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东升点点头,“我知道你16了,及笄了,是可以成亲的年纪了。
若是嫣儿不想过早生娃娃,我们可以晚两年圆房。
我不想总是这样过牛郎织女的日子了。”
赵青嫣感觉天雷滚滚,这是什么事儿呀,这时候的人,都是这么早熟吗?
这才是个多大的屁孩呀,居然想着要娶媳妇了。
赵青嫣有些抓狂,不能拿东西撒气,也不能揍胥东升,她就可地转圈圈。
胥东升站在那里,可怜巴巴地看着赵青嫣,
“嫣儿,你别转了,转得我都晕了。
要是你不同意,我们晚些日子成婚也是行的。”
赵青嫣很是闹心,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听到胥东升那可怜巴巴的话,根本就没过脑子,
“谁说我不同意了。”
胥东升眼中蹦出惊喜之色,“嫣儿,你同意了?你同意成婚了?”
赵青嫣被打断了思路,停下转圈圈,“你说啥?谁同意了?”
胥东升被赵青嫣给整糊涂了。
“刚刚嫣儿不是说同意了吗?”胥东升的声音越说越小。
赵青嫣也不转悠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
“这个事儿吧,你得让我想想,这突然之间,就说要成婚,我这心里有点接受不了。
我就感觉自己还是个孩子呢。
孩子怎么能成婚呢?所以有点转不过弯儿来。
早成婚,晚成婚,这辈子都是跟你成婚,这是肯定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咱们要是成婚了,那爷奶咋办?他们可是说了,一定要跟着我过的。
我把他们带走了,那我爹咋办,他太孤单了。
还有我那两个弟弟,我都舍不得离开。”
一番话说下来,把胥东升整得哭笑不得。
“所以,嫣儿为了爷奶,爹爹,跟弟弟们,就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了吗?”
赵青嫣被胥东升的莲言莲语给整的差点想把他一巴掌给拍出去。
“好好说话,我不想跟家人分开,至少距离不能远,想他们了,随时都能去看最好。
我怕咱俩成亲之后,你舅舅说不准,把咱们都调任到哪里去呢。
尤其我爹,你舅舅肯定知道他能文能武,我估计把我爹安排在达瓦尔,也是处于这个原因。
结果是好的,现在没有北蒙,只有蒙州。
下一步,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呢。”
胥东升低头沉思,
“嫣儿,你看要不这样,我给舅舅上书,不管岳父调任到哪里,我都去岳父的隔壁城市赴任如何?”
赵青嫣把胥东升脸上的肉,给扯了起来,还不忘朝外拽了拽。
“你是不是傻?现在你们俩都是县令,才有这种在隔壁做邻居的可能。
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官,只做7品吧?但凡升官,这种做邻居的可能性都不存在。”
胥东升自然是知道这个问题的,突然灵机一动,笑着说道,
“还有一种办法,嫣儿未必愿意。”
“哦,说说看。”赵青嫣来了兴趣,
“我辞官,嫣儿在哪儿,我在哪儿。”胥东升说得那叫一个轻松自然。
赵青嫣却被吓到了,她只是不想这么早就跟家人分开,并不是要断了胥东升的前程呀。
“天呐,我深刻怀疑你小子在玩儿欲擒故纵。
你这不是让我成为那全天的反面教材吗?
为了娶我,你放弃大好前程。
远的不说,我估计你的那个舅舅,宁可把我爹的官职给罢免了,也不会让你辞官的。
日后这傻话莫要再说了。
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很严肃,这是大事儿,我不能马上答应你。
让我想想可好?”
胥东升点头,“嫣儿一定要慎重考虑。”
赵青嫣叹了口气,然后把胥东升给送出了衙门。
回到后衙,她回房直接去睡大觉了,
今天这事儿,对她的冲击太大,
必须得先睡一觉,醒了之后,再好好思考,否则她会感觉脑子不够用的。
黄氏等人,在客厅里坐了半天,也未见到赵青嫣过来,便叫人出去找,
结果赵青嫣回房睡觉了。
黄氏意识到不对,定然是赵青嫣有了什么想不明白的事情。八壹中文網
她也没有直接去找人,坐在客厅里跟着大孙女聊天。
赵明庚做为一县父母官,此时正在前衙审案呢。
其实案子并没有多复杂,无非是老人没了争家产。
城西有一户张姓人家,老爷子一辈子养了三个儿子,
上面的两个儿子都是勤劳肯干的,唯独最小的儿子,染上了赌瘾。
平日里不往家拿钱,上面的两个哥哥已经烧了高香,就怕他回家要钱。
过年了,张三儿除夕夜跟狐朋狗友们聚在一起赌钱,赌了三天,大年初四的头晌才回家。
到家里没有如往常般,到家要么找爹要钱,要么找娘哭穷,反倒是安安静静地回房睡觉去了。
大年初五,早上送神的鞭炮响过之后,家里就来人了。
来人正是这些天跟张三儿一起赌钱安五。
安五并非自己来的,而是带了一众打手。
进门就把张三儿画了押的借据拍在了桌上。
张三儿这几日,借了五十两的赌资,连本带利,人家让归还55两。
张家这些年,都是靠着出去打零工过日子,手里哪有那么多的银两,
只有一套宅子还算是值些银钱。
要是卖的话,大概也能值上个几十两。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念在往日大家关系不错的份儿上,我安五可是没多问张三要银子。
这白字黑字写着,他的手印按着,要么马上还钱,要么就用你家的宅子抵债。你们选吧。”
张老爹气得拎起院子里的扫帚就开打。
这张三儿也真不是个玩意儿,你爹打你,你要么受着,要么就往胖的地方跑去
结果他别的地方不躲,偏生往安五的身后躲去。
老爷子打儿子打疯了,一个不小心,就把安五给抽到了。
安五这些年可是一直在混黑道的,啥时候受过这种鸟气,朝着张老爹的腿上就是一脚。
就这么一下子,张老爹“咣当”就倒地上了,更寸的是,张老爹的脖子,刚好就抹在了一个打手的刀刃上。
血花四溅,张老爹倒地抽搐了几下,就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