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如钩,和风锁清秋。
凉风吹袭而来,清澈溪水流离四散,声声虫儿啼鸣装饰着华丽月色。
这处小溪,对于吕布来说不单单只是与柔儿相会之地。
离溪边不远处,更有一块墓碑而立,那里葬着的,是他的父母。
坐在溪水边,依稀还能感受到父母慈爱的目光仍然在默默注视着自己。
吕布举杯浇愁,可头脑双目昏的厉害,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梦中凌乱还是在尘世中迷离。
“爹……娘……柔儿……再见了。”
吕布抱着酒坛呓语,躺在溪边草地上迷瞪了过去。
不一会儿,就听婉转悠扬的动听声音,语气甚至着急:“吕布哥哥!你怎的喝了那么多酒啊!”
吕布浑噩间猛然抓住嫩滑如玉的柔荑,喃喃道:“柔儿妹妹……”
“我……没等到你,总算在梦里与你相会,甚好……”
“等我……等我取了功名回来……就娶你……”
“到那时……谁都不敢再多放个屁!”
听着梦中呓语,严柔本泪流满面,哽咽的难以启齿的憔悴容颜顿时破涕为笑。
旋即又失落道:“柔儿可以等你,五年,十年,一直等你回来。可是爹娘……”
此时的吕布已经睁开了眼睛,双目迷离的抚摸着少女的脸蛋儿,喃喃道:“梦里的你还是那么好看……你放心,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一定会鲜衣怒马归来,娶你过门。”
“只要你还未嫁人,誓言永不背弃。”
少女的心房犹如被狠狠地撕开一道口子,她的声音如泣如诉:“吕布哥哥,我……我……呜呜……”
“小女娃,走吧。”
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倏然传至,严柔猛然回过神来,不解的望着飘然落地的老神仙。
“老爷爷,你也在……”
老神仙叹了口气道:“见也见过了,不留下遗憾就好,该回去了。”
“遗憾……”
严柔黯然神伤,转而不知何处来的勇气,凝声道:“我若是走了,才是最大的遗憾。”
老神仙神色一滞,皱眉道:“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若是做了傻事,以后难保你不会后悔。”
“老爷爷……你……”
严柔脸色羞红,手心不觉出汗,没想到心中暗下的决定被人一眼看破。
“唉!真的是!老夫年纪大了,懂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的缠绵悱恻。”老神仙挥挥手离去,临走时又随手布下一道看不到的空气。
从外界看,吕布与严柔明明就在溪边,却如凭空消失了般,没有任何动静与人影。
严柔望着又陷入睡梦中的吕布,凄苦道:“柔儿不想嫁人,这世上除了吕布哥哥……谁都不能拥有我。”
“如果……如果破了身子……就不会被爹当货物般送出去了吧。”
“这是柔儿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话落,严柔亲昵了揉了揉吕布的脸颊,心绪紧张的俯下身子,犹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上去。
一股从未有过的酥麻感瞬间席卷严柔的全身。
她羞的不知所措,手上动作停停顿顿,鲜艳的朝霞顺着脖颈朝上蔓延,脸蛋儿瞬间犹如被火烧过的云彩,眸子春意荡漾又如兔子般受不得惊。
严柔望着只会呢喃的吕布不由一阵气苦,哀怨道:“人家都这般了,吕布哥哥却跟个死人一样。”
面对人生最重要的一次经历,她有些紧张,却又想放纵一下自己。
自己与吕布哥哥,或许仅有这一夜的缘分,何必要束手束脚呢?
严柔深吸口气,眸子更加坚定,她轻轻解开高盘地发簪,如瀑般的青丝缓缓低垂过肩,在月色溪边的倒映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辉。
不知何时,吕布如布上尘埃的眸子悄然张开,却是一语不发,定定的望着解开罗裳的少女身子。
严柔娇躯微微颤抖,扑进吕布怀中,浑身阵阵发热,明明凉风习习,却感觉要出了些许香汗。
“柔儿,你这是做什么……这梦……”
严柔伸出纤细手指轻轻按在吕布唇角,颤抖道:“吕布哥哥……别说话……”
她神情紧绷,却强自微微含笑,高悬的小巧鼻梁如玉般晶莹,粉腮嫣红,冰肌雪肤,虽是羞涩慌乱,却依旧出尘。
吕布瞳孔中恢复了一丝清明,却只当还在梦境中,毕竟这种事犹如天方夜谭,吕布根本不敢相信。
也不能相信自己会在野外被人推倒。
严柔依偎在他的怀里,他终于做出了回应,紧紧搂着这柔软如棉的娇躯,将头埋藏在少女乌黑秀丽的长发之中,吸吮着这淡淡发香。
“柔儿……这梦……让我死了算了……”
严柔本无处安放的情绪突然“扑哧”一笑,神态露出罕见的妩媚,她玉臂轻展,怀抱住吕布健硕的虎躯,心里头又是甜蜜又是苦涩。
“吕布哥哥……不管以后究竟会怎样,柔儿都认了!”
严柔喟然一叹,仍是止不住心间涌来的悲伤,趴在吕布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片刻后,月色散发着迷人光晕,柔和的凉风洗礼着两具完美的身躯,一声如泣如诉的娇哼响彻。
有道是,天当被子地当床,山做枕头月做灯。
远处那座石碑无风微晃,仿佛有两双慈爱且欣慰的目光,正痴痴看着溪边的那对少年情人。
躺在草庐摇椅上孤身赏月的老神仙正啧啧感慨,低语道:“阴差阳错啊阴差阳错……小女娃,你的苦日子要开始咯,十几年的磨难才能换来的相逢,值得吗?”
老神仙感慨过后,又将一直挂在腰间未曾起名的简书拿起,凭空在上面轻描淡写了四个大字。
太平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