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衣一大早就在夏荷和冬雪的陪同下,带着灵儿去给肖氏和卢氏请了安。卢氏不必多说对她的表现自然是喜出望外,赞叹连连。
而肖氏的反应就有点古怪了。她居然也不为难她,在不咸不淡地看了她几眼之后,就吩咐她退下了,还道以后她不必每日向她请安。
薛青衣不会认为肖氏是突了善心,才会对她眼不见为净。
肖氏也绝不是那种被人下了脸面,却只会哀声叹气,而不懂回击的人。
肖氏的反应确实有点古怪,即使肖氏不故意找她的茬,她也不可能对她如此这般的若无其事,这只能说明肖氏已成竹在胸,有了对付她的办法。
不过她也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总会想到办法化解。
在春意居陪卢氏用过午饭,闲聊了几句,薛青衣就带着灵儿去了萧锐的书房。
萧锐的书房处在宁国公府的南苑东侧,占地面积颇广,且这里视野开阔、冬暖夏凉,风景极佳。
由此也可见萧锐这个二房继子在整个宁国公府的地位。
萧锐的书房与他的主屋竹园相连,步行的话也就半柱香的时间,
主屋前院假山奇石林立,假山前还有一个占地颇广的莲花池,比之她昨夜梦到的定国公府的莲花池还要大上几分。八一中文网w、w、w、.-8`1`z`w`.、com
莲花池前面,则是一大片翠绿的草地,草地上各种野花盛开,一派生机勃勃的气象。
主屋后面可见一大片的竹林,茂密的竹子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隐约还可听见哗哗哗的水流之声。
比起荣禄堂的富贵堂皇,和春意居的精致婉约,萧锐的竹园更显无比的惬意和清幽。
薛青衣牵着灵儿的手,缓缓来到了主屋东侧的书房。
门外一个清瘦的小书童守着门,见她过来便笑着迎了上来。“小娘子,郎君这一会不在书房。不过晌午前郎君有交待,如果小娘子前来的话,让您先在书房坐一会等等他。”
薛青衣点了点头。
“小娘子请。”小书童对着她彬彬有礼,小手一扬。
小书童打开书房的大门,薛青衣则牵着灵儿的手踏进了书房,对身后的小书童,吩咐道:“你先去禀告郎君一声,就说我来了。”
小书童应声而去,薛青衣这才开始细细打量书房。八一小卐說¤網w-w-w、.、8`1-z-w`.-c、o`m
此书房共分内外二间,外层是会客专用的。和一般会客室厅并无二致,客厅正中则悬挂着当代大儒吴大家的泼墨山水画。主位和两侧各摆放着几张紫檀木的椅子。
客厅与书房之间是镂空的梨木制成的架子,中间是圆形的拱门可供人行走,两侧镂空的架子上则摆放着各色珍贵的古玩。
薛青衣牵着灵儿的手,走过圆形拱门,来到内间。
书房内间正中摆放着一张大型的黄花梨木书案,书案上摆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书房正中悬挂“静泊远志”四字篆书,字体飘逸洒脱,墨汁浓厚,这幅字画应是书写完不久。
书房两侧各摆放着几排书架,书架旁摆放着二盆绿色的盆栽,绿意盎然,给这书房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书架上各色书籍琳琅满目。薛青衣一眼望去,好多书籍微微泛黄,想来年代已久。
在这个架空的年代,除了世族勋贵家族和一些底蕴丰厚的人家有藏书外,一般寒族子弟人家是拿不出几本像样的书籍来的。
知识就是一种财富,一种可以炫耀的资本。能够拥有几本书籍在金陵和整个德泰帝国来说都是一件能让人引以为傲的事情,不用说萧二这里还拥有这么多年代久远的书籍,随便拿一本到坊间售卖也是价值千金。
除了这些书籍比较吸引人之外,书房左侧的武器架更是吸引了薛青衣的目光。
铁制的武器架上悬架着各色古代名剑,那些只在传说中听说的名剑,“青龙”、“长扬”“太阿”赫然位列其中。一柄柄名剑的剑身看起来古朴而又厚重。
引得薛青衣松开了灵儿的手,走上前去。
她抽出了其中的一把“太阿”剑。“哗”的一声,寒芒毕现,一道冷冽的剑光在室内一闪,果然是一把好剑。
刚想再细细观赏一番,突地“砰”的一声传来,薛青衣转过身去,只见书案上一只茶盅应声倒在了一幅画上,茶水正顺着画儿流淌,灵儿则满脸惊慌地望着她。
“灵儿莫怕,没事的。”薛青衣走到灵儿身边,小声安慰她。
薛青衣一边拿起茶盅,一边瞄了眼书案上的字画。
此时门外的小书童刚从主屋返回,听得声音,快步走了进来。
一看到书房的状况,忙急急的走到书案旁,拿起书案上已经花掉的字画,惊吓的满脸失措,拿着字画的双手也不停地颤抖.
他对着一脸淡然地薛青衣,道:“小娘子,这可怎生是好?这幅《踏春图》郎君极为钟爱,他早上还刚拿出来看过。这下子,我如何向他交待才好?”
一旁的灵儿听见这话。小手微微一颤,怎么办?她好像给姐姐闯祸了呢?灵儿可怜兮兮的望着薛青衣。“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口渴了,想喝点水?”
薛青衣按住她的手,柔声安抚道“姐姐知道的,灵儿莫怕。都是姐姐不好,只顾自己玩儿,连灵儿口渴了都不知道。”
又转头对着一脸惊慌的小书童,道,“你如实向郎君禀告,郎君如果怪罪,自有我来承担。”
小书童听得小娘子的话,放下手中的字画。退出了书房,忐忑不安的向主屋走去,半路上险些不小心摔倒。
对于小娘子的话他当然不会天真的就此相信了,府里谁不清楚小娘子的德行,说是恶贯满盈也不为过,她从来就没把他们这些奴婢当人看。
小娘子今日不把此事怪罪到他的头上,他已经要千谢万谢了,哪还能指望她给他承担责任呢,那不是笑话嘛。
他只能自怪倒霉,谁叫今天他当值呢?想到即将要面对郎君的怒意,小书童不禁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