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
恐怖。
鸦雀无声。
专家的话一出,全场震惊。
宋辉宗?
颂朝千古画帝,瘦金体的创始人宋辉宗?
这画居然是宋辉宗的真迹?
“你先别长篇大论……你先说,值多少钱!”
专家们正要向在场宾客普及文物知识的时候,李家高层们立刻开口打断了他们即将出口的长篇大论。
毕竟,王越在这里损失了六个亿,如果这画越值钱,对他们李家但是影响也就越小!
“宋辉宗的书法造诣要远超他的绘画才能,毕竟他是瘦金体的创始人,从近年拍卖会的行情来看,宋辉宗一个字就能拍出一百万的高价,而他的画作虽稍逊一筹,近年也拍出了六千万的天价。”
专家的话一出,拍卖厅的众人却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更多的是一种诡异的失落感。
最高才六千万!
毕竟,王越可是花了六个亿来买虾趣图,虽然这画中画让他回了六千万的血,但九成的亏损并不会让拍卖厅众人惊讶。
“老板,这里还有一半,要不然让专家再检查一下?”
张娅薇见到拍卖厅的氛围不对,立刻将另一半虾趣图递到了王越的手中。
“呵呵呵……原来这女人除了会惹祸,还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真不知道王先生为什么会把这个女人留在她身边!”
“王先生叫她吉祥物,她还真的以为自己是个吉祥物,谁给她的脸啊!”
“这个时候说这样的话,除了让自己的主子下不了台,还能怎样……还能再多一张画中画不成?”
一众宾客议论纷纷间,王越接过张娅薇手中得了另外半张虾趣图,捏住虾趣图的另外一角用力一撕……
这张画再度被撕开了!
在场宾客:Σ(oдo‖)Σ(☆д◎川)ノ!
刚才说还能多一张画中画不成的宾客,顿时感到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作响……好疼!
又一张画中画出现,刚鉴定完一张画作的专家们立刻又围了过来。
“这画……我怎么看不出是谁的风格呢?”
“我也是。”
“奇了怪了,这画无论是笔墨还是纸张成分都可以断定是颂朝时期的画作,但是以我多年的鉴定经验,我还真看不出这画出自哪位大家!”
专家们埋头研究了半天,最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下面面相觑。
“这还不会就是一张普通的……”
其中一个专家研究了半天都没有半点眉目,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说实话,这话乍一眼看上去的确很普通。
没有一丝意境可言,就是一群官兵拖着一大群衣衫褴褛的人走过市集,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路边围观,脸上都荡漾着兴奋的微笑,他们在呐喊,在狂欢……
在一旁宋辉宗画作的映衬下,简直可以用一无是处来形容。
这两幅画摆在一起,那感觉就好像在拿一个绘画大师的画作和一个刚入门的美术生的画作在对比。
“呸……能够和宋辉宗的话藏在奇白石大师的画作下,这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东西!”
这位专家的话一说口,其余的专家纷纷开口驳斥道。
画中画,在古玩界是一种很是少见的手法,主要用于保护极度珍贵的画作。
古人一般会用临摹古画的方式做一幅画,再把自己想要保护的珍贵古画用特制手法藏于这幅画中。
而这两幅画中画更是用奇白石大师的真迹来打掩护,这两幅画的价值自然不言而喻。
更别说,其中一幅画还是宋辉宗的真迹……另外一幅画的价值绝不会差到哪去!
“快看……我知道这画是谁的了!”
在一众专家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一生都致力于研究金文化的专家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那兴奋的模样像极了冥思苦想后,终于解出一道难题的学生。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宋辉宗这幅画描绘的画面是颂朝被金人攻破后,宋辉宗和他的妻女被金人虏至金国路上的场景。”
“而这一幅……”
专家的话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了,在场所有人都能够看到专家眼里闪烁着的泪光。
但这一刻,没有人开口催促专家。
在场能够进入到李家拍卖厅的人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而王越虽然是暴发户,但是他也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还是以优异的文科成绩考进名牌大学。
颂朝,宋辉宗被俘,一群官兵牵着一群人走过集市……这些画面无一不在向众人展现炎黄历史上最耻辱的那一段历史,靖康之耻!
一时间,偌大拍卖厅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开口,仿佛在为那一段沉痛的历史默哀。
“这落款是金文,我刚才通过和出土的古迹对比,认出了这些字,大概是世德……惠仁圣这些字。”
“这画应该是金人所做,金国历史上只有一个人的谥号有这些字,他死后谥号体元应运世德昭功哲惠仁圣文烈皇帝,他就是俘虏了宋辉宗的完严晟!”
震惊。
恐怖。
鸦雀无声。
这画……居然是金国皇帝完严晟所做!
“历史上根本没有完严晟会作画的记录,甚至也没有金人会作画的记录,这……”
“完严晟虽然是金人,但并不代表他不会一时兴起,从这题词上看……这画是他的真迹无疑!”
“如果这画是完严晟所做,这画不仅是完严晟留存至今的第一幅画,填补了历史的空缺……这画的价值根本不是能用钱来形容的!”
“国宝,这画妥妥的国宝!”
这一刻,所有专家都陷入了国宝现世但是无尽狂喜中!
震惊。
恐惧。
鸦雀无声。
这些专家都是李家通过自己的关系网请来的,可以说在文物的领域没有人比他们的话更加权威。
当听到国宝二字,偌大的拍卖厅直接沸腾了,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王越,根本不知道王越是瞎猫撞上死耗子,还是真的知道这画作的价格才花六亿把它拍下来的。
下一秒。
坐在前排的大佬们也顾不上所谓的面子,纷纷开口争抢起来。
“王先生,我出十亿!”
“我出二十亿!”
“我出……”
一番争抢,这画作的价格已经达到了王越的预期。
但王越却沉默了。
“不好意思,这画我不敢卖……我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马上把它们上交给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