,那玩意咬人真是痒的。
孩子们听说要剃头,有的反应很是激烈。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没了爹娘,不能连头发也没了,我不剃头。”
邱根儿怯怯地说道。
赵青嫣蹲下,“你读过书?”
眼睛注视着小男孩。
小男孩摇了摇头,“没有,我爹活着的时候,曾经是走货郎,懂得多,回家就给我讲那些见闻。
听多了,自然就懂了。”
赵青嫣点头,“每天吃的饱吗?”
邱根儿摇头,赵青嫣笑了,
“既然吃不饱,为何还要留下你那一头的乱草?
你可知道长发本身就吸收大脑的营养,而长在你那窝头发里的虱子虫卵,更是要喝你的血。
你想想,血是人体精气所化,被虫子吸干了,你得再多吃多少饭能把那些被虱子给吃掉的血给不上呢?
是不是很不划算?再说了,头发剪了还可长出更黑更好的头发来。
又不是不长了,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再说了因为你一个人身上有虱子,回头传染了所有人,你还会被人喜欢吗?”
邱根儿继续摇头。
赵青嫣点头,
“是呀,就是这么个理,同理,别人不喜欢你,你是不是也不喜欢,被人讨厌吧?”
邱根儿点头,赵青嫣再接再厉,“既然知道别人不喜欢,那为什么还要留着满头的杂草给虱子絮窝呢?
不如直接把它们干掉,然后你过上新生活。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看珍姐儿她们,不也是光头吗?影响她们吃喝了吗?影响他们快乐了吗?影响住进咱们慈幼院了吗?”
邱根儿继续摇头。
赵青嫣摇了摇头,“错了,不剃头是进不了慈幼院的。一个人有虱子,全院的人都得得上,
做人不能太自私了。这个必须替了。我想即便是你们的父母在世,也会理解的。”
邱根儿低头垂泪,最后还是接受了被剃头的命运。
当那鸡窝从脑袋上移出的时候,小家伙感觉脑袋上一轻。
伸出小手摸了一下光头,眼睛笑成了弯月亮。
“光头好好玩,摸起来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明白,总之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