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用残的“老牛”孙建国此时正蹲在树凉荫下边的马路牙子上抽烟。
兴许是心理年龄比较成熟的缘故,他潜意识里还是比较欣赏丁晓玲这样的女人的。
像她这样的女人优点很多。
成熟。不论身体上还是思想上。
直接。有啥说啥,好沟通。
大方。不矫情,不扭捏。
独立。知进退,不粘人。
至于其他好处,不足与外人道也。
就是有一点不好:有点累人。也就是现在这具身体年轻力壮,搁上辈子那个年龄肯定吃不消。
“孙建国!哈哈,真的是你!”
孙建国抬头一看,是周梦和黄文静。两人手挽着手、打着阳伞,穿着一模一样的红色碎花洋裙,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俩是一对姐妹花。
周梦像朵雍容美丽的牡丹,黄文静像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他掐了烟,站起来跟两人打招呼。
说来也奇怪,之前在学校没说过几句话的男女同学,毕业后反而亲切了许多。
特别是跟眼前这两位漂亮的女同学,前些天一起经历了“霸王餐”事件,以后上的又是同一座城市的大学,感觉就是比别人亲近。
三人就站在路边的法国梧桐下聊了起来。
周梦说:“孙建国你听说了没?今年京都大学在咱们梅城的录取分数线是620分,你不是考了625吗?当初没报京都大学真是太可惜了。”
孙建国上辈子得知这个消息后肠子都悔青了,一连好几天没睡好觉。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虽然还有点可惜,可对这事早就看淡了。
对于个人发展来讲,也就刚毕业那会儿,学校、学历起到比较大的作用,踏入社会几年,谁还看你这些?特别是工作个5年、10年之后,以后混成什么样都有了雏形,跟学历没多大关系。跟你竞争的人,是多个维度上的牛人。
他笑嘻嘻说:“可惜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咱没那个上清北的命。江城理工也不差,全国前十哩。”
黄文静说:“你是没什么大不了,咱学校平白少了一个清北,班主任跟校长估计都肠子都悔青了。他俩一个少了不少奖金,一个少了吹牛的资本!”
孙建国哈哈笑起来:“悔就悔吧,我也没想到自己高考超常发挥,比周梦考得都好。只要在分数出来之前填志愿的政策不改变,每年都会有这种情况,高分低中,低分高中,不知道哪个王八犊子想出来的点子。”
周梦翻了个白眼:“还说不可惜,这都骂上了!哼,口是心非。”
黄文静说:“江城有什么不好?最起码张坤还有你们几个都在江城,咱们在江城也算有个照应,来来回回还可以一起,多好!”
她一拍大腿:“哎呀!忘了问你了,你买票了吗?”
“买了呀!”
孙建国早就把火车票买好了,江城理工9月1号开学,他买的是8月29号的特快92次。
周梦跟黄文静自然买的是一起的,她俩跟他买的是同一趟车,只不过是坐票,而孙建国买的是卧铺。
黄文静惊讶道:“你还能买到卧铺?”
那可不,丁晓玲拐了好几道弯才找到关系买的,搭了他一条红塔山香烟哩。
只是他可不能这么跟她们说这些。
“那什么...碰巧买到的。”
“你就骗鬼去吧你!”黄文静小嘴一撇,愁眉苦脸地对周梦说:“咱俩怎么就这么命苦,29号早上10点出发,第二天下午5点才到,3多个小时哩,坐在硬座上怎么熬啊...”
她虽然对着周梦说的话,可实际上是说给孙建国听的,眼珠子频频看向孙建国。
奈何孙建国装作没看见、根本不搭茬。
黄文静气得直跺脚:“喂!你是不是男人?能不能发扬发扬风格?”
“你的意思是到时候咱们仨睡一起?”
“呸!你想得倒美!”黄文静呸了他一口,又忽闪着大眼睛,谄媚地笑道:“把你的卧铺票让给我…行不行?”
“不行。”
黄文静没想到他拒绝得这么干脆。
“你…再见,以后咱们绝交!”黄文静拉起周梦的手就走。
走出去没多远,她偷偷问周梦:“他追上来没有?”
周梦朝后头看了看:“没。还站在那儿抽烟。”
黄文静停下脚步,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他这人怎么就这么自私?”
“还好吧,再说本来咱俩就就打算坐硬座啊。”
黄文静一寻思:“你说是不是因为你拒绝他的求爱,他才这么冷漠的?”
周梦说:“不至于吧,那天我们在操场说得很清楚,以后还可以做普通朋友的,他当时表现挺正常啊。”
这时孙建国骑着摩托车追上来。
“嗨!两位美女,搭车不?”
黄文静瞪大眼睛,围着摩托车上的孙建国转了两圈:“嚯,老孙你可以啊,摩托车你家里买的的?”
“不是,借的。”
“切!又骗人!”
“别废话了,上不上来?快到饭点了,吃中午饭去。”
黄文静跟周梦对视一眼,双双点了点头。
还好她俩穿的裙子比较宽大,黄文静跨上摩托车的时候一手提着裙角,一手扶着孙建国肩膀,周梦有样学样,也顺利骑了上去。
黄文静夹在两人中间,成了夹心饼干。
她手搭在孙建国肩膀上,叮嘱他说:“你开稳一点哈,别使坏占我便宜!”
“你就放心吧!本人对飞机场不感兴趣!”
“飞机场是什么意思…哎哟,你慢点!”
…
三人一人点了一碗过桥米线。
黄文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快说,请我俩吃饭有什么企图?”
孙建国:“献什么殷勤?你不是想上我床吗~呸!睡我卧铺吗?当然得你请。”
黄文静喜出望外,自动忽略了他占便宜的浑话。
“真的?你同意把卧铺让给我了?”
“你长得这么丑,想得倒挺美!到时候咱们仨轮流睡。”
“你才长得丑!你全家都丑!”