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孙建国花十二块钱买了一条红将军,拎到杨四海家。
用人家车不能白用,这点人情世故他还是懂的。
虽说手里有杨四海的把柄,但也不能把人逼急了不是?
杨四海家大门插着,孙建国拍了拍大门,朝里头喊:“四海叔在不在家?”
没人回应,他家看门狗倒是隔着大门汪汪叫起来。
于是他又喊了一遍。
“哎!听见了!等会儿!”是翠翠清脆的声音。
院子里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孙建国从大门门缝里朝里头瞄了一眼,只见一个白花花的身子正站在院子中间冲凉。
他不敢继续看,就点着烟,在杨四海家门口踱起步子。
过了几分钟,翠翠打开大门,见大门外是孙建国,高兴地说:“建国哥!?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你!”
她刚洗过澡,身上香喷喷的。
孙建国揉揉鼻子说:“四叔在家不?”
“我爸妈都出去凉快去了,我弟也不在家…快进屋坐呀!”
原来只有她自己在家呀。
孙建国犹豫起来,想着是不是改天再来,翠翠却生怕他跑了似的,伸手逮住他胳膊就往家里拽。
孙建国也不想在大门口跟一个姑娘家拉拉扯扯的,就顺坡下驴、跟她进了屋,反正搁下香烟就走。
翠翠殷勤地让孙建国在沙发上坐下,又给他端茶倒水,搞得孙建国都不好意思了。
屋里点着蜡烛,孙建国见此时的翠翠穿得非常清凉:脚上穿着拖鞋、下身穿着宽松的粉色短裤、上身着粉色的短袖,露出大片大片白腻的皮肤…
嘴里突然干得厉害!
孙建国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把视线移开,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四...四叔啥时候回来?”
翠翠佯怒道:“哼,我爸不在家、你就不能来找我玩啊?”
能是能,就是黑天半夜的,孤男寡女,你还穿成这样,要是被人看见......
孙建国抬头看向翠翠红扑扑的小脸,只见她一脸狡黠的笑容,看向他的眼神,有点像白骨精盯着唐僧肉...
他突然打了一个机灵:这妮子穿成这样、八成是故意的!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翠翠忽闪着大眼睛,继续说:“以前咱俩坐同桌,不是老在一块玩吗。你怕啥哩,我又吃不了你!”
“怕倒不怕,就是平时事多没时间。”
翠翠啐了他一口:“骗人!还跟我打马虎眼。你不是刚刚高考完吗?又有没暑假作业…”
孙建国嘿嘿笑着转移话题道:“你在家忙活啥呢?”
翠翠用手捋了捋头发:“这不刚洗了澡吗。”说着又把胸脯朝前面挺了挺,“你看我这身睡衣,前几天在县城国营商店买的哩,好看不?”
孙建国看着她领口处、袖口下面露出的白花花的嫩肉,感叹生活条件好就是不一样。一般农村姑娘皮肤不是黑、就是粗糙,她却白得根本不像个农村姑娘!
更要命的是,她里头似乎是真空的,要不胸前哪来的两点激凸......
突然,孙建国脑子里又有了那种酥麻晕乎的感觉。
“好看…”
两人都知道,好看的不只是衣服。
翠翠得意地笑了,翻了个白眼:“瞅你这傻样…算了算了,我明天下午上你家找你玩,你可得在家等着我哦。”
孙建国本想拒绝来着,可是却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这个漂亮姑娘似乎有种什么神奇的魔力,不然就凭自己四十多岁的灵魂,咋会一见到她就方寸大乱呢?连说话、动作都受到影响。
不能继续在她家呆了!
他说明来意,搁下香烟,就告辞出来。
…
杨四海夫妇俩凉快完溜达回来,见茶几上的水杯和烟蒂,就问闺女谁来过。
翠翠老实回答:“哦,建国哥刚来过。”
杨四海听见孙建国的名字就头疼,同时也立马警惕起来:“他来干啥!?跟你说啥了?”
“他来找你的。”翠翠一指桌上的香烟,“喏,他不是用咱家拖拉机吗,给你送烟来了。”
玉琴一想起白用拖拉机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她一把薅过香烟:“总算他家人还没憨透,还有一两个喘人气的。”
杨四海说:“行了行了,最近不是也没活吗,咱借给他用用也没啥。”
自家男人这么说,玉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还有些愤愤不平。
她注意到闺女的衣着打扮,就问:“刚才他过来的时候你就穿的这一身?”
“哦,是的啊。”
玉琴扬起手来兜头就打:“你个憨妮子,让人占便宜了还不知道!下回家里来了外人,你给我穿严实点!”
翠翠吃痛,挨了两下打就跑回自己屋里、关上门。
她揉着被打疼的胳膊,想起母亲的话,却开心的笑了。
要说被孙建国占便宜,那也是她心甘情愿的。
谁叫她打心眼里喜欢孙建国这样有文化、会吹拉弹唱、还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呢?
可惜的是,人家眼看就要考上大学、就要远走高飞了,而自己只是个初中生。
不过她也明白自己有个别人不能比的优势,那就是她长得漂亮!
最近两年上门提亲的媒人,几乎踏平了她家门槛。她却一个也看不上,不是嫌人长得丑、就是嫌人没文化。
整个西岭村、甚至整个泉水镇,你给我找出第二个孙建国这样的学习好、长得俊的上年轻人出来试试?
再加上她爸是大队书记,寻常人家的孩子入更本不了他的法眼,所以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姐妹都结婚的结婚、生娃的生娃,她还一直没有对象哩。
说来也奇怪,她刚才在院子里洗澡的时候,正想着前天晚上跟孙建国一起看电影的点点滴滴,突然听就见孙建国的声音,还以为是幻觉。
还好孙建国喊了两遍。
她急吼吼的洗完澡,换上新买的清凉睡衣,才去给他开的门。
想起孙建国那副想看又不敢看、看了又做贼心虚的样子,她可以肯定:他至少对她的身体是感兴趣的。
她扑卧倒在床上,,一只胳膊肘托着下巴,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冥思苦想起来:光这样肯定不行!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看来还需要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