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进来的依旧是赵金发,
若不是他手里的那根拐棍出卖了他的身体状况,还会以为他依旧是那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呢。
这些年,族学里又考出了好些个秀才,还有五个举人。
今天村里来了这么些人,一个是来正儿八经地跟赵谦辞两口子叙旧,另外就是说说那几个举人的事情。
几个小子,先生说可以下场会试。
若不是赵谦辞两口子回来了,最晚一个月之后这几个小子,也要去京城赶考了。
赵谦辞两口子回来,简直就是给几个小子们的及时雨。
山高路远的,从来没出过远门的孩子们,多少心里上都有点不踏实。
来打听打听,孩子们出发的时候,还能少一些波折。
对于赶考这事儿,赵谦辞跟黄氏自然大力支持的。
他们这次回来,准备在家里这边多住上一段时间,好好的享受一下家里一年只有两个季节的生活。
虽说曾经都是从北边逃荒过来的,可是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几十年,胃也变成了这边的胃。
回到这片土地上,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舒服。
因此,赵谦辞老两口,没办法带着孩子们一起去京城。
赶快叫护卫骑马去镇上找送他们回来的镖局。
准备把这几个小子托付给镖局带回去。
一路上,虽然没碰到什么太大的意外,通过观察,也知道这队镖师的武力值极高,且十分警惕。
有叫他们保护着这些个举人,安全上定然多了一分保障。
到了京城,让这些小子们住到赵家人科举时住过的那个院子就行。
黄氏给出的理由相当的充分,
“孩子们去了,就让他三叔帮他们安排在咱家人科举时住的小院子里就行。
到时候指派给厨娘过去帮几个孩子做饭。
我就觉得吧,那个院子他吉利。
为啥这么说呢,你们看,咱家大孙女婿跟他叔,就是住的那个院子。
中了进士,咱家九个举子参考,中了七个。
我那两个小孙子之所以落榜,事后调查好过,他们是输在了年龄上,
当时,我那小孙子还没到十岁呢。
你说,这没到十岁的小子中了进士,是安排他到哪里做官?他还是个孩子呢。
那个主考官也真是的,因着我小孙子年龄小,一查,我家青扬有才过十岁多点,就都没给取中。
就因为这事儿,那个主考官听说再没了做主考的机会。
我看咱家这几个孩子都挺好。
定然能金榜题名。’”
众人听着也乐,
“既然这么说,孩子们就住那个院子,这其实等于是全数通过啊。”
众人哈哈大笑,几个举子也感觉心落了地。
出行有镖局护送,到了地方有人给安置住宿,还给派厨娘照饮食,就再也没有比这些更好的安排了。
大伙就这么唧唧咋咋地说了将近一个时辰,
管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怕这么说下去,老太爷跟老太太上午就想吃饭了,
走上前,鞠躬,
“老太爷,老太太,奴才让厨房做了早餐。
您看是咱们在这屋里摆桌儿还是移步到大客厅?”
众来客这才发觉失礼了。
好像来的实在是太早了些。
赵谦辞看了一眼媳妇。黄氏起身,
“那就安排在大客厅吧,那屋里的桌儿大。”
众人有些不好意思,纷纷表示还有事儿,撒腿就跑。
跑了的,黄氏等人自然不可能去拉着,不过赵金发,二叔祖三叔公等人,却是留了下来。
当然,还有负责背着他们的曾孙子。
孙子已经背不动这两位老祖宗了。
眼见客厅里的人少了八成,那还去什么大客厅呀,直接就在小木楼的客厅里吃得了。
也省得两个小子还得再背着两个老祖宗来回折腾。
两个小子一见这边要吃饭,就说想要回去。
被黄氏给叫住了,
“你们两个小子就别走了,你们家的老祖宗,难倒还指望我给你们送回去吗?”
两个小子挠了挠头,闹得脸像是大红布。
用过这不算早的早饭,感觉人也精神了不少。
继续之前的话题,那便是族学里孩子们的读书情况。
有读书天赋的继续留在族学里读书还是去到县学里读书。
黄氏叫人把她带回来的箱子搬了出来。
“这是云游大师从各地弄来的书籍跟试题,这些都是拓印版。
这次带回来,就是为了让咱们族里的孩子们能开拓眼界。
那几个马上要进京科举的,跟那些个秀才们,老婆子建议还是多看看这些书籍吧。
具体的学问得事情,老婆子不懂。
只知道多读书就对了,就是那个采什么来着,对,采众家之所长。”
黄氏不懂得这次带回来的书籍题目有多重要,可是赵谦辞是懂的。
接下来,便是赵谦辞的各种交代了。
把赵金发跟那两个年轻小伙子说得热血沸腾。
就别重逢啥啥都好,就是有点累人跟费嘴。
京城里,赵青嫣一家三口出去逛街,打算给小姑娘买点首饰。
小孩子的东西还是比较多的,比如各种金银的小手镯,项圈,脚环这些。
至于别的,赵青嫣暂时还不打算给孩子添置,毕竟小孩子没必要戴那么多首饰。
带孩子出来,感受一下人间烟火气,让她知道,银子是可以买东西的。
换句话说,自小就给福囡植入赚钱的概念。
她的女儿不可以被养得不知人间险恶,傻傻很天真。
未来,赵青嫣定然会给女儿准备大笔的嫁妆,若是不把女儿教导女儿,万一长大了眼瞎,爱上一个人渣。
到那时候,损失点钱财是小,就怕殒命。
福囡倒是配合,
“娘亲,这个镯镯好看,多少个钱钱?”
赵青嫣浅笑,耐心地回答孩子。
“这个是黄金的,有一两半重。
因为做工够精细,加上手工,店老板准备卖给我们20两白银。”
福囡的小脑瓜在自动换算,她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就要算账,好难呀。
算了半天,没算明白,最后憋出一句话,“贵了。”
惹得两夫妻呵呵笑出了声。
胥东升道,“那我乖女儿说多少银钱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