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楼宜春分店,就开在宜春最热闹的地方。
它名气大,是自黔州府来的,到场的食客自然多不胜数。
赵衡林财大气粗,自然要了个雅间。
但是却被告知,今日的雅间已经全部爆满了。
掌柜的说道:“这雅间是十二两一桌,现在已经预定到了十天之后。二位若是不嫌弃的话,楼下大堂也有位置。”
赵衡林有些不高兴,但也没办法。
只得带着金天佑去了楼下的大堂吃饭。
金天佑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反正饭菜都是一个味道。在雅间吃,不过是清净些罢了。大堂也别有风味。”
赵衡林不得不感慨。
真不愧是搞艺术的,就连说话都跟一般人不太一样。
赵衡林做主,点了几个春山楼的招牌菜。
一吃,就不禁皱了眉头。
这和自己的阜阳酒楼可差远了。
就这,还能在宜春爆满?
那自己在宜春开个分店,岂不是要抢跑了人家的生意?
这个念头在赵衡林的心中默默种下了种子。
他日,当赵衡林真的开了一家阜阳酒楼宜春分店后,春山楼的生意一落千丈。
不过如今,赵衡林的心思,全都在建筑大堤上面。
半点其他想法都没有。
赵衡林让金天佑赶紧吃菜。
他是半口都吃不下去,金天佑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不愧是春山楼的饭菜,果然和宜春的不一样。不同凡响。”
赵衡林心想,就这?就这?
就这还不同凡响?
少年,你实在是太单纯了。
等哪天我开个宜春分店,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美食。
整桌菜,赵衡林就没动几筷子。全让金天佑一个人给吃了。
金天佑吃完之后,才发现赵衡林没吃多少。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实在是春山楼的饭菜太好吃了。所以我才如此失态。赵大哥你别往心里去。我家教平日并不是如此。”
赵衡林现在看他是越看越喜欢,哪里还会计较这些东西。
“无妨,你要是爱吃。下回我们还来春山楼吃。”
不过,赵衡林还是忍不住给自己打打广告。
“其实呢,在彭水,有比春山楼更好吃的酒楼。只是山高路远,人家开不到宜春来。等改天我和人家说说。让人也在宜春开一家。”
金天佑的眼睛都亮了,“赵大哥此言当真?!实不相瞒,我除了画画以外,最好的,就是吃这一口。倘若真有比春山楼更好吃的店,我一定天天光顾。”
赵衡林心里呵呵,恐怕到时候你爹就得先把给我打一顿。
阜阳酒楼的雅间可不便宜。
不过到了宜春,可以因地制宜,把价格定得稍低一些。
这事儿,回头和逸诗商量看看。
说来,也不知道彭水的阜阳酒楼怎么样了。
是不是依然人群爆满。
不过按照,自己走之前和逸诗商定好的策略。
阜阳两家酒楼,每个月都会换一遍菜单。让人吃不腻。
照理说,应该不至于生意惨淡。
逸诗的来信上,也不曾提及这件事。想来进展很是顺利。
赵衡林把吃得酒足饭饱的金天佑给送回了家。
然后自己又回到了县衙前院,看了下舆图。
这时代的舆图,非常简陋。与赵衡林穿越前,所见过的地图完全不一样。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座山,还有几条江。
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堪称十分之简单。
赵衡林甚至怀疑,如果有人攻打宜春,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打下来。
就这舆图,还怎么行军布阵?!
赵衡林是偷摸着看的舆图,没让人发现。
看完之后,就又放回了原处。
他从前衙出来的时候,正好撞见赵珉。
赵珉奇道:“你上前衙来捣什么乱?”
赵衡林不满地道:“我怎么就捣乱了?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先给我扣帽子!”
赵珉说:“你是衙内,就要避嫌。往后前衙你少来。现在已经有人说我假公济私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再来个弄假成真。”
赵衡林振振有词,“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反正我们正大光明地做事,有谁能挑出毛病来?”
赵珉闷闷地道:“罗珦呗。”
赵衡林奇怪地问了一句,“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
赵珉叹了一声,“听说他一路巡视,如今已是到了黔州府。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来我们的宜春县。”
赵衡林的嘴抽了抽,“他可真是闲的没事干啊。整日不是这里跑,就是那里晃。现在又跑到黔州府来。父亲,我看呐,他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赵珉不无担忧地说道:“谁说不是呢?我也是这般想的。”
他叮嘱赵衡林,“最近你给我夹着尾巴做人,听见了没有?要是出了什么岔子,远在彭水的你母亲,还有小丫、逸诗,也全都逃不掉。”
赵衡林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现在卢家和赵家结亲,相当于是绑在了一条船上。
赵家没落到什么好处,卢家自然也跟着吃挂落。
即便是为了卢逸诗,赵衡林都会小心一些。
“父亲你就放心吧。小事儿也许我不太靠谱,但大事我肯定拿捏得住。”
赵珉叹了一声,“你倒是拿捏得住,可你拿捏不住罗御史啊。”
赵衡林静默不语。
他也没想到,罗珦竟然会跑到黔州府来。
看样子,还是冲着他们父子二人来的。
看来此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非要把所有的皇亲,统统都圈禁起来才算完。
赵衡林不明白,为什么当今圣上要启用这样的酷吏呢?八壹中文網
难道前朝女帝的酷吏经历,还不够他反思的吗?
赵衡林得不到答案。
他只能小心做人,尽量不让自己落下什么把柄。
好让罗珦就此拿来做文章。
赵衡林很有阿q精神地想,既然罗珦还没到宜春县。那么现在最紧要的,还是建造大堤的事。
只要金天佑能绘制出后世的地图来,那么自己就能为父亲,在政绩上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到时候,即便是罗珦,也拿父亲没有办法。
办不了父亲,自然也办不了他。
一举两得的事。
赵衡林是想的很好,可惜的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